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的這一幕,隻是他規劃好的炒作步驟中的一環,提前做一個準備,在眾人心中留下一個印象。
等他手中這幅畫上了拍賣出高價,勝過那位踏腳石無暇公子的畫,這些人就會想起現在的爭吵。
如此一來,蒲留仙之名就能徹底在應州城打響,而非僅僅局限在一個小小的書畫界。
不過這其中的關鍵是,還要看他手中這幅畫究竟能不能賣過那位無暇公子的畫。
雖然在王承平的眼裡,自家賢弟的畫勝過什麼無暇公子一萬倍,隻是考慮到對方成名已久,王承平又有些忐忑。
如果可以,他也想在拍賣場內也找一個托,但是能入場的非富即貴,不是他能請得起的。
不過隻要這幅畫能賣出高價,就算勝不過無暇公子,有了前麵的準備,也能引發巨大的話題。
不管輸贏,隻要有爭論就行。
對於能不能賣出價,王承平卻是深信不疑。
在侍從的帶領下,他心情激動地走進甲等拍賣場,整個人都處於亢奮之中。
上一次他進入這裡,還是二十多年前,王家家業最鼎盛的時候,那時候的場景,還恍若昨日,曆曆在目。
王承平的眼眶有些濕潤了,將懷裡的畫匣抱得更緊。
不過等一個瘦小的中年人走到他麵前時,他不得不將懷裡的畫遞給對方。
“這就是王兄要拍的畫麼?”
瘦小中年人是甲等拍賣場的二掌櫃,漫不經心地打開匣取出畫,在畫展開的那一刻,眼睛立刻亮了,注視良久,才歎息道:“好畫!好畫!”
王承平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二掌櫃沉吟片刻,道:“今天要拍的畫有三幅,分彆是焦叔先生的大日蒸海圖,無暇公子的天闕宮,以及王兄你這一幅。這三幅畫,以我的眼光來看各有千秋,難分高下。也罷,就一起拍賣,也不去分個先後。王兄以為如何?”
“多謝二掌櫃!”
王承平大喜,哪裡還有不答應的道理,他原本隻是想爭取一個拍賣順序中比較靠後的位置。
但現在既然能跟無暇公子、焦叔兩人同拍,那就代表拍賣場認可這幅畫的水平。
這種認可可比他自己認為珍貴得多,隻要傳出去,蒲秀才的畫價立刻就能倍增。
“王兄同意就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二掌櫃的表情忽然溫和了許多,“畫就交給我了,希望能拍出一個好價錢。”
“一定可以!”王承平握緊拳頭,“我家賢弟的畫,比無暇公子的更好,更不差於焦叔。”
“哦,王兄認識這位畫者?”二掌櫃好奇道。
“何止認識?我們互為兄弟!”王承平驕傲的說道,“二掌櫃你不知道,我已經將我家賢弟介紹給靖王殿下,那位無暇公子當時也在場,在靖王殿下提議下我家賢弟與無暇公子比畫,我家賢弟尤勝一籌。”
二掌櫃有些動容:“還有這等事?”
“牽涉靖王,在下豈敢作假?”王承平言之鑿鑿,“二掌櫃你放心,這幅畫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哼!我看未必吧!”
正在這時,兩個錦衣公子走了過來,前者一襲白衣,正是無暇公子衛無暇,後者卻是洪慎。
衛無暇臉色難看,用厭惡的目光盯了王承平一眼,又看向二掌櫃,道:“甲等拍賣場怎麼現在什麼人都往裡放?連這等人都混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