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原本裝了大半池子的乳白色玉髓,居然變成了透明液體,之後就再也沒了動靜。
嬌嬌心裡刀割一樣,也不敢走動,隻能坐在池子邊,死死抱了夜嵐的肩膀,生怕他變得冷硬。
眼前走馬燈放電影一般,兩人從果園裡第一次見麵,到如今,經曆的所有,都化成了眼淚。
懷裡的這個男人,是他童年的夥伴,是她學習的同窗,是她的摯愛,是她的親人,是她的整個世界!
若是沒了他,活著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若是沒了他,那這個世界也不必在存在!
她要毀了一切,無論是瘟疫,爆炸,戰爭,她要不擇手段,給他報仇償命!
也不知道哭了多久,夜嵐終於醒了過來,眼見嬌嬌眼睛已經紅腫的不成樣子,他心底疼的一抽,抬手替她擦去眼淚,卻突然覺得右腿有絲麻癢,所有熱辣疼痛好似都退掉了。
他下意識伸手把右腿抬出水麵,這般動作也驚醒了嬌嬌,兩人齊齊望去。原本泛黑的傷口已經變成了
原本的粉白色,骨頭茬子,依舊支在外邊,卻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怎麼看都沒有先前那般慘烈…
“有用,玉髓起作用了!”
嬌嬌狂喜,夜嵐也是心底長鬆一口氣。
“你在這裡泡著,我立刻出去尋瘋爺,請他和程大夫立刻趕往關外。隻要撐到瘋爺趕到,接骨之後,日夜在這裡溫養,一定會恢複如初。”
夜嵐點頭,但卻握了嬌嬌的手,說道,“請瘋爺和程大夫到關外可以,但我不能一直在這裡養傷,或者說,暫時我不想養好傷。”
“為什麼?”
嬌嬌急了,高聲嚷道,“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把身家性命拴在你身上了,一旦你殘了,多少人要受連累。你要趕緊好起來,否則,三皇子,皇後,世家,朝堂百官,不知道多少人就等這一刻呢。他們會像野獸一樣,一人一口把你啃吃乾淨!”
“我知道,你彆著急,我們慢慢說。”
夜嵐緊緊把嬌嬌摟在懷裡,低聲安慰道,“這些我都懂,你彆擔心。聽我的,你先出去請瘋爺和程大
夫趕往關外,再請外祖和周山長,還有家裡人都聚到大院兒。我有些話要你轉達給他們,事關重大。”
嬌嬌抬頭望向他眼底的堅毅,到底沒有拒絕,扶他坐好,確保玉髓淹沒他的腰側,這才閃身出了空間。
夏蟬和雨落正坐在外間織羊絨衣褲,家裡有這個便利條件,她們也不介意學點新本事。年前林大河從北茅的作坊回來,帶了好幾箱子,各種顏色的羊絨線,惹得家裡的丫鬟們都是感興趣。就是董氏、馮氏,還有少夫人們都是織著打發空閒,權當玩耍了。
夏蟬聽得門聲,一抬頭,驚得手裡的線團都掉了,她直接撲下地,嚷道,“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快…”雨落也是嚇瘋了,剛要喊人,嬌嬌卻攔了她們,低聲吩咐道,“你們立刻出門,封閉大門,隻準進不準出。”
“啊…”兩個丫頭嚇壞了,哪裡敢耽擱啊,鞋子都來不及穿就跑了出去。董氏馮氏等都在廊簷下說笑,眼見這般,都驚訝道,“這倆丫頭是怎麼了?”
夏蟬和雨落也來不及回話,一個跑去大門,一個
跑去後邊小門兒,腿腳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