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下意識縮到了其他兩個長老後麵。
他之前隻知道謝南衣帶了個陌生人回了謝家,還知道是那人傷了自己那個廢物兒子,卻不想自己麵對這個年輕人居然也會覺得恐懼,仿佛他要是再在謝南衣麵前跳,麵前的青年能輕而易舉把他捏死。
沒有注意到三長老這邊的情況,謝南衣和謝君如的對話依舊在繼續。
謝君如說道:“我們也該早做準備,分家那邊應該快有行動了。”
謝南衣沒有特意瞞著眾人,而是直說道:“我會給師門發個消息,如果能請來長輩坐鎮最好了。”除此之外他還會和西境那邊通信,大約說一下鬥篷人的情況。
私心裡,謝南衣反而不怕來的人多一些,這樣也免了一些小手段的出現。
“而且秘境應該隻允許謝家年輕子弟入內,我有信心拿到控製權。”
二長老的背後被三長老都快揪爛了,隻能忍著牧奕冷冽的視線詢問:“不知二少爺現在實力如何了,到時候咱們也好安排弟子配合。”他們可知道,謝南衣是最不適合修煉的五靈根,也就比沒有靈根的凡人好一些,這也才兩三年,能修煉出什麼究竟。
“不怎麼高,金丹中期。”不過這是謝南衣的表麵實力,這還沒有牽扯到四靈以及他用毒方麵的優勢。
三個長老倒吸一口冷氣。
這還是五靈根能有的修煉速度嗎?怎麼比他們修煉的速度還要快?彆看謝南衣這修為和同年齡的優秀修士比起來不算什麼,可是他修煉速度晚,還被靈根拖累,有這種速度,那些所謂的天才可能都要震驚。
驟然收起內心的輕視,幾個長老如今卻不敢再小看謝南衣了。他們雖然有各種各樣的缺點,但最不缺的就是審時度勢。按照謝南衣的情況,若是讓他成長起來,必然很難對付。原本那點心氣這下是被徹底磨走了。
三人對著謝君如隻剩下羨慕嫉妒恨。
人和人的命怎麼就這麼不一樣呢。謝君如三個孩子,謝鴻雪因為天賦合適進入了幻海山,謝南衣雖然一路坎坷,又是病情,又是五靈根,卻還有這樣的機遇,就連謝秋靈的天賦都不錯。
當年謝鴻雪出了事,謝南衣又是那麼個半死不活的狀態,謝秋靈還小什麼都看不出來。望著家主操碎了心,各處找謝鴻雪,給謝南衣治病,他們拿著家裡留下底蘊看樂子,沒想到一朝變化,如今他們的權力被奪走,謝南衣還如此有出息,帶著謝家走出了困境。
他們知道謝君如其實是計較當年家中困難時候他們的奚落,還有麵對琉焰宗時的討好,所以這些年一直打壓他們。
這算是三人最後一波試探了,如今看來,他們若是乖乖聽話還好,若是有什麼壞心思,之後的日子怕是會繼續不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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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長老暫時能安分下來,謝南衣當然也是高興的,不然這種重要的時候若是被他們拖了後腿,那也是個小麻煩。
按照之前和謝君如的談話,謝南衣先給神夢山莊寫了一封信,將秘境的消息告知了山莊,希望可以的話,能讓人過來給他們提供一下支援。其實謝南衣心裡,陶大娘和鬱管家來一個就夠了,他們擁有合體期實力,足夠鎮住一些麻煩。
畢竟分家說是做得好,可因為醫師的身份也有了很多的限製。按照謝南衣猜測,他們修煉最高的應該也超不過合體了。
當然,如果謝黎修煉得很好,很得琉焰宗重視的話也不一定。
可謝南衣怎麼也沒有想到,沒幾天他們收到消息的時候,卻得知,七姑和晏歸一一起過來了。
謝南衣捏著信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謝君如也有些擔憂說道:“這是否有些,過於隆重了?”依照他之前的想法,這本是分家和主家的爭鬥。謝南衣的師父他可聽說了,那可是大乘期的修士,若是也過來,豈不是過於興師動眾。
而且之前七姑給家裡準備了不少天材地讓謝南衣帶回來,謝君如打開一看便知道都是好東西,這還未準備好回禮,人家就這麼給家裡麵子,實在讓謝君如有些受之有愧。
謝南衣原本也這麼覺得,聽到此話後卻反而想明白了:“倒也還好。”
牧奕也是點頭:“若那鬥篷人的目的是秘境裡的東西,師父來可以鎮住他們。”
“而且誰知道為了秘境控製權,分家那邊會不會有什麼大動作。”
“師父和師娘在山莊許久,估計也是為了換換心情,爹也不要太有負擔。”
三言兩句,便將謝君如的顧慮打消。
另一邊,謝南衣通過千裡傳音符送到西境的消息也得到了回複。南榮射一如既往有活力,聽到他們的話說道:“有熱鬨看?還和鬥篷人有關係?放心,我們這就過來給你撐麵子!”
