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衣感覺自己的手被人牽了起來,然後被另一雙手握住,繼而十指相扣。
心頭微怔,要不是現在不能動作,謝南衣肯定要轉身問問,牧奕知道不知道自己在乾什麼。
也不知道這秘境有什麼癖好,給牧奕又灌輸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思維。
將一切問題都歸給了秘境,謝南衣給牧奕摘得乾乾淨淨。他還不了解牧奕嗎?一向沉穩,沒有什麼多餘的心思,這些奇奇怪怪的布置肯定與他無關。
也是因為動作受限,謝南衣四處觀察的目光忽然看到了房頂的不對勁。
綠色的植物一翹一翹,搖擺著自己的枝蔓,似乎是在和他打招呼。謝南衣一眼便認出了,這是他們種得那盆花。
將藤蔓和靈獸蛋送到七姑那裡後,它們果然開始吸收起了七姑身上的邪氣。日積月累,二者也逐漸長大,七姑身上的邪氣也逐漸減少。
可以說,後來謝南衣的藥有用,七姑的身體逐漸維持穩定,它們也有很大的功勞。
考慮到這次秘境的問題,七姑讓它們特意的將兩物帶上,如今看來,還真起了作用。
仿佛是察覺到謝南衣看到了自己了。藤蔓高興地甩了甩枝蔓,然後更加快了破壞屋頂的過程。透過破開的屋簷一腳,謝南衣看到了虛無的天空。仿佛那包裹他們的黑霧被蛀出了一腳。
同時,謝南衣感覺自己身體中的靈力緩緩流淌,原本被控製的身體也有了行動的力氣。
有了靈力,那麼他待會就能控製牧奕,讓他從懷驚得迷惑中醒來。心裡驟然一鬆,謝南衣卻不敢明白表現出來。他還記得之前,就在他差點和牧奕挑明的時候,那秘境似乎發現了這點,直接將他們轉移,並且再次出現的牧奕又恢複了被迷惑的模樣。
謝南衣在等,等身體中的靈力逐漸恢複,然後幫助牧奕破除黑霧的影響。
半晌,他感覺牧奕靠近,並且自己的身體被人扭轉。四目相對,謝南衣注意到牧奕眼中紅意散了許多。
看起來他也沒有任由黑霧控製自己。
隻是不知道牧奕忽然要做什麼。
牧奕抬手,神色不明地撫摸上他的臉頰。
溫熱的觸感與臉頰相貼,帶著小心翼翼以及珍惜。謝南衣感受著臉頰的手掌,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什麼。
仿佛有什麼在他和牧奕之間產生了變化,距離身體徹底恢複還有不到三分鐘,謝南衣感受到牧奕靠近,將他摟在懷中。
拉近的距離讓他們呼吸仿佛都碰撞在一起。
正在擔心會發生什麼事的時候,謝南衣忽然感覺耳邊有人說道:“抱歉。”
紅意從眼中儘數褪去,牧奕徹底擺脫幻境的影響。隨著他的清醒,整個幻境都開始崩塌起來,伴隨著一聲尖嘯,謝南衣感覺自己身體驟然一鬆,靈力也全都湧回了身體。
徹底崩塌前,謝南衣湊到牧奕耳邊,終於將之前那句沒有說完的話補齊了:“我的婚約早就已經解除了,下次彆給我安莫名其妙的未婚夫了。”說罷,他捏了捏牧奕的耳垂,示意他把自己的話記好。
驟然的喜悅在眼中綻放,幻境早已坍塌,謝南衣根本沒有說謊話的必要。所以他們的婚約真得已經解除了?想到自己這兩年來心裡暗自的酸意,牧奕被懊悔淹沒,可是很快,他連懊悔都趕緊擠走,不讓它們占據喜悅的空間。
他正要和謝南衣說什麼,秘境卻已經坍塌,讓他將所有的話都吞咽下去。
秘境中,黑色的球體逐漸消弭,露出其中被包裹的謝南衣和牧奕。
兩人清醒,謝南衣意識到自己還維持著被牧奕摟在懷中的狀態,下意識分開了一點。畢竟剛在幻境裡經曆了那一場,讓他不得不尷尬。
牧奕清醒過來,還記得他們剛才的對話,下意識問道:“南衣,你說婚約……”
“暫時先不說這個的,等離開秘境我全部都告訴你。”其他修士還被困在幻境裡,他們得先把人救出來才行
牧奕點頭,全聽他的話。
反正最大的壞消息已經過去了,應該沒有什麼消息比南衣有未婚夫這個事更糟糕了。
兩人退出邪樹範圍,觀察其他人。發現他們被大大小小的黑霧給圍住,到現在還沒有出來。
謝南衣在幻境中的時候被控製住不能使用靈力,到了外麵卻沒有這個煩擾。而且幻境之前那三次實在讓他攢足了怒火,此時全是挑破這地方的怒火。
“你把它們拿好,我先將這些人都放出來。”謝南衣左手塞過去藤蔓,右手塞過去靈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