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警員都認為,這次的動靜不像是非法魔法使弄得出來的,更有可能是魔法少女。這也是李小寒出現在現場的原因。
專案組不會放過任何一條可能指向弦心石的線索。
但另一方麵,施法痕跡不像魔法少女的頭發一樣具備個人特征,追蹤起來尤為困難。想要查到作案人員,僅靠這點線索是遠遠不夠的。
李小寒把目光從一個監控攝像頭上收回,頗為無奈地走出吊艙。
摩天輪上的監控都是有線供電,在事故後全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強電流破壞,自帶的硬盤全都無法恢複。
雖然它們有無線傳輸功能,在主控室存有同步錄像,但事故發生時又是晃動又是斷電,記錄全都受到強烈乾擾,看不出什麼有效信息。
小寒又重放了一遍現場視頻。
金色閃電在摩天輪中央綻放,向四周不斷散射出無數蜿蜒的電光。傾斜的主支架被它修複,巨大的鋼梁也在那些電光牽引下重構。這幾乎讓天地為之失色的偉力,竟讓她聯想起神話中對宙斯的描述。
這不屬於弦心石展現過的能力,也和黑珊瑚的人偶魔法給她的印象相去甚遠。
難道還有第三個魔法少女?
小寒一陣頭疼。正打算回局裡申請和莉莉見麵,找她參考一下這段錄像,卻在臨走前看到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
“付哥?”她付蘭臉上的墨鏡,“你是付蘭對吧?”
付蘭看見她也有些驚訝,摘下墨鏡:“小寒?”
“你怎麼在這?”
付蘭指指被工作人員打開的櫃子:“兒子的包忘在裡麵了,來幫他取。”
但無論是他還是工作人員都沒能碰到包,櫃子一打開,就有穿著黑色製服的人把它拿去檢查了。
“噢,原來如此。今天帶兒子來玩啊?”小寒問。
付蘭差點就要下意識解釋,是何月帶兒子來玩,自己隻是在後來碰巧過來了。
但他立刻反應過來,改口道:“唉,他自己上去玩,沒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故。”直接略過了小寒的問題。
小寒不疑有他,趕緊關心道:“啊!他當時就在上麵嗎?那他現在怎樣?有沒有受傷?”
“沒,現在他媽陪著在醫院做點檢查。還好最後人沒事。”
這時邊上的製服男打斷他們:“先生,有這個包的物主證明嗎?”
“是我兒子的包,要怎麼證明……取包憑條還不夠嗎?”
“你和他的身份證號都報一下,我們要在後台確認親屬關係。還有提供今天的入園票據。當然最好能他本人過來,方便對比進入此設施遊玩的監控記錄。”
付蘭心裡一緊,彆的倒還在其次,他可不能在這種場合留下身份證登記記錄。
他想了想,裝作十分為難的樣子:“這也太麻煩了吧……”
小寒也覺得有些過於繁瑣了,便問那個同事:“有查出什麼問題嗎?”
對方搖頭。
小寒又說:“那讓這位先生報一下包裡那台手機的號碼,如果能打通,說明他確實認識原主。”
於是付蘭說了兒子的手機號。確認無誤後,小寒直接從同事手裡把包拿過來還給付蘭,對同事說:“去忙彆的吧,要忙的事情還多著呢。”
言下之意,對方在這種小事上多費工夫了。
付蘭謝過小寒,簡單聊了幾句,便以趕著回去看兒子為由離開了。
小寒看著他的背影歎了口氣。算算日子,他跟何月應該已經辦完離婚登記了。
最近自己忙得腳不沾地,都沒時間跟何月好好聊聊……
這付蘭離婚了還要給前妻兒子忙前忙後,倒還挺有責任心。
這麼想著,她對他的惡感消失了不少。不過這原本的些許惡感,本來就是因為上次那場所謂的“捉奸”而生的,作為好友替何月不平罷了。
走在路上的付蘭,卻在心裡暗暗罵了句倒黴。
過來的時候,已經因為全程被工作人員陪著,沒法去那個氣球吉祥物附近找帽子了。沒想到在取包時,竟然還遇到了李小寒。
他知道李小寒是魔獸對策科的人。她會出現在這種案件的現場,說明她的工作性質已經發生了改變。
這次事故,顯然會被魔務局當作魔法少女相關案件來處理。
那麼他和她的這次會麵,無疑十分危險。
不過要是沒有李小寒,取包可能也不會這麼順利。
付蘭心情複雜地走出遊樂園,最後回頭看了一眼。事已至此,他必然沒法再回頭去找帽子了。越是去找,反而越容易引人注意。
當時事態緊急,他完全不記得帽子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了。隻希望它是落在了路邊,被清潔工隨手掃進了垃圾桶。
但此時此刻,那頂破舊的黑色棒球帽已被裝入密封袋,靜靜趴在保安室的某個櫃子裡,等待著屬於它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