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江看嬉皮笑臉的餘秋堂,並沒什麼好臉色,沒好氣地說:“我不用你看,你還是離遠點,小心我們把病傳給你。”
餘秋堂知道他心裡鬱悶,隻能陪著笑臉繼續說:“江哥,你看我都來這了,不就證明我不是那樣想嘛,彆人咋想咱管不了,反正我是堅決站在你們這邊。”
“誰要你站這邊了,咋地,你不是很怕你後媽,現在就不怕了?你也不怕你爹抽你了?“
“不怕了。”
餘秋堂將筐子放在外麵,徑直進去坐的唯一的鐵椅子上,“我和我爸分家了。”
“分家?”餘秋江一怔,下意識問道:“你現在分啥家,那伱哥家兩個孩子呢,是不是也跟著你,你連自己都混不住,咋帶孩子?”
餘秋堂沒有急著回答,隻是看著餘秋江笑道:“你看看,對我這麼冷淡,其實心裡還是很關心我嘛。”
餘秋江轉過臉,如同一個中年人一樣蹲在地上開始卷紙煙卷。
“誰會操心你的事。”
“哎呀,江哥,你就不要和我鬨脾氣了,咱兄弟啥情感,你是在知道的嘛,怎麼可能被彆人影響,我以前那隻是權宜之計嘛。這不,剛分家我就立刻來看你,不就證明這點嘛,你說是不是春菊?”
餘春菊害羞地點點頭。
她的臉色非常蒼白,大夏天穿的長衣長褲,不能見一點點風,不然就會立刻犯病。
餘秋堂見過她犯病的樣子,就在幾分鐘之內,全身長滿一兩厘米,如同雲彩的斑,摸起來大概有一兩毫米厚,身體會變得非常滾燙。
他之後再也沒見過這樣病症的人,隻能大致猜測是某種皮膚病,具體卻不知具體原委。
老餘家上一輩一共五個兒子,兩個女兒。
到了餘秋堂這輩,堂兄弟八個,堂姐妹剛好也有八個,算是家族繁榮,子孫茂盛。
但多了,其中有混的不錯的,過的幸福的,也就自然有命運悲慘的,日子艱難的。
餘春菊和餘秋堂的三姐餘春梅,就是女孩子裡過的最慘的兩位。
對於貧窮家庭,普通疾病都是一道門檻,更不說這種疑難雜症,一旦降臨到身上,基本就提前宣告這輩子成了定局,幾乎無法改變。
“你到底有啥事?”餘秋江麵色緩和下來,應該是氣消了許多。
畢竟有感情基礎在,餘秋堂這樣放低身段和他解釋,也就沒繼續板著。
“嘿嘿~,沒事還不能來看看你們兩個,是不是啊,春菊?”
餘春菊又點點頭。
打鐵的火爐暫時不用燒,她也沒有起身,還是坐在小板凳上,老實的像隻碰到貓的小老鼠。
每當餘秋堂問話,她就像被人潑了一盆冷水,突然會打個激靈,然後才有點反應。
餘秋堂臉上笑著,心裡卻暗暗為她難受。
“沒事就回去吧,彆影響我乾活!”餘秋江甕聲甕氣地說著,突然想起什麼,抬頭看眼餘秋堂,“你確定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