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山那邊的川人說,就是巴適得很。
三人重新回到桑樹旁,沒了黑熊的鎮守,桑黃輕鬆被收入囊中。
餘秋堂掂掂小布袋,感覺至少有四斤前後。
一斤是兩百六,四斤就是一千零四十塊,收益頗豐啊。
外加這個熊膽,估計保守能賣八百到一千。
還有熊肉,熊油,熊掌……
也都能賣不少錢。
唯一可惜的是熊皮,因為槍損嚴重,出現兩個不該出現的洞,失去完整性。
若是做小東西還行,整體賣的話,就要看緣分。
有時候收皮子的人會根據洞口的位置和大小,對整體影響給價,說不定也能賣個一兩百。
畢竟這可是一張四百斤重的成年黑熊皮。
如此算下來,估計這些東西至少也能搞個五六百百塊最少,就算五百。
也就是這趟他們能賺到兩千五百塊。
他分六成,便是一千五百,瞬間將原本還需要一半的建房錢徹底賺了回來。
後麵可就方便多了。
將桑黃裝收拾好,三人商量下,看看時間,天色還早,便準備開始返程。
越是靠近山頂,越是危險,野生動物越多。
他們把熊殺死在這片,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吸引很多食肉動物。
彆的不怕,就怕是豺狼和黃喉貂。
這幾個土匪,都是成群出現,有熊肉的血腥味,他們不可能忍得住。
回山的路途,比來的時候還艱難。
耐力不足的王浩峰走了一個多小時,又開始呻吟起來。
直言累得不行。
可餘秋堂說讓歇歇,他又不願意歇,說是還能繼續堅持。
餘秋堂則告訴他,耐力這種東西就是挑戰極限,突破一次,就能朝前進步一次,以後再每次到達這個位置,便不會覺得累。
要不然,這個節點就像是一種心理負擔,在即將接近時,總是告訴你太累了,需要休息。
身體是由大腦控製,大腦既然發出指令,身體會立刻分泌相關肌酸,可不就堅持不住。
另外,人的肺活量也同樣可以通過鍛煉得到提升,所謂累,往往就是肺活量不足,導致有氧呼吸不夠。
隨著肺活量變大,耐力自然會提升。
開始三人還都有些倉促緊張,等回到原來熟悉的白樺林,才徹底放鬆下來。
這個位置,除了豺可能會來,其他野物基本不會出現。
天色也漸漸發黑,餘秋堂算算時,趁著月色下山,估計還要兩個多小時。
可若是停留在山裡,就又要浪費一夜時間,和兩人一商量,決定還是直接趁黑回家。
也剛好將熊肉摸黑帶回去,免得路上被人看到,有些沒必要的麻煩能避免則儘量避免。
雖然有點錦衣夜行。
可他在村裡也沒收到很多明麵上的鄙視,沒人當麵踩他的臉。
除了陳美娣有點作妖,其他人基本都隻是普通關係。
自然也不需要生出什麼三十年河東河西,莫欺少年窮的想法。
悶頭發大財,才是一個成年人該有的覺悟。
三人繼續朝前走段路,餘秋堂忽然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遠遠跟著他們。
開始還以為是山林裡的風聲,是他大驚小怪,可越走就越覺得那股被跟蹤的感覺越真實,終於拐過一道彎,他示意兩人稍微等等。
隨著一陣怪異的腳步聲,跟蹤他們的東西邁著不咋整齊的小步子跑了過來。
當轉過彎,看到三人正盯著它。
來物也是大吃一驚,立刻準備調頭就跑。
“回來!”
關鍵時刻,餘秋堂對著它喊了聲,它才刹住腳步,轉回頭蹲在地上看著餘秋堂,一臉的無辜和可憐。
“這是……”
王浩峰驚訝地喊出聲。
“嗯,沒錯,這就是我們的上午看到那兩隻狗之一,你看看他後腰上有一片白,這是很罕見的腰間白,是川東獵狗裡的上品狗。
上午我就注意到了。
可惜,這好狗沒有跟上好主子,上午那隻狗子被雕?收拾,這隻又不知啥緣故,竟然跟著我們跑回來了。”
“那他為啥跟著我們呢?”
餘秋堂搖搖頭,“不好說,可能是和主人被衝散了吧……”
餘秋堂突然想起山梁上黑熊瘋狂追逐的人影,說不定正是獵人父子中的一位。
當時位置太遠,他也看不清麵容。
如此想起來,他也算是救了那人一命,不知後續如何了。
“過來。”
餘秋堂看這狗子眼神酸楚,起了憐憫之心,對狗子招招手,狗子歪著腦袋觀察他片刻,慢慢試探著走了過來。
餘秋堂這才發現,這狗子左邊的後腿好像有點問題,走路的時候不會落地,相當於是其他三隻腳拖著。
他清楚記得,上午看到的時候,狗子還不是這樣,想必在這半日內,遭受到什麼傷害。
狗子距離他一米位置,蹲下來,繼續打量他。
仿佛是有感應,它並不看王浩峰和餘秋江,全程對餘秋堂目不轉睛。
餘秋江見狀,便從熊肉上割下半斤肉丟給它,狗子聞了聞,口水就流出來了。
但它並沒有大快朵頤,而是繼續看著餘秋堂,直到餘秋堂讓它吃,它這才埋頭大吃,唾沫四射,很快就將一塊肉炫個乾淨。
吃完後,它還用舌頭舔舔嘴唇,一副意猶未儘的樣子。
“不能再吃了,吃多了不容易消化。”
餘秋堂有點喜歡這隻狗子,和它開啟玩笑。
當然真正的原因不是消化問題,而是這種獵狗,每次喂的時候,都要保持一定的度,千萬不能讓它們徹底滿足。
否則這些家夥會覺得,不需要太多付出,人類也能滿足它們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