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姑沒想到他會如此說,不過為何會得了這病,她記憶猶新,尤其是在兩個孩子也被她連累生病以後,七姑每每想起此時的回憶,都恨自己當時為何沒有躲開那道攻擊,於是很輕鬆便道來當時的情況:“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你也知曉,作為修士,大抵都要參加幾個秘境的,那次西境有個新的秘境開了。我當時與你師父有了點小矛盾,所以賭氣便獨自去了秘境。當時我也沒多想,畢竟我已經合體修為,基本自保的能力還是有的,卻不想裡麵的情況比我想象中要危險許多……”
“其實那秘境中發生的事情我也不能說清,就算我努力回憶,也隻能記起無數的黑泥,鋪天蓋地的一樣的黑泥將我們吞沒,後來是我身上的法器感應到危險,在那黑霧將我徹底吞沒之前,傳送回了山莊。”
晏歸一當時震驚無措的眼神七姑猶記在心,她一人都沒有想到,隻是一次短暫的分彆,卻差點讓他們陰陽兩隔。也正因為如此,後來的晏歸一對她格外小心,不敢離開她一步。
“後來你師祖,也就是我和歸一的師父花了不少丹藥才將我救了回來,雖說我的修為再難以進步,但那黑氣也消失,我們便以為已經治好,卻不想它隱藏得那麼深,讓我完全沒有想到,以至於連累了兩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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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劍相接,牧奕落於下風,被擊飛出去。腳下用力穩住後退的趨勢,牧奕起身,握著劍就要繼續向晏歸一攻擊。晏歸一卻已經收手。
牧奕也隻能遺憾收手。
剛才的對決,他與晏歸一都沒有使用靈力,隻是以自身劍法對決,即便如此,他依舊沒能破開晏歸一的防禦。
“你不錯。”晏歸一目光悠遠,望著他似乎回憶起了曾經的自己,“比當年的我更強。”
隻是牧奕更缺乏經驗一些,若是給他時間,再不動用靈力的情況下,身經百戰的牧奕未必沒有破開他防禦的一天,畢竟到了晏歸一這個地步,已經許久沒有一場想象的戰鬥了。
對此牧奕沒有太多的反應。輸了就是輸了,就像牧家被滅門以及慶烏城那場城主宴,更強的人不在乎你是否未來可期,隻在乎當前的實力。
敵人也不會等到他十幾年、幾十年或者數百年,等他們雙方實力相等之時,再用公平的方法來殺他。
他能做的隻有努力以及變強。
晏歸一對他卻更加欣賞:“為何如此執著?”
牧奕看向謝南衣所在的屋子:“報仇,保護想保護的人。”
晏歸一點頭,對他這個答案很滿意。他最初練劍,同樣也是為了保護七姑。
對於將牧奕謝南衣的情況與自己夫妻之間對比,晏歸一並未覺得不妥。
劍與本心並無不同,想用劍守護的人,心意沒有多少區彆。
他丟出一枚鑰匙,扔到牧奕懷中:“藏書閣,石長老,同你師弟。”
牧奕握著那枚鑰匙,拱手說道:“弟子知曉。”
裡麵的對話比想象中還要長,晏歸一示意牧奕和自己坐在涼亭下麵,然後認真盯著屋中的方向。
牧奕與他相似,一坐下來便看向屋子。
晏柳爬到石凳上坐下來,盯盯左邊的爹,再看看右邊的新師兄,跳下來跑到晏舟身邊,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哥哥,你有沒有覺得,新師兄和爸爸看屋子的樣子有點像啊?”
然而她的小聲對於修士來說同在耳邊說沒有什麼區彆。
童言無忌,牧奕像是驟然被說中了心事,一時沉默。
晏歸一如此目光,是關心屋中的妻子,他呢?
牧奕當然知曉原因,他同樣也是牽掛其中的謝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