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緒這麼平靜,容時雨卻有些不好意思。覺得自己不該大驚小怪,戳牧奕傷口。就連剛才牧奕不讓他去撲謝南衣的事情都不計較了。
先不說兩人戀人關係,這牧奕遭遇了這麼大事,對謝南衣看得緊點。那多正常。
不過他還是有個問題:“你們什麼時候成為戀人的?”
“秘境出來的那個晚上,第二天你就被家裡叫回去了。”
謝南衣說完,容時雨懊悔說道:“早知道我就不回去了,這麼大消息居然都不知道。”
“其實也不算晚,你是第一個得知此事的。”謝南衣不好意思說道,“之前沒好意思和其他人說。”
“真的?”容時雨特彆好哄,立馬就開心起來,然後看向旁邊也目瞪口呆的謝安,“謝安,你也不知道啊?”
謝安點點頭,把張得能塞雞蛋的嘴巴合上,整個人還處於一種恍恍惚惚的狀態。雖然早就知道謝南衣和牧奕關係很好,但是親眼見到他們抱在一起,還聽到他們成為了戀人,謝安還是不可置信。
也不知道老爺夫人知道不知道這個消息,是要現在告訴他們這事,還是等到之後讓少爺親自說明呢?
謝安糾結萬分,跟在謝南衣他們後麵向屋內走去。
七姑、晏歸一還有池淵、洛漁已經在等他們了,隻是各個臉色都有些沒收起來的驚訝。
七姑遲疑問道:“南衣,牧奕,你們真的在一起了?”
說完她又立刻解釋道:“我同你師父聽到你們進來,所以特意探了神識過去,沒想到湊巧聽到了你們的對話。”她之前其實已經覺得這兩孩子關係過分親密了,一個離不開另一個,隻是真當結果擺在麵前,還是有些猝不及防。
“是,三年前就在一起了。”
這時間比七姑想象中還久,想到三年間兩個人都忙於訓練,基本沒什麼時間待在一起,她不由得感慨一句:“也難為你們了。”
知道她這話是什麼意思,謝南衣還是不由得臉上有些熱。心裡知道自己想對方,和被長輩知道這種小心思的感覺可一點都不一樣。
好在七姑也不繼續為難他們,除了容時雨還記得謝南衣拿話本的事打趣他,對他擠眉弄眼以外,其他人已經開始進入正題了。
“五天後就是宗門大比了,咱們宗門隻去四個人,你們有壓力嗎?”七姑問道。
四人同時搖頭。他們哪敢說有壓力,回去以後估計又得被石長老壓著好好訓練一番。
謝南衣覺得,要是這次比試不奪得一個好名次,或者他們裡麵誰名次差了,恐怕都要被石長老魔鬼訓練。
而這裡麵,他屬於最危險的,畢竟表麵實力差了他們好一截。
容時雨乖乖坐在一起,不打擾他們,完全沒有誤入人家討論的不自在。
不過大家都沒有說什麼隱私,也不在意他聽。
牧奕說道:“我這次,想用自己的名字參加比試。”
七姑驚訝:“你確定?”
牧奕點頭:“域外天魔的事情已經知曉,沒必要再隱瞞,而且之前幾次擾亂他們的計劃,就算沒有牧奕這個身份,他們也會過來找我和南衣。”
晏歸一最後拍板決定:“可以。”
七姑笑著說道:“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反正無論如何,都有師門在。”
他們人數少,也沒有什麼調度,本著有問題就闖,來了對手就打的原則,很快結束了這場對話。讓容時雨思考起家裡為了宗門大比做得那些準備,繁瑣程度直線上升。
然而最離譜的是,他居然覺得容氏可能真不一定打得過這幾個怪物。試問三十歲以內的年輕弟子,有幾個能觸摸到化神的,就連元嬰許多都很困難。
真是群怪物啊。
容時雨繼續在心裡感慨,然後隨著其他人離開,又跟在謝南衣、牧奕後麵,和他們進了院子。
等對上牧奕冷冰冰的視線,他才反應過來,走神太厲害,居然跟著他們一起過來了。
不過容時雨正好也有話要和謝南衣說,於是擺擺手說道:“牧奕,我和南衣有點話要說,你先離開吧。”
牧奕皺眉。容時雨打擾他和南衣二人世界也就罷了,現在還要和南衣單獨聊天?
