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不語蒙著臉是因為不知道詳情以免惹禍燒身,現在一看是聶正就覺得無所謂,一把扯下麵巾,急聲說道“是我,聶大人,跳車要緊!”
“狀,狀元郎?”聶正剛才大義凜然也隻是硬撐,此刻哽咽道“有人害我!”
他話音剛落,就被淩不語扳住雙肩,可憐這位剛正不阿的禦史大人都沒反應過來,就被拉拔著衝出去,身子一傾便從馬車上落下。
那馬車夫也是個忠心的,見到自家主子無事了,也順勢棄車而逃。
隻餘一匹瘋馬拉著空蕩蕩的馬車瘋狂前奔!
淩不語身手了得,有心護住這位剛正不阿的聶大人,聶正自然沒受什麼傷,隻是淩不語眼神一掃,便發現不遠處有幾道鬼鬼祟祟的身影。
“聶大人,呼痛,假裝受傷。”
聶正聽了反而怔住,他這樣的性子根本做不來這樣的事!
就在此時,一道纖細的身影靠近,彎下腰的瞬間,嘴裡發出一陣痛苦的低吟。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聶正和淩不語同時驚到,隻見魏嫵蹲在兩人身側,手指放在唇邊示意兩人噤聲,但同時她嘴裡卻呼出與聶正極為相似的聲音。
“痛死了……”魏嫵嘴裡跑出來的是聶正那渾厚的嗓音!
民間有口技藝人,可模仿動物聲音,或可風可電,魏嫵竟然是完全模仿出聶正的聲音。
她與聶正不過是第二次見麵,就將其聲音模仿得完完全全!
聶正本來就為難,現在有人替自己出聲,順勢倒在淩不語懷裡,高淩赫則去看那車夫的情況,不像聶正一樣有人護著,車夫摔得不輕,正躺地上痛苦低吟。
至於那瘋馬拉著空空如也的馬車不知道跑到哪去……
禦史大人與馬車夫被送回聶家,淩不語叫來了自己相熟的郎中,做戲就要做全套,那郎中本也是與淩不語同樣的身份,十分嫻熟地替禦史大人“包紮”腿傷。
待完畢就去替真正受傷的馬車夫包紮,此事聶家也報鄜州府和鳳翔府。
馬車是在鄜州府失控,最終瘋馬是跑向鳳翔府地段,都得報。
聶正躺在榻上仍關心那瘋馬的情況“幸好是夜間,路上車少人少,也不知道那瘋馬的情況如何,隻怕萬一是傷了人可如何是好。”
淩不語對聶正的印象更佳,那馬是聶家自家養的馬,哪能隨便就發瘋,他方才已經叫高淩赫去找瘋馬,搶在他人前麵查看馬匹情況,不能讓人毀了證據。
聶正剛才也是稀裡糊塗地被淩不語、魏嫵弄成了“受傷”,現在躺在榻上才回過味來。
“不,不,不,我這豈不是騙人?”聶正憋得滿臉通紅,為難地看著自己的“傷腿”。
“父親此言差矣。”
聶明珠推門進來,手裡端著安神茶“若不是遇到狀元郎,您現在就是真傷,我方才去問了車夫,若不是聶公子及時救下您,您傷的何止是腿。”
就父親這身子骨被甩出車外,傷筋動骨是輕的,最怕的是傷及內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