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用一種難以形容的妒忌眼神看著鏡子裡的身影,充滿了貪婪和渴望,“給本宮找到她!一定要找到她!”
嗡…
銀鏡光滑的鏡麵微微顫抖,英氣少女的形象隱去,從中躍出一抹流動的銀光,落在甲板上。
這是一尊仿佛由水銀組成的人形塑像,通體光滑,
肢體結構遵循最健美的男人體格,隻是沒有五官眉眼,以至於看上去有些呆板。
水銀傀儡單膝跪地,默默地行了一個禮,隨即縱身一躍,再次落入銀鏡中消失。
銀鏡也隨之隱去。
女人的神情已經恢複如常,目光淡漠地望著遠處的應州城,喃喃自語:“也是時候開始了。”
說完,她戴上麵具。
刹那間,女人身上的氣質產生了微妙的變化,讓她看上去仿佛換了一個人。
她看著滿地的殘花,俯身輕輕拾起一片花瓣,發出一聲長長的歎息。
…
…
與此同時。
貢院後堂,四四方方的木桌前坐著兩道人影。
這兩人,分彆是洪元長和中年儒士傅先生。
兩人麵對麵坐著,但誰都沒有說話,自顧飲茶,似乎在等什麼人。
很快,後堂外腳步聲響起,一位身穿黑衣,氣質冷峻的青年走了進來。
黑衣青年走進屋,打量兩人一眼,眉頭一皺,開口道:“洪元長,傅克柔,究竟是什麼事能把你們聚在一起,還叫來了我?”
說著,他自顧坐在桌子前,將兩人隔開,淡聲道:
“難道是為了江邊那五艘船?”
洪元長挑了挑眉,沒有說話。
中年儒士傅先生沉默了幾息,緩緩開口:“梁司使料事如神。”
“嗯?”
被稱作梁司使的黑衣青年再次皺起了眉,看了一眼神色如常的洪元長,終於認真了起來,“雖然那幾條船的底子有些不乾淨,但是船後麵的人可不簡單。若隻是為了一些小事,我看還是算了,追究下去…沒有好處。”
中年儒士傅克柔開口道:“靖王殿下身上那縷龍氣不見了。”
“什麼?”梁司使一驚,“龍氣…不見了?什麼時候的事?”
中年儒士歎息一聲:“就在數日之前,你們通幽司外出的時候。”
“這可麻煩了!”梁司使一臉失神,喃喃自語,“竟然這麼大膽,敢竊取龍氣…”
他似乎還是有些不相信,再次問道:“洪元長,梁克柔,事關重大,你們敢肯定是她們動的手?”
中年儒士抬頭看了他一眼,麵無表情道:“監天司的調查,不會錯。”
黑衣青年沉默了。
他看了洪元長一眼,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咬了咬牙,說道:“你們…可知道那五色樓的來曆?依我之見
,此事還是上報你我兩方總司,由兩位司長定奪吧!”
“不用那麼麻煩。”
洪元長終於開口了,他將手伸進袖子裡,緩緩取出一物,然後珍而重之地雙手放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