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以前,付蘭絕不會放任自己卷入這類爭端。
他是那種在燒烤攤上看見鄰座打架,會當場結賬叫上妻兒走人的類型。
街上任何吵架鬥毆的熱鬨他都不會看,隻要能避開紛爭,哪怕正急著上班他也寧願多繞幾百米的路。
但是今天他剛喂完球獸,心煩得很,出門時碰上老奶奶也讓他有些鬱悶。
然後才過沒多久,又遇到這嘴裡不乾不淨的瘋狂老八,要是再退讓下去,今晚他鐵定要睡不著覺。
更可況,這家夥可是把他連著他的學生一起侮辱了。
高壓水槍對著這幫人的臉狂噴,衝得他們抬不起頭,但再怎麼調整角度也還有一半人照顧不到。
他們一邊破口大罵,一邊頂著水柱衝上來。等他們抓狂地發起反擊時,付蘭早扔下水槍和施寧語一塊兒溜了。
“媽的給我站住!”瘋狂老八惱怒大叫。
他想追上去,卻原地滑倒重重地摔了一跤,疼得齜牙咧嘴。伸手一摸,才發現腳下積水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他的小弟們也挪不動步,好多人鞋底都被凍住了,發力不慎崴了腳。要麼就是沒被凍結實,剛起步就和老八一樣滑倒了。
“哈哈哈哈哈……”
笑聲遠遠傳來,施寧語倒著跑了幾步欣賞他們的窘態。等他們好不容易站穩,人已經跑沒影了。
兩人專挑七彎八拐的小路跑,一直跑了快五分鐘才因付蘭體力不支被迫停下來。
他扶著牆大口喘氣,施寧語掛了一路的笑容消失了,很是擔憂地觀察他的狀態:“你還好吧?”
“還……還行……”付蘭捂了下胸口,沒有痛感,應該隻是普通的累著了。
他緩了一會兒,呼吸平穩下來,施寧語也總算鬆了口氣。
“有點虛呀,小蘭老師。還得多練。”她調侃道,不想讓付蘭發現自己太過緊張,“不過我們少說跑了一千米,體測也不過如此了,真夠累的……”
付蘭仔細聽了聽馬路上的聲音,還好,沒有鬼火轟鳴。
他扶正棒球帽,找到路邊一家便利店買了兩瓶能量飲料,分給施寧語:“可惜還是讓你施法了。”
“光靠噴水可拖不了多久。放心啦,他們自己都一身臟哪敢去舉報,而且那點冰很快就會融化的。”
看付蘭虛弱得擰了半天沒把瓶蓋擰開,施寧語無奈地奪過來用兩根手指旋開了。
“不過真沒想到你會比我還先動手,本以為老師你會勸和的呢。”
付蘭接過飲料,悲哀地盯了好一會兒,才下決心喝了一口:“這個老八我也實在看不順眼,忍不下去了。”
“對吧!一想到全城最純的貨出自這種low逼手裡,我就跟吃了屎一樣難受!”說完施寧語又趕緊舉手聲明,“我沒真吃過屎,隻是比喻!”
“這個不用特彆解釋……”
“唉,都被那混蛋給帶偏了,整天滿嘴噴糞搞得一碰上他就老容易想到屎尿屁……”
雖說沒人規定魔法使必須像奇幻故事裡的白袍法師一樣溫文爾雅,但像瘋狂老八這麼素質低下還是讓付蘭有點不適。
何況練化魔燼需要掌握的理論知識還不少,琢磨法陣可不比讀大學簡單。
就拿施寧語來說,彆看她隻讀到高中就輟學了,付蘭相信以她的記憶力和學習能力,用在正道上考個重點一本綽綽有餘。
因此付蘭很難想象,一個人在長期研習魔法之後還會是那種街溜子性格。難道瘋狂老八在煉化上的天賦其高無比?
他不禁向施寧語提出疑惑。
“哼,那個啊,隻是他的偽裝。”施寧語嫌棄地說,“他是故意裝成那副屌樣的,好讓彆人把他跟那個被封的快手網紅混淆起來。”
“哪個?”
施寧語砸了下嘴,熟練地搜到視頻把手機借給付蘭,讓落伍中年人補習一下過氣梗。
付蘭把手機越拿越遠,皺眉看完後不禁問:“這……有什麼意義嗎?”
“惡心歸惡心,但不得不承認有一定作用。”施寧語喪氣地說,“光看他那樣子,你是不是也覺得他是個不足為慮的傻逼?
“其實他實力很強,尤其是防護係魔法,主打一個甲疊得夠厚就敢跳臉嘲諷,等你氣急敗壞再趁機偷襲。
“元素魔法也還行,雖然比我差得遠。當然最出名的還是他的廚藝……”
付蘭認真思考道:“就我個人而言,隻會降低對他這個人的評價,真要打起來我是不會輕敵的。”
“那再好不過。”施寧語繼續解釋道,“不過這麼做除了迷惑敵人,更主要的用途是方便跑路。你還記得在酒吧見到我那次嗎?”
回想起那晚的地雷女,付蘭點了點頭。
“那就是我的偽裝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