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秋堂在口袋摸摸,沒摸到啥好東西。
之前他走親戚,習慣在口袋裝點糖果,要是遇見孩子了,隨手抓點。
但最近因為四叔的事,導致很多習慣暫時被影響,所以就沒了。
乾脆等杜鵑放下槍,塞給一塊錢,讓她拿去和妹妹買東西吃。
現在商店賣的零食種類也不多。
基本都是幾分錢,一塊錢就是巨款,隻要省著花,能買不少東西。
進去後,看到二姐正在收拾屋子。
“那邊安排好了嘛?”
“好啦,現在天還早,等到傍晚再說,我姐夫還沒回來?”
“沒啊,你看這家裡亂的,肯定是忙的沒收拾,我要是再不回來,怕是這裡都成老鼠窩了。”
餘秋堂笑笑。
二姐夫白大偉那人真就是二姐說的。
用他自己的話說,叫家懶外勤。
家裡的活,是懶得不怎麼動,但隻要外麵涉及到孩子們的事,可比誰都上心。
好在,餘春桃也是老師,能理解他的心情。
換做一般人,早就不知道吵成啥樣。
餘秋堂在抗炎上坐下來,“他就不該去的,那孩子被野豬咬了,也是家裡人的責任,關他啥事呢,這事情一旦沾染到身上,想再丟開,彆人也不一定願意呢。”
餘春桃說:“這也不能怪他,肯定是擔心孩子啊,你姐夫這個人,就是喜歡小孩,把學校那些孩子都當成自己的。
現在那孩子被野豬咬了,他肯定心疼唄。
若是能治好還還好說,萬一落下個殘疾,我給你說,他肯定要難受半輩子。”
餘秋堂不能理解。
他自己也喜歡小孩,也能共情,但還是不理解姐夫這種情懷。
人,真的能對非親屬的孩子,產生那麼強烈的愛意嘛。
就像他一看杜鵑她們都喜歡,那是因為這是他的外甥女,有種天然的情感。
若不是,那就一定要長的好看。
假如到大路上碰到一個陌生的小女孩,長的很是水靈,他或許會喜歡,但要長的一般嘛,那說喜歡,肯定就違心。
以及,餘秋堂並不像這個年代的其他人,或多或少有重男輕女的現象,他可是從後世回來的,隻想將來和米雅麗生兩個姑娘,至於兒子嘛,順其自然。
但人的出生,本就是非常偶然的事,即使是米雅麗,也不知道能否和前世一樣,給他兒子女兒都有呢。
這個嘛,誰也說不定。
“秋堂,你這次自薦幫解決野豬的問題,其實我很擔心,你說你是很利害,可我記得你之前也沒這個本事吧,該不會是打過幾隻兔子和野雞,就想著野豬和它們一樣好打?
要是這樣的話,你還是不要嘗試了,那野豬上次請了兩個老獵人都沒辦法……”
“我上次不是說過,我肯定有辦法,我可不是閒的沒事,要來這裡湊熱鬨,我就是心疼你,不想讓我二姐一直憂心。
要不是你啊,這邊有野豬關我什麼事,哪怕被野豬霍霍完了,與我們也沒關係對吧?”
餘春桃苦笑,覺得餘秋堂說的不講情麵,但又聽的很舒服,想著之前他可不是這樣,如今還是長大了,嘴上也變得順巧許多。
“反正你要小心,你要是在姐這裡出點事,那我可就完蛋了,沒辦法給家裡交代!”
“放心,我又不是和野豬肉搏。”
正聊著,門外傳來腳步聲,白大偉帶著冷氣進堂屋來,邊走邊說:“桃子,我在外麵看到摩托車,聽說是……”
話說到半截,就看到餘秋堂,先是認真打量番,這才笑著問道:“秋堂,果然是你,這多半沒見,你好像長大不少。”
白大偉比姐姐大六歲,今年已經過了三十五,可能操勞太多的緣故,鬢角的頭發都已經發白。
他身高大概一米七多點,比二姐高不到多少,穿著一件洗得發灰的藍色中山裝,外麵套著四處漏毛的羊毛大衣。
帶著個黑框眼鏡,左邊的眼鏡腿可能斷了,用黑布纏著,但因為無法完全對端,所以眼鏡左右高低不平,看起來仿佛兩隻眼睛一大一小。
放到這個時間線,餘秋堂和這位二姐夫還不太熟悉。
結婚和回門見過兩次,後麵每年最多見一兩次,每次回來呢,家裡人多,兩人也很難說幾句話。
所以就局限於認識。
但真不熟。
“姐夫。”
“你坐坐,坐下說話,喝水不,我給你倒水。”
“不忙,我不渴。”
“還是……”
“你們兩個聊,我去給你們端水。”
餘春桃丟下手裡的東西,回廚房去倒熱水。
餘秋堂開門見山,“姐夫,那個孩子咋樣了?”
白大偉臉色微微一變,“很讓人揪心,但也是幸運,沒有完全咬斷,醫生說是可以接上,不過後麵能不能恢複到原來的樣子,就要看運氣。”
又說:“不過,疤痕肯定要留在胳膊上,以後當兵什麼的是不可能了。”
說完,便是長長歎息。
餘秋堂點點頭,“確實可憐,上次我在集市上聽我二姐說了,說是你找到了獵人,我就想著說,那這事情應該也解決差不多了,沒想到後麵還有這種情況。”
白大偉苦笑。
“說起這個,我也一肚子氣,你兩個人來的時候,給我吹的天花亂墜,說是他們走南闖北,什麼都沒見過,熊和老虎都不在話下,更不說解決幾隻野豬……”
餘秋堂一愣,“這肯定是吹牛啊,其他的說說就算了,還老虎不在話下,我們這裡哪有什麼老虎,猞猁都很難見到。“
“可不是嘛,這不,當時我也是病急亂投醫,想著趕緊將人請回來,把那些豬卵子早點解決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