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青年淩空而立,目光鎖著下方的謝南衣。他看起來地位不低,被琉焰宗的修士簇擁著。聽到他說話,其他修士與他傳音不知道說了什麼,半晌,一個老者模樣的修士說道:“開棺!”
幾個小弟子當即行動起來。
那白衣青年的目光依舊鎖在謝南衣身上,半晌說道:“這是我給謝家的最後一次機會,若是還不能成功,那麼之前所有的事情都要一起清算。”
這人說得囂張,然而謝南衣卻對他沒有一點印象,甚至想問問他是誰。
沒辦法,謝南衣之前很少出門,所以對琉焰宗這些人的身份都沒有一個認識。這也是一個問題,這次麻煩解決以後,修真界該了解的情況還是要認識一下。
思索間,那棺材已經被打開了。謝南衣用帕子捂住口鼻,垂眸去看棺材裡閉眸躺著的太上長老。他嘴唇青紫,臉上卻依舊安詳。大能就算是死後模樣也是不難看的,更不要說這人還有一口氣。
伸手摸向太上長老的心口,感受到那裡不多的溫熱,謝南衣起身說道:“還能救,不過需要給我準備一些東西。”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地步,不管能不能救,最起碼流程也要走完的。謝父問道:“需要什麼,我讓人去準備。”
“燃香點燈,井華水,黃符朱砂還有一枚玉琮。”謝南衣輕聲說道。
這些東西修真界也有,但是用的人比較少,隻有道修用黃符朱砂多一點。眾人不知道他在打什麼名堂,皺眉等待謝君如安排。
而謝南衣則讓眾人抬著棺材,與他一起向祭壇趕去。
謝家祭壇距離這裡並不近,要過去還得依靠飛行工具。在場多是修士,禦劍而行便可,唯有謝南衣,還未徹底引起如體,身體與凡人無異,想要過去還得依靠謝父幫忙。
謝君如從儲物袋中掏出一隻小船,伸手一拋,那小船在謝南衣麵前放大,足夠容納三人。
“南衣,先上船。”謝父帶著謝南衣上了小船,葉錦雙也跟上,三人打頭,向著祭壇趕去。
謝家長老跟在後麵,臉色都不好看。
也不知道這謝君如在搞什麼名堂,琉焰宗都逼到家門口了,還由著他兒子胡鬨。本來謝家長老之前的想法是切割一部分謝家的利益,來換取暫時的和平,實在不行,把謝君如這一脈舍出去也是可以的。卻不想這謝南衣忽然插出來說能救人,那琉焰宗還答應了。
而且對謝南衣,謝君如實在太放縱了。
誰不知道謝南衣是個傻子,這些年為了他,謝家自己都搭了不少東西進去,耗費了不少靈丹妙藥。甚至被恥笑醫藥世家連自己家人都治不好。
謝君如手裡那些東西他們看著都眼熱,給家族任何一個小輩都能培養出來點優秀弟子了,結果卻都給了一個傻子。
而另一邊,琉焰宗眾人意見也不統一。
居於一旁的老者忍不住勸那白衣青年:“子軒,你剛剛不應該答應下來的,你可知那謝南衣的情況?”
裴子軒目光收回,奇怪問道:“哦,什麼情況?”
老者說道:“那謝南衣生下來便神誌不清,用了多少靈丹妙藥都沒有作用,前段日子人還是傻的呢,雖然不知道今日怎麼忽然清醒了,可他一個傻子,又能知道多少治病的道理,更不要說他連禦劍飛行都不會,分明是沒有引氣入體,還是個凡人,你確定他能救活太上長老?”
裴子軒聽到此話似笑非笑,反問道:“既然他的頑疾能夠治好,那說明謝家未必沒有底牌,既如此,讓他試試又如何,反正也不費事,還是說長老不希望老人家醒過來?”
這話可不能亂說,老者臉色當即一白,然後連忙否定:“怎麼會,我自然是希望太上長老醒來的,既如此,那便試試吧。”
裴子軒臉上這才帶了笑意。變臉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有了飛行工具,到達謝家祭壇的速度到還算快,但是謝南衣要得東西還需要再準備一番,所以等到一切開始,也到了一個時辰之後了。
祭壇上燃香點燈,用特殊的手段保證他們不會在雨中熄滅,又按照商枝的吩咐準備好了三牲以及玉琮。謝南衣拿起那枚謝家現找人雕刻的玉琮。玉質細膩,雕工上乘,整體按照外方內圓雕刻,象征天地,還刻有獸麵紋。
謝南衣上前,捧起了那枚玉琮。
遠離謝父謝母之後,那些雨水麵對他一個凡人不再留情,劈裡啪啦打在身上。謝君如和妻子對視一眼,眸中都不掩擔憂。可是謝南衣剛剛已經告訴過他們,之後的事情要由他獨自完成,其他人都不能插手,所以他們隻能擔心地看著謝南衣的一舉一動,不敢動作。
然而很快,兩人就發現不對了。
在捧起那枚玉琮之後,謝南衣周身的氣質立即發生了變化,雖說依舊沒有靈力,然而一舉一動似乎都與天地相合。
而就在這樣的氛圍中,謝南衣握著玉琮,動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