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時辰後。
蒲秀才和王承平坐上一輛馬車,一起離開靖王府。
王府內,一座造型奇特的高樓上,白岩道人冷冷望著馬車遠處,直到消失在大街儘頭,才收回視線看著自己的左臂,還隱隱作痛。
“哼!先讓你得意兩天!”道人咬緊牙,臉上殺氣突兀,“等師兄來了,看本道怎麼收拾你!”
…
同一時間,奔馳的馬車裡,蒲秀才突然挑了挑眉,輕笑一聲,看得坐在旁邊的王承平不明所以。
“想起了一個小人。”蒲秀才解釋了一句,並不期望王承平理解,從懷裡拿出那袋明珠,解開係繩,直接往王承平懷裡倒。
嘩啦啦…
大拇指大小的明珠快活地滾了出來,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閃爍著異常迷人的光澤。
“這…”王承平滿臉的激動與遲疑,愣愣地用衣擺接住傾落的明珠,“賢弟,這…使不得啊!這些都是你的!我不能要!夠了!夠了!”
蒲秀才微微一笑,倒了差不多一半,才收緊袋口,隨手揣進兜裡。
他拍了拍有些驚喜失措的王承平,認真道:“王兄不要推脫了,這些是你應得的。”
頓了頓,蒲秀才又接著道:“實際上我不在乎錢,畫畫隻是愛好…不過如果能將畫作中的理念傳給更多的人…”
“我幫你!”不等他說完,王承平非常肯定地接過他的畫,“賢弟,我可以幫你!”
他對這位賢弟的話並不懷疑。
不在乎錢?
畫畫隻是愛好?
若是以前,他肯定在背後誹謗一句窮書生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但是今天發生的事又一次刷新了王承平的世界觀,甚至比昨天那一萬兩金子更徹底。
獻媚的路公!
和善的靖王!
飛天的水龍!
神奇的天一生水!
這一樣一樣的,簡直比見了鬼還刺激。
饒是王承平這種真正見過鬼的人,也大感覺受不了,腦子一片混亂,直到現在出了靖王府才緩過勁來。
他現在才算是明白了一件事,原來自己的賢弟是修行者!
一切都解釋得通了。
以修行者的身份受到這樣的優待,也不過分。
王承平快樂地做了一個模糊的估計。
他現在除了高興之外,就是慶幸。
實際上,昨天從拍賣場拿到這袋價值萬金的明珠之後,他是準備跑路的…
不過經過了一夜的痛苦和煎熬,才讓他勉強壓住這個想法,早上繼續煎熬著帶著錢出門打算送去。
…
蒲秀才不知道王承平的煎熬,實際上他也有些煎熬。
他是不在乎錢,但那是一千兩白銀,兩千兩白銀…白銀他不在乎。
但是一甩手就拋出去一半的明珠,近五千兩黃金,怎麼能不在乎?
這可是黃金啊!
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麼多錢呢!
但是,蒲秀才告誡自己,錢財乃是身外之物,煎熬也得忍住,用來辦正事的錢,才算是有用之錢。
給王承平五千兩黃金,就是出於這樣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