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是萬歲爺的奴才,怎麼可能沒脾氣?您沒聽說宰相門前還都三品官呢,這麼論起來,老奴這品階也要更高。”
“是,你怎麼也頂一個一品大員了。”
“謝萬歲爺金口玉言賞賜!”
“哈哈,你還真把自己當猴子了,順杆兒爬啊!”
主仆兩個都是有心,倒也說笑的熱鬨。
而京都內外,卻是比宮裡還熱鬨三分。
永隆作為大越的京都,自然是彙聚了天下之最。當然最多的還是富貴閒人,住在天子腳下,就是乞丐開口都是國家大事,更何況還是家裡多少都同朝堂有些牽連的富貴閒人們。
有的不耐煩家裡小妾和正妻吵鬨,有些躲避嚴厲的老爹,有些純粹就是出門為了找樂子。
總之,茶館酒樓裡,在這樣的冬末春初,生意很是紅火。
說完了某處的凶殺,也說夠了某個花魁的緋色消息,到底還是有人遮遮掩掩說起了一件大事。
“你們聽說了嗎,林家再有幾日就要進京了。”
“林家,什麼林家?”
有人許是幾日都睡在溫柔鄉,除了關注花魁的肚兜是什麼花樣兒,根本不知道外界風雲變幻,這會兒
立刻就問了出來。
惹得周圍的友人和茶客們都是麵露不屑,他就急道,“你們都說啊,我要是知道,就不問了。”
有人舌頭利落,就低聲同他解釋了幾句,沒想到反倒惹他更疑惑了。
“這也不算什麼大事啊,咱們這裡是京都,守著皇城,哪天不聽說幾個罷官流放,抄家滅族的啊。怎麼小小的一個農家,值得你們拿出來這麼說啊?”
有人實在受不了他的蠢笨,就道,“林家是不出奇,但是他來自北茅,收留了姚家那位半聖!”
“啊,原來是那個林家!”
這人總算不笨,恍然大悟道,“這麼說,林家多半是冤枉的啊,肯定是誰又看不得姚老先生有個安身之處,又開始下手了?”
眾人都是翻白眼,很是為他的後知後覺惱怒。這人見此,好似要補救,就道,“先前姚家那事兒,就實在說不通,老先生發配北地,不知多委屈。如今把林家又連累了,這是得罪誰了,實在太過分了。”
有人小聲道,“姚家那事兒不好說,但林家得罪誰了,如今早有消息了。”
“啊,有消息了,到底是誰?難道林家不是因為收留了姚先生才倒黴的?”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旁邊的人還在賣關子,這人卻是亟不可待了,高聲喊了了小二,上了好茶好點心,堆了滿滿一桌子,然後惱道,“趕緊說。”
旁邊的人也不是貪圖這些吃喝,不過是看著他如此急迫,才更有說閒話兒的成就感罷了。
於是,就低聲道,“聽說,是三皇子貪圖林家遍布北茅的學堂,想要這份功績呢,這才尋了林家的把柄,逼迫林家轉頭他的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