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這種繡有門派標誌的儲物袋隻有內門精英弟子才有,琉焰宗已經給了報酬,那個裴子軒又為什麼要給額外的。退一步說,就算是給額外的。這些門派給人送報酬的時候,儲物袋都是統一的,不會有這種把自己身上的儲物袋送出去的道理。
一種難言的滋味湧上心間,讓牧奕的心怎麼想都不對勁,像是泛著酸,又夾雜著濃濃的不快活,可他一時間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這種心理,隻能沉默機械地磨著手中的石頭。
“你怎麼了?”就如同他能察覺到謝南衣的不對勁,謝南衣同樣發現了他的情緒低落。
牧奕磨著那塊已經露出烏金表皮的礦石,在心裡反複醞釀了半晌,才終於將那句話說了出來:“可以……不用那個儲物袋嗎?你想要裝什麼我幫你裝。”
謝南衣眨眨眼睛,沒有第一時間給出答案。
牧奕握緊手邊的碎屑,因為緊張,那礦石碎屑在手中居然化作了齏粉。他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離譜,謝南衣可能都不明白他為什麼做出這樣的要求。可是,他就是覺得那個儲物袋很礙眼,不想讓謝南衣用那琉焰宗弟子的東西。
“好啊。”輕飄飄的應答在耳邊響起,繼而伴隨著謝南衣輕微的抱怨,“其實我也不喜歡用外人的東西,你要是願意幫我先裝著那就感激不儘了。等到容氏拍賣行拍賣那天,我立即買個新的儲物袋將這些東西裝回來。”
然而這話落在牧奕耳中便如同仙樂,輕而易舉就澆滅了他的焦躁。
不愛用彆人的東西。這話的意思是說,他不算外人嗎?
喜悅縈繞心間,牧奕嘴角勾起不明顯的弧度,卻是立馬回答了謝南衣的話:“不管裝多久都沒有關係。”
不過謝南衣的儲物袋確實應該換一換。
牧奕點著指尖的烏金,心中已經有了主意。
“明天我可能要出去一趟,暫時不能陪你在這裡了。”牧奕說道。
“你要出去?沒關係,正好我也要製作一些藥物,也需要安靜待幾天,需要讓謝安給你幫忙嗎?”
“不用了。我一個人就好。”牧奕拒絕道。他打算給謝南衣一個驚喜,在這之前,他得獨自行動才行。
不放心謝南衣的安全,牧奕囑咐道:“那個跟蹤我們的人還沒有找到蹤跡,這幾天你待在這裡,若是需要出去記得給我傳信。”
他拿出一隻紙鶴法器遞到謝南衣麵前,見到謝南衣收下,心裡便油然生出滿足感。
想讓謝南衣使用的東西裡存在他的影子。
想到此處,牧奕驟然一驚,為自己想法僭越。可是心裡這個念頭卻不由得燃得更旺。
斂下眸中的思緒,牧奕先將謝南衣分門彆類後多餘出來的材料裝到儲物袋裡,然後拿出之前那個在黑市買的花盆。
“我還沒問呢,你買這個花盆是做什麼的?難道也是什麼隱藏起來的寶物。”礦石裡有烏金,靈獸蛋也符合謝南衣的預期,隻有花盆,謝南衣不知道買來有什麼用。想到這裡,謝南衣將自己買得靈獸蛋也拿出來。
靈獸蛋拿出來以後就被他擦去了上麵的顏料,比起之前的豔麗色彩,現在的靈獸蛋隻有灰色的表皮,實在顯得普通。謝南衣卻很滿意。他還真不喜歡之前那個顏色。
牧奕將縮小到巴掌大小的花盆放到謝南衣麵前,然後說道:“你那天在那個無極門的修士手上得到了一顆種子,這個花盆剛好用來種那個種子。”
謝南衣想了很多種花盆的用處,卻完全沒想到這個居然是給他用的。花盆並不貴重,不過難得的是牧奕在這點小事上的關心。
唇帶淺笑收下花盆,謝南衣開始擺弄起來那顆種子。
牧奕望著這一幕,之前被壓下的想法又一次出現。
讓謝南衣染上他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