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正常,雖然這道陣法藏身甲板下麵,但對修行者而言幾乎不設防。
如此容易找到,不可能沒有一些防備的手段,也不可能被輕易摧毀。
蒲秀才推測,這些光線就是那門所謂的五行迷鏡大陣的一部分。
雖然現在大陣還沒有開啟,但陣法的力量並不是完全內斂,仍舊有一部分被釋放出來,守護著關鍵性的陣法核心。
也就是說,這些光線就相當於一個小型的五行迷鏡大陣的一部分。
一旦觸碰,後果難料。
說不定一道金字符或者風字符過去,就被這些光線攔下來。
到時候他能不能逃脫不說,但必定會驚動那個妖女。
所以比較保險的摧毀方式,應該是穿過這些光線羅網,足夠靠近陣法核心,一擊得手。
但是這些光線分布得如此密集,即便蒲秀才此刻暗字符加身,也不敢保證能夠無聲無息的靠近那麵金色的鏡子,而不觸碰其中任何一根光線。
“暗字符不行,光字符或許可以…”
蒲秀才暗自沉吟,“隻要速度足夠快,完全可以在這些光線反擊之前跑到陣法核心旁邊,將其摧毀。
不過暗字符難以與光字符兼容,想使用光字符,必須要在暗字符的力量消退以後。
他感受著眉心暗字符已經所剩不多的力量,微微點頭:“正好,我可以趁此機會通知洪元長。”
蒲秀才沒有遲疑,從懷裡拿出那張舊書頁,揮動天闕筆,開始書寫起來。
…
應州城,城區。
貢院後堂,洪元長正襟危坐。
忽然,他麵前那本舊書無風自動,發出嘩嘩的聲響。
正翻開的那一頁上,浮現出一行小字。
洪元長猛然睜開雙眼,目光如刀地落在書頁上,呢喃道:“終於,開始了!”
他靜靜盯著書頁,直到上麵的文字散去才移開視線,緩緩站起身。
那本舊書再次翻了一頁,亮起璀璨的光芒,將洪元長整個人都包裹起來。
下一刻光芒散去,黑暗中空無一物,隻餘一朵盛開的白蓮懸浮半空,又徐徐散去。
與此同時。
應州城城牆上,四道身影並排而立。
青年模樣的梁司使站在中間,一手按著刀柄,表情淡漠地望著不遠處的赤江。
相比起他的平靜,其他三位幽人就顯得有些心事重重了。
那名樣貌倩麗的女幽人更是一臉的急躁,她十分不耐煩地看了另外兩位同伴一眼,終於仍不住問道:“司使,我們在這裡等誰?那兩個妖人已經逃了,今晚不可能再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手持羽扇的中年幽人和拄著拐杖的老者也側過頭,望向青年。
麵對手下的質疑,梁司使沒有解釋,他握了握刀柄,淡聲道:“稍安勿躁!”
女幽人柳眉一皺,不過終究還是沒敢再說話。
倒是那位中年幽人沉吟片刻,試探著問:“司使,
對於五色樓,難道我們真的隻能坐以待斃?”
“坐以待斃?”
梁司使的表情變得有些奇異,他似乎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忽然轉過身,聲音驟然高昂起來:“他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