謝南衣好笑地捏了捏他的手:“沒事,他應該是有事要告訴我,你先回去吧。”
牧奕瞬間冰雪消融,溫柔點點頭,然後離開。
容時雨嘖嘖稱奇:“他這也太聽你的話了。”
謝南衣唇角勾起,問道:“你有什麼話要和我說啊?”
容時雨立即神神秘秘湊上來,和他傳音問道:“你們那個……那啥了嗎?”
謝南衣一臉古怪地看他,就發現容時雨悄悄拿出一個瓶子,塞到他手裡:“我覺得你倆都不是懂這種事情的,怎麼要,要不要我再送你一本書。”
這下謝南衣終於知道他在說什麼了,真是的,他和牧奕關係剛曝光,這個腦子裡滿是黃色廢料的家夥就過來給他說這事,謝南衣有理由懷疑,容時雨這是在為了報複之前話本的事情。
那他也不能認輸。
“你為什麼會有這個東西?”謝南衣神色古怪,上下打量著他。
容時雨身體一僵,還是沒弄懂自己和謝南衣開玩笑,結果怎麼這鍋又飛到自己身上了。
謝南衣見他啞口無言,好笑地將手中的藥瓶又塞回到他的手裡:“行了,你趕緊回去吧,彆忘了我還是醫師呢。”
容時雨摸摸鼻子,不敢再逗他了,開始說起了真正的正事:“南衣,你知道這次宗門大比舉辦的具體原因嗎?”
謝南衣挑眉:“因為要商量對付域外天魔?”
容時雨搖頭:“不止是這一點,還是因為我們猜測,可能幾個大宗門中都混入了域外天魔,甚至有人被控製了。”
謝黎的事情給大家敲醒了一個警鐘。
在域外天魔主動出現之前,所有人都沒有想到他身上居然被這東西附身了。而且後期眾人調查了謝黎的經曆以後,發現他最早被域外天魔影響的時期,可能就是在慶烏城城主宴之前。當時的謝黎碰到了玉像,並且用玉像修煉。後來容時雨派人將這些玉像都給收走了,謝黎也丟了麵子,但大家都以為這事已經過去了。可誰也沒有想到,那玉像裡殘留的域外天魔邪念可能一直都在。
如果真是這樣,那東西可以在修士身體中潛伏這麼久還不被發現,那就太可怕了。
“誰也不知道,其他弟子有沒有接觸過這東西,並且已經受到了影響,現在最可惡的是,根本就沒有辦法抵擋這東西的附身。”
“怎麼沒有?”謝南衣說道,“當然有。”
容時雨驚訝抬頭:“你有辦法?也對,你和牧奕好幾次解決了域外天魔,應該有辦法的……”
說到最後,他開始喃喃自語。
“但是可惜的是,我的醫師資格被琉焰宗卡了,所以我的藥不能被鑒定,是沒有經過醫師協會認定的不合格藥物。”
“這群該死的老家夥。”容時雨當然知道這事,本就為他不平,這會聽到還牽涉到對付域外天魔的事情,又罵了一句,“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到時候和我爹提一下,然後試著和琉焰宗那邊交涉一下。”如果隻是幫謝南衣這個朋友恢複醫師鑒定資格,容時雨知道自己要請他爹幫忙是不可能的。
但是如果涉及到域外天魔,那麼這事就有很大概率成功了。
“不過南衣,可能需要你給我說一下藥物的大概功能,我也能說服我爹了。”容氏撓撓臉頰。
“其中一種是抵禦域外天魔影響的藥物,可以將它們對修士的引誘降到最小。”
“隻是其中一種!”容時雨驚喜,“那肯定沒問題了,我告訴我爹,就算是琉焰宗那群人也得給你讓步。”
謝南衣卻沒他那麼自信:“不,問題在於,這兩種藥,謝黎也知道,因為都是我們在秘境中得到的,而且他手中也有藥方,難保他不會為了自保吐露出來。琉焰宗若是知道這兩種藥,估計不會同意讓我鑒定藥物。”
見容時雨臉皺在一起,憂心忡忡,謝南衣拍著他的肩膀,倒是輕鬆:“不過我的藥物是經過改良的,比原本的藥物藥效好一些,並且我有提升藥效的辦法,但這應該不足以打動那些眼高於頂的煉丹師。”
“沒事,試一試,如果有可能呢。”容時雨還是說道。
謝南衣輕笑,安慰他:“失敗了也沒關係,我相信,總有他們求我的一天。”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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