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嵐自然讚同,他先前也不是不想去,但明德帝看著對他信任有加,實際上這份信任卻薄如蟬翼,一旦被打破就前功儘棄,後續很多安排也不能實行。
可如今他剛剛下聘,定了嬌嬌為妻,帶著妻子給外祖一家行禮,總是說得通吧。
於是,兩人緊急準備了一些東西,嬌嬌負責整理,他就出了空間,又進了一趟宮。
果然,明德帝聽夜嵐說隻是趁著夜色,帶著嬌嬌進去行個禮,儘到禮數就行,他也就答應了。
嬌嬌等著夜嵐回來,同家裡招呼一聲,也就悄悄去了五六十裡外的默莊。
這會兒夜色深沉,家家戶戶都吃過晚飯,準備睡覺了,除了村頭負責看見的老狗還算警醒,雞鴨回架,鳥雀歸巢,田野裡安靜之極。
兩人牽了手,施展開輕身功夫,不過半個時辰也就趕到了。
因為當初姚家這事鬨的太大,書生學子跪在宮門前請願不說,就是姚家人被圈禁到默莊裡,也有人追過來鬨事。
所以,明德帝派了一百兵卒過來,把整個五進院子圍的是鐵桶一般。但如今幾年過去,就是再念恩的學子也泄了心氣,守衛自然也沒那麼森嚴了。
特彆是這會兒,夜深人靜,前邊倒座房裡,除了三五個人在院裡守著,其餘屋子裡都是燭光高照,兵
卒們光著頭,脫了外衫,正高聲吆喝著賭錢,那個熱鬨,就是在院外都聽得清清楚楚。
突然院門被拍響,院裡的兩個兵卒懶洋洋去開門,嘴裡還罵罵咧咧嚷著,“肯定是張三這個懶鬼,白日就該送補給,他非要拖到這時候。”
“咱們如今就是爹不疼娘不愛,給咱們送就不錯了。要我說啊,若不是看管著院裡那些大爺,咱們可能都被忘腦後了。”
兩人抱怨著,隨手抽出門栓,開了門,結果門外卻站了一男一女,暗淡的夜色下,也看不出什麼模樣,但男人卻把女子半掩藏在身後,渾身的氣勢強悍又冷酷。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兩個兵卒下意識退後了一步,顫著聲音問道,末了又想起來卻尋找被他們扔在牆根兒的兵器。
“哼,”夜嵐冷笑,皺眉應道,“就你們這個樣子,若是敵人,早就被殺死一萬次了。”
說罷,他不等兩個兵卒反駁,直接掏出兩塊腰牌扔了過去。
兵卒手忙腳亂接過去,可惜看不清楚,於是裝了凶狠模樣喊著,“你們站這裡彆動,我要先驗看腰牌。”
這時候,其餘幾個閒話兒的兵卒許是見得不好,已經圍了上來,勉強給他壯了膽子,於是飛快跑去最熱鬨的那間倒座房兒。
不到片刻,吵鬨的房間突然就安靜了下來,末了又是桌椅摩擦地麵之聲,低聲叫嚷著尋找衣衫鞋帽的爭吵。
一盞茶之後,大半兵卒都在院子裡集合,然後穿戴整齊的校尉迎到門口,“不知王爺大駕光臨,小人有失遠迎,還望王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