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等誰給你講道理?(2 / 2)

重回1984趕山狩獵 蝸豬 9579 字 5個月前

“好著呢,我能有啥事,每天還不就是這樣過。過一天算一天,哪一天腿一蹬,那就算了。”

“你看你還是說這些話,可不能這樣說,你還年輕著呢,最起碼也要活個八九十吧,現在才過一半兒。整天說這樣的喪氣話,讓晚輩們看到多不好。”

聽女兒這樣說,餘得金也是笑笑。並沒有反駁,家裡這些姑娘餘得金其實最喜歡的就是餘春桃。

他覺得大女兒春杏沒什麼脾氣,誰說什麼就是什麼,不像他的女兒。

三女兒餘春梅性格又太懦弱,總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樣子,好像是個人大聲跟她說句話,她都能立刻嚇得摔倒,同樣也不喜歡。

相對來說,二女兒餘春桃性格開朗,和他說話也都能直來直去,最符最符合他的性子。

原先還沒出嫁時,他就最疼餘春桃。

“那你這次回來住幾天啊?”餘得金問。

“大概兩三天吧,我就是回來看看你,順便看看那些親戚都走一遍。一年也沒見了,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今年過年反正我不可能回來,也沒辦法再給他們拜年。”

“那倒也是。”

“哎呀,春桃你進來坐啊,站著說話多累。”

陳美娣熱情地招呼餘春桃。

餘春桃卻看眼餘秋堂,笑著說,“不了,我等下還想去堂堂的新房那邊,好久沒看到梅梅,我也怪想她的。”

“哦,這樣啊,那這樣也好,也好。”

陳美娣尷尬地回應幾聲。

“留下吃個飯也好,又不缺這點時間。”餘得金在邊上說。

“就是嘛,吃頓飯吧,要是不吃的話,人家還說你回到娘家,沒人招待你呢。”

陳美娣再次說。

幾人說話時,王春花掀開門簾出來,看了眼餘春桃,沒有說話,轉身又進去了。

餘春桃最終還是沒有答應。

隻是她從頭到尾,一直保持著禮貌的笑意,對陳美娣也很客氣。

餘秋堂和陳美娣的矛盾來源於他是個男人。

是男人就和餘秋實有競爭關係。

即使家裡再沒有什麼好東西。

陳美娣也會想著一分為二,總沒有自己的孩子獨自擁有舒服。

所以,她天然對餘秋堂有種敵視。

相對的,這幾個姑娘陳美娣並沒有絲毫反感,反而很開心,姑娘出嫁可以要彩禮,離家後地也會留下來,全部會劃到他們這邊。

哪怕為此,這些姑娘們回家來,她也會表現的很熱情,麵子上能過得去。

不過,為補償她的堅持,餘春桃坐在院子裡,和父親與陳美娣聊了近半個小時天。

並承諾,臨走之前,一定和他們吃一頓飯。

陳美娣嘴上依然很遺憾,顯得特彆熱情,其實也就那個樣子,表示該做的姿態她已經做了。

你不給我麵子,我也無所謂。

反正,你也影響不了我什麼。

我隻要在丈夫麵前,表現出對他女兒的尊重就行,你留下我就招待你,不留下我還樂得輕鬆。

從地坑院上來,餘春桃看餘秋堂一臉淡漠,拍拍他肩膀,“咋地,心裡還窩火呢?”

餘秋堂說,“不然呢,我難道還能笑得出來。”

“帶著火氣也沒啥錯,”餘春桃微微一笑,“男子漢大丈夫就該這樣,有恩咱就報恩。”

“嗯?”

“嗯?”

姐弟倆各自一個反問,又都心照不宣地笑笑。

“家裡的事,照理說姐也不方便跟你說什麼,反正你隻要本著一個原則底線不能突破。

她畢竟是秋實的母親,秋實這孩子,雖說不像你這麼老實本分,但畢竟和我們的弟弟。

將來他出點事情,彆人說起來,還不是會說我們這些當姐的當哥的沒儘到責任。

當然,我也不是說責任有多重要,人總是有些事迫不得已。

如果我們啥事都能肆無忌憚,一點兒不忌諱的照著自己性子做的那其實我們隻是擦著做人的底線。

為人處事,這樣做就算是有道理,也顯得檔次低了點兒,姐還是希望你心胸豁達一些。

多看遠方,前麵的路,不要太在意腳底下的泥濘,這些絆不住你的,都會讓你成為真正的男子漢。”

餘秋堂笑笑,“姐,你是不是把給學生們上課的勁帶回來了?”

“不行嘛,總要有人跟你講這些道理吧,你娘去死得早,咱爹又不是跟人講道理的人,他的道理都在棍棒下。

那你指望誰給你講呢?

咱奶嗎?

還是大姐或者梅梅?!

是不是算來算去,也就我給你能講一講了。

要是不喜歡聽我跟你說,那可再也沒有人跟你說這些道理。

你過年就要成年,在成年之前,這是姐最後一次跟你說道理。

成年之後,我就什麼都不會說。

到時候你不管過什麼樣的生活,都是你一步一步走出來的……好像確實有點像給學生講課……”

餘春桃自己也笑了。

餘秋堂卻笑道:“沒事,你可以繼續說,我喜歡聽。”

“你想聽我還說累了呢,反正就這麼回事吧。走,我們趕緊回去,我還想聽一聽,這家裡到底發生啥事了?

你平白無故住的好好的,怎麼突然要分家,一分還分那麼遠?

還有,你哪裡來這麼大的能耐,從哪裡賺的這麼多錢,認識到這麼多有錢的朋友。

我也就一年沒有回來搞得我好像幾十年不在家一樣。”

“這個嘛,說來話就長了……”

因為是鄉間小路,也不需要開得太快,兩人都沒有戴頭盔,摩托車慢慢保持勻速向新院子的方向駛去。

在路上,餘秋堂簡略而不失重點將最近半年發生的事說給餘春桃,除去他乃重生歸來的事。

餘春桃聽得是連連張嘴睜眼,時不時驚歎,待餘秋堂說完後,她沉默半晌,終是忍不住感歎,“我隻想著家裡可能有事發生,卻沒想過發生了這麼多。”

餘秋堂心裡暗暗想著,這才哪到哪,他有種強烈的預感,可能不久的將來,還有更嚴重的事發生。

他隻是唯一的時間的客人,所能影響的也隻有他每日接觸的片段,而那些他不可能時時刻刻照顧到的瞬間,無時無刻不再發生著各種事。

有開心。

自然就有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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