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的氣可沒那麼好消,事實上直到現在,你的一些做法我還是難以原諒。”付蘭承認道,“不過,我之前確實有把自己的壞心情遷怒於你的成分,對不起。”
黑珊瑚仰頭歎道:“沒事啦。其實我也知道,那確實是對戰隊的背叛。雖然那時候我們名義上已經解散了,但我一直覺得我們還是一體的。
“所以我是否能被原諒,你一個人說了不算。”
說著,她深深望向安魂曲的房間:“我會儘快找辦法喚醒她的。”
雷文斯的飛機接上她們後,黑珊瑚沒有選擇回自己的莊園,而是就近挑了間安全屋,作為臨時安頓安魂曲的住所。
付蘭問過她為什麼不選那個更保險的“庇護所”,她的回答卻是那裡並不保險。
那畢竟是塊實驗性質的空間,而且不是她開辟的。儘管在其中建起了城堡,整個空間的穩定性依然有待驗證,她一個人也很難在探索和建設工作中麵麵俱到。
“如果她們還在人世就好了。”黑珊瑚不無懷念地說,“光是那兩個家夥的遺產,都夠我們參悟的了。”
和她告彆後,付蘭乘坐雷文斯安排的航班回了家。
在灰島折騰了大半夜,回來時也依然是大半夜。輾轉間,黎明被延後了好幾個小時,還夠他睡上一陣。
當付蘭闔上疲憊的雙眼時,付臨星則經曆著一個不眠之夜
……
……
傍晚,當灰色麵包車停在付蘭麵前時,一輛網約車也停在了付臨星麵前。
他看了看車裡的陶子梓,和她一樣坐到了後座上。
行吧,這樣總比兩個人在一眾同學的注目下,從校門口結伴離開要好得多。
陶子梓在車上一言不發,礙於司機在場,付臨星也沒說話。兩人下車時,司機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們一眼,不知道這對中學生在玩哪一套。
陶子梓住在一個不大的臨街小區,背後就是城中村,所謂的小區也隻是四五棟樓而已。
進到她家裡,付臨星第一次對家徒四壁這個詞有了切身體會。
不過他總感覺,陶子梓家這樣不是因為窮,而是被她主動扔掉了所有不必要的家具。
兩人換過鞋,陶子梓直接穿過客廳,進到自己房間,說了見麵以來的第一句話。
“彆害怕,朋友,隻是做效果。”
付臨星疑惑地跟過去,毫無自覺地踏入女同學的閨房,看到了一副令他毛骨悚然的畫麵。
房間裡全是他的照片。
牆上貼的,麻繩上夾著的,還有床對麵那塊大白板上固定著的,都是各種場合下偷拍的他的照片。
白板上甚至還用各色棉線,把照片之間連接起來,就和探案劇裡那種線索展示的場景一模一樣。
“你對我都做了什麼!”付臨星驚呼道,“這些都是什麼時候拍的啊!”
陶子梓平靜地解釋:“彆激動,正如我剛才所說,這樣布置隻是因為我覺得效果很酷。”
“這掩飾不了你瘋狂偷拍我的事實!”
“正如我之前所說,我注意你很久了。”疑似跟蹤狂的女同學一臉嚴肅道,“不僅是作為朋友的考察,更是作為保密人的考察。”
付臨星懷疑地盯著她:“什麼保密人?”
“如果要成為朋友,我們就應該共享秘密。就像你說的,朋友之間要真誠。”陶子梓一邊若無其事地收起那些照片,一邊說,“本來想收拾乾淨明天再請你來的,但是付同學,你的話警醒了我。關於這一部分,我也一樣應該向你坦誠。”
付臨星擦了擦汗,寧願她不這麼誠實。
“付同學,這就是我的秘密。”陶子梓突然毫無預兆地說,“這房子是我奶奶的。我兩歲的時候,父母就死於一場魔法少女失控事件,由奶奶撫養。
“10歲時,我的奶奶去世了。
“12歲時,我成為了魔法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