施寧語坐在閱讀角的沙發上,一改單車房裡樸素的運動服裝扮,穿了件粉白拚色的寬大衛衣。白色百褶裙被蓋住了大半,隻露出一點點下擺,讓雙腿更顯修長。
她纖細的小腿上套著帶毛球的堆堆襪,發圈也是毛茸茸的一團,配著衛衣上的可愛動物印花,整個人像頭柔軟無害的小獸。
雖然同樣是雙馬尾,同樣是那張漂亮又帶著點狡黠的臉,卻和在酒吧廁所遇見的地雷係少女判若兩人。
於此同時,她也看到了付蘭,意外地張嘴“啊”了一下,接著向他擠擠眼睛,沒多說什麼。
坐她對麵的正裝女子抬頭看了一眼,又正了下眼鏡,十分禮貌地調整了目光,在套裙上頓了頓手裡的文件,等施寧語回過頭繼續剛才的談話。
這一切隻發生在幾秒之內,但付蘭心不在焉的表現已經讓領導非常不爽了。
他重重地清了下嗓子:“付工,你這是什麼態度?沒聽見我們說話嗎!”
付蘭回過神來,低頭道歉:“對不起領導,我馬上去修。”
他走進報告廳,滿腦子想的都是施寧語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他記得自己從沒對她說過現在的工作單位,是巧合吧?
和她在一起那個女人是誰?她是在談生意嗎?可那人看起來一點不像會摻和魔燼生意的類型。
他很快連上投影,出門又被領導叫到辦公室訓了好久。他左耳聽右耳出,倒沒感覺有多憋屈,隻是對辦公室裡濃濃的煙味不滿。
醫生說過自己不能吸煙,想必二手煙也包括在內,胸口有點難受。
等他再回到一樓,跟施寧語一起的女人已經走了。
施寧語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湊過來說:“原來你現在在這上班啊,付老師。社畜可真不容易。”
付蘭一頭黑線,看來剛才被訓的畫麵她沒錯過。他揉著眉心問:“你怎麼會在這?”
“我來見個朋友。”
“朋友?剛才那個?”
“對啊,很奇怪嗎?”施寧語打量著他,“你那是什麼表情,我不能有朋友嗎?”
付蘭稍微鬆弛了一些,告誡自己彆太神經過敏。她當然會有朋友,魔燼又不是她生活中的全部。
施寧語眨了眨眼,露出特有的小惡魔微笑:“你以為我在這談生意?這個嘛,某種程度上說確實是。不過跟我們的生意無關,隻是找她聊一些我個人的委托。
“說起來,這裡挺適合用來接頭的嘛。”
“在圖書館接頭?”付蘭挑了下眉毛。
“不行嗎?沒人規定我們這種人隻能在酒吧夜總會接頭吧?不要太刻板印象。”說著施寧語開始環顧四周,居然認真考慮起來,“視野開闊,逃跑路線多,安檢又不嚴,真挺適合的。”
付蘭警惕地回頭看了眼,小聲說:“我警告你,彆在我工作的地方亂搞事。”
“放心放心,我另找個圖書館,怎麼能連累老師呢。”施寧語笑嘻嘻地說,也不知道是不是開玩笑。
他無言以對,隻能歎了口氣,轉移話題道:“明天的見麵不會改吧?”
“沒意外的話,一切按原計劃進行。”
“那行,我還得上班,你自便。”
施寧語從長長的袖子裡探出手指,乖巧地向他揮了揮,目送他離開。
另一邊,付臨星和鐘子昊聽完了愛國教育講座,進入自由參展時間,正躲在遠離人群的角落竊竊私語。
鐘子昊說:“……早說你是要找人,還費那工夫乾啥?我這麼控魔法少女肯定在這方麵也有了解的啊。”
付臨星說:“這不是不能碰的話題嘛,誰知道你底線有多高……”
鐘子昊一臉期待地問:“那畫你帶來了沒?”
“怎麼可能在這看,找到機會再說。主要就是讓你幫看下那幾部作品是不是同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