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還挺能嘛,讓你喊個騾子車,你直接將人車拉過來了?”餘秋堂笑著說。
“那是,?是看不起誰呢,借個騾子車有什麼了不起,我的能耐可不止這些。”
“行行,你厲害,來搭把手。”
“來了。”王浩峰從騾子車上跳下來,和餘秋江一起,幫著餘秋堂將老柳抬到車上。
“真的是麻煩你們了,你們幾個都是好後生啊,要不是你們,我說不定在山裡都被狼吃掉了。”
老柳才經曆被人放棄,轉瞬又遇到餘秋堂幾人的熱心,一時悲喜交加,心情相當複雜。
他這種眼神,依然被餘秋堂看在眼裡,但他思索再三,沒有出聲安慰。這種複雜的心情,或許隻能依靠老柳自行化解。
餘秋堂沒出聲,王浩峰卻笑著說,“柳叔,你就彆說這話了,我們在山裡碰到你了,肯定要救你呀。總不能把你丟在山上,裝作沒看到吧?
再說了,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呸呸呸,你看我在說什麼,反正意思就是這個意思,你也懂的。”
他幫助餘秋堂將老柳放到車上後。重新跳回車轅上,想了想問餘秋堂,“我一個人怕是有點兒搞不定吧。我在前麵駕車,萬一大叔從後麵掉下來,那可怎麼辦?”
餘秋堂笑笑,“當然是我和你一起去了,你想啥呢?就算你能行,我也不敢交給你一個人啊。大叔這個身體可再不能經其它折騰,我們必須儘快而且穩當的把他送回家去。”
“嘿嘿,就說嘛。”
王浩峰咧開大嘴笑了笑。露出一口潔白的牙齒,他拍拍車源旁邊的位置,“上來坐,來和我並排坐著,我可以教你怎麼駕駛騾子車。”
餘秋堂沒有理睬他,繞在騾子車後麵,坐在車板上。
“你還是好好駕你的車吧,我就坐在這裡,順便還可以看著大叔,不至於從後麵掉下去。不過你駕車要儘量穩當點,我記得去老柳林村的路途很顛簸的,車走起來估計不容易。”
“瞧瞧你這是門縫裡看人,把人給看扁了不是?”王浩峰佯裝生氣。拍拍自己的胸脯,非常不滿的說,“我告訴你,堂堂,在山裡打獵你是我師父,但論這駕駛騾子車的本事,你可不一定有我強。”
“好好好,”餘秋堂也就是隨意叮囑,並沒有看不起王浩峰的意思,但王浩峰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彰顯自己牛逼的地方,可不得好好的表現一下,怎麼允許被彆人看輕了。
該處理的已經處理完了,餘秋堂叮囑餘秋江將肉看好,可不要被什麼野貓或者說黃鼠狼給叼走了。
他坐在車板上,幫老柳蓋好衣服,順便查看了一下他傷勢,發現還隱隱有血滲透出來,情況並不是很樂觀,沒有完全好轉。
“逮~球!!”
隨著王浩峰一聲高叫,騾子得到號令,四蹄蹬地,邁開健壯的步伐向前走去。
騾子的耐力不如驢,但比驢的力氣大,所以人們讓馬和驢培育出騾子。同時具有馬的偉岸和驢的堅持,除了不能繁衍後代外,幾乎沒有其他短板。
兩三點山上已開始變冷,但到了山下,還是正熱的時候,尤其是這秋老虎,更是炙烤的人渾身乏力。
更要命的是,今天還沒有吹風,就連知了也在樹上半死不活地叫著,路上除了個彆在田地邊跳來跳去的麻雀,鬼影子都見不到半個。
王浩峰開始話還蠻多,興致勃勃地跟餘秋堂請教各種捕獵和行山知識,每當他猜對,都會樂的喜出望外。
但走著走著,他便沒了力氣,就連說話都懶得說,保持著有氣無力的姿態,即使騾子走偏,也隻是有氣無力舉舉鞭子。
“堂堂,還有多遠啊?”這是他第三次詢問。
“這才走了一半路程,過了這個路口,前麵走幾百米右轉,然後一直向北就能走到他們村口。”
“才走了一半,我還以為快到了呢。”王浩峰哭喪著臉。
“走你的吧,該到的時候自然就到了,你提前發牢騷也沒用,再說大叔好不容易睡著,你不要把他吵醒。”
“那好吧。”
就這樣,騾子車繼續向前,又走了接近一個小時,就在王高峰已經麻木時,餘秋堂終於說道:“走慢點,上了這個坡,就是老柳林村,村口應該有碑子。”
“到了啊!!”
王浩峰眼睛一亮,仿佛消失的力量瞬間全部聚集回來,原地複活,慵懶的坐姿也調整為筆直,看起來還挺精神。
“到了嗎?”
王浩峰吵醒了一直在沉睡的老柳,他歪著腦袋看看道路兩旁,“還真是,這麼快就回來了啊!”
王浩峰撇撇嘴。
你躺在上麵當然快,你知道我駕車多辛苦嘛,彆的不說,就單說吆喝,嗓子都被吆喝啞巴了。
“真是麻煩你們了。”
老柳也找不到更好的感謝言辭,這句麻煩不知反複說了多少遍。
聽的餘秋堂和王浩峰耳朵都不敏感了。
騾子車繼續向上,終於來到老柳林村口。
“大叔,你們村怎麼在山上啊?”王浩峰第一次看到建設在丘陵上的村莊,非常好奇。
“哦,據說我們村祖先們之前都是地主的佃戶,每天天不亮就要起來去乾活,晚上回來的又晚,往返的話很不方便,最後乾脆在地頭上搭起茅草屋住下來,還可以省一些乾活時間。
慢慢的,在這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最後就發展成了個村子。所以你看我們村相對其他村子。無論是地界還是戶數,都要少很多是不?”
“聽大叔你一說,還真是,你們這個村子感覺還沒有我們一個隊的人多。”王浩峰感歎不已。
老柳林村雖然和王莊村都歸屬清泉鎮,但相差實在太大,一個王莊村估計能頂十個老柳林村的人。
幸好有提前修的上下山通道,要不出點事,還真難從山上快點下來,同樣下麵的東西也很難上山。
騾子車剛一進村,迎麵就碰到一個大媽,她好奇打量著餘秋堂和王浩峰,走出去後還轉頭看了幾眼。
“咦,你們車上拉的是柳大夫吧?”忽然,走出一段距離的她快速小跑回來,跟著車子小跑幾步,“還真是柳叔,他這是咋了?”
“大嬸你認識他?”
“咋能不認識,不認識誰也不能不認識柳大夫吧,你說是吧,柳大夫?”
“你是……”
老柳隻是覺得麵前的人麵熟,卻一時想不起來是誰,村裡一共就幾百人,他都認識,這人並不在村內。
“看你,還真是把我忘了啊,我上次頭疼的厲害,就是你幫我治好……哦,你看我這腦子,我是東子的丈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