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不行了,你身體要緊。”
“還是一起吧。”
餘秋江很倔強,掙紮著的站起身,活動活動身體,又彎腰撿起侵刀。
“走吧。”
餘秋堂苦笑,這個堂兄如此倔強,他也是沒辦法。
隻好任由他了。
“那等下你在遠處看著……”
“彆說這個話,我現在基本沒事了,隻是剛才一個不留神被摔了下,算什麼,我們身體都沒那麼金貴,你要讓我歇著,我還跟你來山裡做什麼?”
餘秋堂能說啥呢,隻好答應。
兩人開著沿著血跡追過去。
遠處傳來狗子的叫聲。
肯定是大黑緊緊跟著黑熊,不斷用叫聲呼喊餘秋堂兩人到來。
他們不由加快速度。
餘秋堂跑出一段距離,看身旁餘秋江,發現他跟的很緊,沒有脫力的意思,便放下心,開始加快速度。
十幾分鐘後,兩人跑進一片鬆樹林。
相比其他地方都是白雪皚皚,或者枯木參天,這邊的針葉鬆雖然有些發紅,但卻沒有完全落葉,林間地麵的雪也積攢很薄。
兩人循著狗子的聲音來到一棵粗壯的鬆樹下停住。
這棵樹估計好幾百年的曆史,下麵足足有四五人合圍,在離地麵一米多高的位置,不知什麼原因,空出一個大大的樹洞。
大黑正在拚命地對著樹洞叫。
“在這裡麵?”餘秋江指著樹洞。
餘秋堂點點頭。
他注意到地麵上,樹乾上,都還有血跡,證明剛才那熊就是爬進樹洞。
這種從石倉裡跑到樹洞的情況,還是比較少見。
一般石倉的熊和樹倉的熊生活習慣略微有點區彆。
熊是雜食性動物,各種野果,樹葉,草杆啥的都可以吃,但也吃鼠類,鼬類,貂類以及各種鳥類等等。
若是你給他喂牛羊肉,它們也會吃。
所以專門打獵的獵人,尋找熊才會用牛羊肉給熊打窩,慢慢圈定熊的活動範圍。
樹倉的熊的飲食基本偏素,肉類較少。
而石倉的熊則是主要以岩石附近的生態為主,所以是各類小動物的天敵。
它們沒有嚴格的界限,卻也基本保持著穩定的生活節奏。
除非這熊發生過遷徙,或者是幼崽的時候,出現過變故,所以才能同時具備兩種生存態勢。
既然確定熊在裡麵,餘秋堂又和餘秋江一起解決周圍的雜物。
為獵熊騰開位置。
這種事看起來很麻煩,卻是必須做的。
磨刀不誤砍柴工,關鍵時刻,細節都關乎到生命。
餘秋江也不抱怨。
餘秋堂還想著讓他多休息,自己做就行,但餘秋江堅持要做,餘秋堂便隻好讓他去。
不過這邊,餘秋堂收拾的位置很小。
這隻是萬一之舉。
他估計這隻熊,此刻最多也就三分之一的精力,翻不起什麼浪花。
花費的時間也不長。
等處理完畢,兩人還是繼續分工。
餘秋江這回的任務是站在樹後麵的敲擊樹乾,餘秋堂則簡單,正麵直接準備射殺。
兩隻狗子本來用不到,但看在它們有很強的表現欲望,便讓它們分彆守在左右,隻要熊出來,遠遠對著熊吼幾嗓子就行。
這個方法是處理樹倉熊比較常見的辦法。
隻不過,一般情況是,要至少三個人配合。
一個人在後麵敲擊樹乾,敲擊的聲音會在樹乾裡形成鐘鼓效應,會非常吵鬨,熊很難在裡麵長期待。
一個人在前麵用專用的夾子叉頭。
如果沒帶夾子,也可以用兩根結實的木棍,熊受到騷擾,往往會將腦袋從裡麵展出來看,在這個瞬間,兩個夾棍可以直接將熊腦袋卡主,讓它無法進去。
剩下的就是真正的引頸就戮了。
剩下第三個人就是攻擊手,如果有槍,當然是最好,用槍打穿熊的腦袋或者心臟就能解決問題。
但如果沒有槍,那就用斧頭最好。
侵刀用來殺熊顯得單薄,基本排不上用場。
磨的鋒利的斧頭,配合掄起的勢,在獵人強大的臂力下,可以將狗熊腦袋砍個八九不離十。
餘秋堂目前隻有兄弟兩人,自然也顧不上那麼多,隻能最小分工化。
餘秋江開始在後麵用侵刀把使勁捶樹乾,而前麵兩隻是狗子也在拚命對著樹洞吼。
狗熊想躲在裡麵不受影響,那是相當困難。
餘秋堂則是做好準備,前麵沒有打死這隻熊,讓他在餘秋江麵前很是不好意思。
這次必不能失誤。
然而。
可能是在熊在上麵受驚嚴重,不管餘秋江怎麼敲擊,這家夥就是縮在裡麵不出來。
足足半個多小時,餘秋江打鐵鍛煉出來的韌性都無法堅持下來,錘擊速度慢慢變慢。
眼看著是無能為力。
這可把餘秋堂鬱悶住了。
不由激起一股倔勁。
還沒見過這麼頑固的熊。
他收起槍,讓餘秋江扯回來,帶著兩隻狗子朝後麵撤退,站在百米開外等著他。
他準備自己單挑這隻狗熊。
餘秋江和兩隻狗子開始都不願意後退,餘秋江還能給解釋,兩隻狗子就完全不行,他們怎麼都不願意撤退,將餘秋堂丟在這裡。
沒辦法,餘秋堂隻好拉著大黑,就著小黑耳朵,親自將它們拽到遠處,讓餘秋江牽著大黑的韁繩。
這才重新返回樹洞旁。
既然敲擊沒用,就隻能用槍打。
但這並不是優先使用的方法。
因為熊窩在樹洞裡,若是不慎將熊打死在裡麵,那基本就掏不出來了。
獵人們不可能以為去掏熊,將一棵幾百年的老樹砍倒。
所以都是會千方百計,讓熊從樹洞裡鑽出來再解決。
要不然的話,隻要用帶長柄的刀拚命刺入樹洞,肯定能把熊刺死,為什麼人們不用呢。
餘秋堂站在樹洞前,略微思忖,判斷著熊可能進去的方向,以及熊在樹洞裡麵潛伏的姿勢。
這個非常重要。
熊不是人,可不會鑽進去就坐起來,保持一個文雅的坐姿。
它們肯定是伏在樹洞,頭朝向哪個方向很難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