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過程不過兩三分鐘,現場除了丟下兩具豺的屍體,就隻有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
“跑什麼跑,繼續啊!”王浩峰看豺跑了,揮揮斧頭,一副意猶未儘的態勢,“看我不砍死你們。”
餘秋江一臉嫌棄。
而餘秋堂卻看著手裡的鋼槍,一時間不清楚這些豺為什麼失了智,竟然真想著攻擊人類。
情急之下,餘秋堂自是顧不上解釋他為什麼這麼猛,它能殺死豺,也全靠反應速度和力量。
這都是重生帶來的掛,不足與外人道。
事後看著兩隻死翹翹的豺,兩個夥伴先是後怕,若是隻顧著前麵,被豺從後麵襲擊,那後果不堪設想。
多虧餘秋堂機靈。
餘秋江還好,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眼餘秋堂,最終保持沉默。
王浩峰則是不斷感歎餘秋堂還有這種本事,隻歎自己以前沒有看出來,因為有這樣的發小感到很驕傲。連連說就這種戰績,回到村裡能好好吹一通。
餘秋堂見他關注的重點不是自己如何這麼牛逼,而是他從此有了個牛逼的朋友,便任由他去,剛好免得解釋。
“走,去解決野豬,這可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被我們剛好接著了。”
餘秋堂將鋼槍上的血跡用乾草擦拭乾淨,提起兩隻豺試試重量,大概都有四十多斤,正值壯年,而且都是公豺。
看它們鮮紅的皮毛,有點像是赤狐,也印證這點。
等啥時候它腹部的毛開始變淡,最後甚至會變成白色,而尾巴顏色越來越深,趨近於黑色,那就是盛年。
“給,峰子,你給咱們扛著,你不是說自己力氣大嘛。”
“行,我扛著!”
王浩峰讓餘秋江幫他拿著斧頭,一隻手提個豺,美滋滋地說:“這兩個豺狗子能好好吃幾頓,皮剝了還能賣錢,發了發了。”
餘秋堂走在最前麵,聞言笑道:“這?可要小心,豺狗子的肉不能隨便吃。”
“啊?為啥,難道有毒不成?”
“那倒不至於,但這家夥的肉和野兔肉差不多,你要是吃了,不僅不會長膘,反而可能越吃越瘦。”
王浩峰睜大眼睛,追上幾步和餘秋堂並排走著,“為啥啊,這不都是肉嘛,難道還有區彆?”
“當然有區彆,豺狗子和野兔肉都很難消化,你要是吃到肚子裡,消化這些肉消耗的,比吃肉補充進來的還多。”
“這樣啊!”王浩峰麵露遺憾,再看兩隻豺就沒那麼喜歡了,甚至還有點埋怨。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們還要這豺狗子乾嘛呢。”
“那倒也不至於……”
餘秋堂三人已來到溪邊離野豬最近之處,那頭野豬這時候已掙紮的沒了力道,半邊身子陷入溪水裡,雙目無神地站著。
看餘秋堂三人過來,甚至沒有任何動作。
疲了。
“也不是完全沒辦法吃,要先用油……最好是豬油將肉炸熟,然後再蒸下,就能吃了。”
“真的啊,你不趕緊說,我還以為這玩意真沒啥用呢。”王浩峰的精神勁又來了。
“你就是個急性子,我這不得慢慢說嘛,行了,回去後我做好喊你吃,現在我們想辦法把這頭豬搞出來。”
“行。”
王浩峰應著,打量眼野豬,又誇張地感歎:“在上麵還不覺察,站近一看,這家夥還真是大。”
“嗯,這是一隻成年的公野豬,這還不是最大,如果繼續長,冬天能漲到四百斤開外,目前這頭,看樣子就三百多斤。”
“發了,發了!”王浩峰激動的直樂。
“還是趕緊拽出來,剛才搞死了兩隻豺狗子,不知道會不會還有豺群過來報複。”一直沉默的餘秋江說道。
餘秋堂點點頭,“沒錯,江哥說的有道理,豺狗子特彆記仇,要是整群過來,耗也能把我們耗死。”
說著,他拿出原本準備背木頭的繩子,挽出一個活扣,瞄準野豬的腦袋丟去,繩套不偏不倚,剛好落到野豬脖子上。
輕輕一拉,野豬被繩子拴住。
野豬仿佛徹底放棄掙紮,被繩子拴住後也懶得折騰,依然保持著姿勢,就跟個假豬似的。
“要拉嘛?”王浩峰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餘秋堂說不急,他先拽著繩子綁到附近棵一人粗的橡樹上,又給自己腰間栓個繩子,同樣在樹上綁好。要過王浩峰的斧子,他提著鋼叉,慢慢走進溪水,來到野豬附近,緩緩將纏繞野豬腿的水草割掉。
山裡的水域很複雜。
有時候看起來很寬的河,但其實下麵很淺,並沒有多少水。但有時候看起來很窄的小溪,或許曾經是條大河,下麵全部都是淤泥。
小心點為好。
其實絆住野豬的水草並不是很大,若是人的話,隨隨便便就能解開,但野豬顯然不能像人類那樣使用前肢,隻會盲目掙紮,越掙紮越緊。
餘秋堂的鋼叉原本為刺穿獵物,所以是兩麵開刃,被他當成了刀刃使用,割起水草沒半點問題。
很快,靠向自己這邊的水草全部被清理乾淨。
他轉身準備退上岸邊,讓餘秋江和王浩峰兩人合力拉,若是野豬老實就好,發狂的話,他在旁邊負責捕殺。
然而。
他剛轉身沒走幾步,就看到王浩峰臉色突變,大聲喊道:“快跑!”
餘秋堂看到王浩峰臉色,就知情況有變,他並沒有直接朝前跑,而是身體極限朝右邊猛地閃開一個位置,同時快速將鋼槍撐到麵前。
剛站好位置,就看到野豬猛地衝過他先前位置,豬毛幾乎是擦著他衣服而過。
這狗日的野豬,非但不感謝自己把它從水草羈絆裡救出來,人還沒走遠呢,就開始攻擊自己。
險中又險才躲開。
這是他長期在山中鍛煉出的反應。
配合今生修正。
若是一般人,脊柱肯定會當場被頂穿,搞不好內臟都能被頂出來。
三百多斤重的野豬,單是撞擊力都不得了,更不說它還有獠牙。人的身體在自然界中實在是脆弱的不值一提,野豬獠牙要洞穿人身,輕而易舉。
“孚~孚!”
野豬一個背後偷襲沒成功,並不氣餒,很快調轉身體,再次朝餘秋堂撞過來。
發狂的公野豬就是這麼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