他說得風風火火,搞得謝南衣也很奇怪。不過西境那邊能有個人參與進來,也算是給了他一點安心。
隨著秘境的公布,越來越多的修士來到了棲桐城,雖然謝家一早就放出消息,這秘境隻有謝家弟子才可以入內,這些修士卻依舊不怎麼相信。
若真是如此,你謝家之前怎麼沒有這麼大的動靜,彆是想要獨吞。這麼大胃口,要要看看自己能不能吞了這個體量的秘境。
更何況,是不是這樣,等秘境出來,眾人試了也就知道了。哪能隨便聽信彆人的一張嘴。
謝家就算是有理也說不清,最後在謝南衣的阻止下停止了這種無效行為。
“他們過來也挺好的。進不去也與我們無關。”謝南衣之前已經大致了解過謝家秘境的選人模式。各家將適合的弟子帶到秘境前,然後由秘境自己選擇弟子入內,基本上符合要求的謝家年輕弟子都可以入內。
這些人就算堵在秘境門口,沒有資格就是沒有資格。
而且謝南衣為了防止分家那邊耍什麼手段,也需要一些信息比較靈通的人。
“你的意思是,讓這些人見證你們在秘境中的爭奪?”謝君如皺眉,“會不會太招搖。”
“不至於,隻是我心裡總覺得,以分家當初那個想要拿到東西的勁頭,估計不會善罷甘休,多個人,也好讓他們忌憚一些。”謝南衣說道,“而且也沒有彆的辦法安置他們了,不是嗎?”
謝君如最終還是同意了。
數日後,分家的隊伍抵達了棲桐城。來彙報的弟子一臉驚詫,指著門外喊道:“來了來了,來了好多人!”
謝君如立即起身,按照之前安排好的,帶著長老,妻子以及謝南衣他們向著外麵走去。
謝南衣和牧奕站在一起,旁邊是謝秋靈,兩人正在嘀咕:“那弟子說來了許多人,分家該不會傾巢出動了吧?”
牧奕向著遠方望去,眸中劃過一抹金色以後,他回首說道:“來了許多人,車隊排了一列列,將整個大街都占滿了。”
謝南衣笑了:“可真是稀奇,知道的,他們是來參加秘境,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是來將主家之位騰空,自己住進來呢。”
說話間門,幾人已經到了外麵,也看到了那故意姍姍來遲的分家隊伍。為首的中年男子坐在高大的靈獸身上,高顴骨,鷹鉤鼻,雙眸陰翳,看著便不是好相處的人。
等到了主家門前,那男人也沒有收走靈獸,而是讓靈獸立在謝君如麵前,自己用高高在上的姿態,看著下方的謝家人,仿佛他才是整個謝家的家主一般。
謝君如站在哪裡,不卑不亢,沒有因為他這點小心思而露了怯或者生氣。
說實話,分家這手段實在上不來台麵,謝君如若是計較,反而顯得他過分在意。
謝昆冷哼一聲,收起靈獸,然後拱手說道:“讓道兄等得久了。”
“不久,我們也剛出來。”謝君如雖說沒有因為他在那裝蒜失態,可也不會讓他蹬鼻子上演。分家不給麵子,他也不會特意給臉。
兩人你來我往,自己給自己預想了一套流程的謝昆臉漸漸黑了下來。他單知道主家近年來發達了不少,卻不知道就連脾氣也變了這麼多。謝君如這他說一嘴堵一嘴的模樣,倒像是有了底氣,才敢這麼做的。
心裡有了思索,謝昆麵上不變,和謝君如相視一笑,假裝剛才兩人的對峙不存在一般。
站在他旁邊的謝黎卻忍不住趾高氣昂問道:“謝家主給我們安排住在哪裡?”
他這兩年進了琉焰宗,自覺擺脫了之前醫師的身份,成了高貴的煉丹師,所以越發傲慢,脾氣也壞了不少。和謝君如初見比起來,更是多了幾分戾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