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衣仰頭看著他的動作。牧奕剛開始還有些生疏,然而很快便上手熟練起來,甚至可以控製好幾個刷子同時給金身貼上金箔。在他的動作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那金身便已經脫離了原來的模樣,遠遠看起來閃閃發光。
謝安回來就看到這一幕的,震驚不已說道:“你們怎麼不等我啊,這種事情我來乾就行了。”這兩人一個沒靈力一個受傷了,不乖乖待著還這麼不安分。
謝南衣好笑說道:“好了,你也彆那麼緊張了,他可可靠了,已經都做好了。”
牧奕本來正在下落,聽到他的誇獎,腳步略微踉蹌了一下,然後快速來到謝南衣身邊。
他們一個兩個反正自己是管不了了,謝安歎了口氣,又問還需要做什麼。謝南衣便讓他打掃了一下香案,又從儲物袋裡拿出新鮮的水果擺放在香案上,三人上了香,感謝了這金身的幫助。
謝南衣這才詢問起來正事:“如何,前麵有可以暫時居住的地方嗎?”
“有!”謝安肯定說道,“這附近有個村子,就在破廟和慶烏城的那條小道上,名字叫做偃村,村子裡是做人偶的,平時在城裡還算有些名氣,我順著地圖過去看了看,遠遠能看見他們的房子的,咱們這會過去,估計還能趁著太陽落山前找到住的地方。”
他這麼一說謝南衣就放心了,這偃村剛好適合他們待幾天。
“那我們就去那裡吧。對了,我還沒問你的名字呢。”謝南衣詢問牧奕。總不能一直在心裡叫人小乞丐吧。
他先給自己和謝安做了介紹:“我叫謝南衣,這是家裡的弟子謝安,你呢?”
“謝南衣?”聽到熟悉的姓,牧奕一頓,又仔細觀察了謝南衣一遍。從棲桐城的方向過來,又姓謝,難不成是謝家的弟子嗎?
謝南衣看起來身份並不低,如果是謝家人他不該不清楚。更何況謝南衣的製藥手法也與現今的醫師沒有關係。若是謝家有這種手法不該這麼多年都沒有起來才對。
也沒聽說謝家有這個年紀,還未引氣入體的人,他那位曾經的未婚妻,謝二小姐應該算是,但是謝二小姐是女子,與謝南衣的區彆更大了。
可能是巧合吧,畢竟謝在南境是大姓。
牧奕不再多想,對上謝南衣依舊好奇的視線,他頓了一瞬,說了個很容易被聽出來的假名:“我叫阿木。”
牧奕滅門之事猝不及防,其中有許多蹊蹺。即便他知曉謝南衣是好人,卻也不敢將自身的情況和盤托出。倒不如直接說個能輕易被拆穿的謊言。
他表現得如此明顯,謝南衣和謝安自然能看出來。謝安正要吐槽他連個名字都要藏著捏著,卻被謝南衣攔了下來。
“那接下來就要多多指教了,阿木。”謝南衣笑著向他伸出手掌,送到了牧奕麵前。
牧奕心中百般複雜,最終也握住他的手,露出近期以來最真心實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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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商量好以後,便合上破廟的門,向著偃村的方向出發。
去的路上,牧奕覺得自己還未清洗,堅決不肯坐進馬車,而是和謝安一起坐在外麵。謝南衣也沒有強求,隻是打開了馬車的門,和他們坐在一起,看著沿途的風光。
大約到了快到酉時的時候,他們終於到達目的地。
然而等到了這偃村,謝南衣的眉頭卻皺了起來。
“這偃村似乎有些不對勁。”謝南衣從椅子上跳下來,觀察整個村子。靠近村子的農田都蔫巴巴的,像是好久沒有打理了,甚至能看到叢生的雜草。
尤其是都這個點了,那村子的煙囪裡居然一點煙都沒有冒出來,一點煙火氣都沒有。
這個村子裡大多都是凡人,以至於這一切都顯得很反常。
“先進去看看。”牧奕略微站在他的側前方,將他護在身後,然後說道,“跟緊我,有危險就躲在我後麵。”
謝南衣眼中閃過笑意,然後故意捏住他的衣袖,說道:“好啊。”
牧奕抿唇,嘴角卻有弧度微微勾起。
在他們的氛圍中完全擠不進去的謝安:……
他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有些奇怪。保護二少爺,這不是他的活嗎?怎麼阿木一來就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