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依然還是跟了句:“不過我告訴你餘老三,堂堂說的沒錯,我也覺得你們家老四有點不正常,你們這些當哥的,是要注意點。”
“行了行了。”
餘得水被說的也有些茫然,又有些煩躁,也不願意再繼續談,剛好旁邊有人過來問事,便跟著一起走了。
高美蘭看著男人的背影,搖搖頭。
“真替他們發愁,一個個的。”
餘秋堂無奈笑笑,就要走的時候,突然想起件極為重要的事,便對著高美蘭咧嘴一笑。
高美蘭被他笑的有些莫名其妙。
“你小子乾嘛,有什麼鬼主意?”
“沒有沒有,”餘秋堂急忙搖手,“三嬸,是我有件非常重要的事,想拜托你幫忙!”
高美蘭狐疑地盯著他,“你想乾嘛,要是借錢的話,我可沒有,我們家的情況你不是不知道,有事找你叔去。”
“不不,不是錢的事。”
高美蘭這才放心,“那是啥事,你本事現在這麼大,村裡村外誰不知餘秋堂是大能人,還有事要我幫忙啊?”
這就是開玩笑了。
餘秋堂看看廚房的磚牆,剛好能看到米雅麗正在裡麵洗鍋呢。
“三嬸,你知道我娘沒的早,有些事本來是我娘要幫我出馬,現在呢,她不在,就隻能靠你們這些嬸子。
我二嬸又不在家,四嬸……就不說了,那就隻能來拜托你了。”
高美蘭一聽,立刻明白啥意思。
她畢竟是過來人,其實很容易看出餘秋堂對那個來廚房幫忙的俊俏姑娘有意思,兩個人看起來蠻般配。
也心裡想過湊成一對還不錯。
這不曾想,她沒有主動幫著湊對,餘秋堂倒是自己湊好了。
“想讓我幫你說媒?”
餘秋堂笑笑,“嗯,就是這個意思,我想讓你幫我找個媒婆,一起去問問那邊的意思。”
高美蘭打趣道:“你真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平日裡也不見對你嬸子多好,用到的時候就想到我了?”
餘秋堂撓撓頭。
長輩給他這樣說話,能怎麼樣呢,隻好老實接著。
倒是三嬸說的也不是沒道理。
他前世一直不喜歡出門,確實和這些親戚不咋走動。
重生後,又很忙,若不是家族聚會,基本也不和他們打交道。
現在拜托人幫忙,確實有種平時不燒香,臨時抱佛腳的意思。
“也不是,我隻是……”
“得了,你是個啥樣的人,三嬸還不知道,不用給我解釋了,我幫你去問就得了。”
三嬸看出他的尷尬,又笑著翻過片去。
“不過呢,這事你確定合適嘛,畢竟……”
高美蘭猶豫下,還是苦笑道,“你們家裡還是有個人的,不管咋樣,她才是名義上……”
“不用考慮她了。”
餘秋堂笑著打斷,但態度很堅定,不容置疑,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意思,“我在這邊能做這種事的長輩,現在隻有二嬸和你,其他人……”
他沒有繼續說。
高美蘭見狀,笑著拍拍他的肩膀,“行,你知道是非就行。”
餘秋堂掏出二十塊錢給高美蘭,“三嬸,這點錢你拿著,以防關鍵時刻用到,若是還有其他花費,到時候我再給你。”
高美蘭卻一把推回來。
“我拿你錢乾嘛,我是沒男人還是沒兒子,需要你這個大侄子來孝順?”
餘秋堂無奈道:“不是這個意思啊,我尋思著您幫我找個媒婆,不也要給人家錢。”
“那能要幾個錢,我給她就是,”三嬸不以為然,轉瞬又說,“不行的話,我就自己上門去,媒婆有什麼難的,不就是撮合人嘛。”
餘秋堂能說啥。
三嬸就是這個性子,他也不是第一次遇到。
“就這麼說定了,隨後我幫你打聽打聽,就這兩天我去米家村……她們是米家村吧?”
“是的。”
“那行啊,我有辦法啊,我娘家有個表妹就嫁在米家村,說不定她們還認識呢,米家村是個小村子,可不像我們這麼大。”
“確實是,那……就辛苦三嬸了。”
“婆婆媽媽說這些乾嘛,你娘沒了,你這些破事我和二嫂不幫你看著,誰幫你管,指望你爹還是你這些叔,一個比一個靠不住事。”
餘秋堂再次苦笑。
和三嬸這種人打交道,就要隨時麵對這種高強度的對話。
她會把一個很正常的道理,說的讓你點頭不是,不點頭又覺得不應該。
最後,隻能無奈接受。
晚上送米雅麗回去時,他將拜托三嬸提親的事告訴了米雅麗。
米雅麗自然很開心。
他們現在基本能達到共識,彼此確認願意和對方長相廝守,相濡以沫過一輩子。
米雅麗不禁還有些期待。
而餘秋堂也想著,米雅麗等真正過門後,他就可以過上沒羞沒臊的生活。
沉積許久的衝動,開始冒出一些苗頭。
.
昨日忙碌一天多,晚上睡得該外舒服。
早上醒來,餘秋堂竟是完全想不起晚上做過什麼夢。
就仿佛是眼睛一閉再睜開,天就大亮了。
身體裡的力量再次恢複。
又覺得非常舒服和敞快。
簡簡單單忙碌完畢一些日常,整裝出發去鎮上。
他今天要去買輛自行車。
其實這件事應該早就擺上日程,雖然沒有大錢,但都建院子了,還沒有一輛自己的自行車,每次都還要用彆人的,就真的是離譜。
今天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搞一輛回來。
不管出行還是馱東西,都會比較方便。
可是來到街道,卻發現來早了,唯一有自行車出售的供銷社竟然還沒開門。
詢問旁邊買油條的大爺,得知九點鐘才開門。
可現在才七點多。
無奈隻好在街道上四處轉悠。
以前每次來都是帶有目的,今天是隨意轉,心情自然不同。
發現這個時候的街道貨物,和後世的有明顯區彆。
這時候更偏向實用,而後世則是更注重附加價值。
說明幾十年來,人們的幸福感果然是從務實到務虛,物質轉向精神。
走到一個賣醋的車前,他駐足觀望,看到賣醋的老漢,用個長柄的醋勺,一勺勺將醋灌到買醋者的瓶子裡,非常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