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醫院回來的路上,我得到了母親的特批,可以跟著張叔一起去他家,張叔眯著眼睛看著我,讓我覺得很奇怪。最近,大虎的事情確實讓我們幾家的大人都人心惶惶,我們的行動都受到了嚴格的限製。然而,這樣的限製並未能消減我對張叔家的好奇。
張叔的家簡單而整潔,每一處都透露出他嚴謹的生活態度。屋內的擺設雖然不多,但每一件都擺放得井井有條,透出一種獨特的韻味。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淡淡的香味,那種香味清新宜人,讓人不自覺地感到舒適和放鬆。
然而,令我好奇的是,張叔家的小臥室總是關著門,從未對我開放過。我曾多次試圖詢問,但每次都被張叔以各種理由婉拒。那股香味,似乎就是從那裡飄出來的,更加增添了我對小臥室的好奇和神秘感。
“張叔,你這蘋果有點乾啊。”我一邊啃著張叔遞給我的蘋果,一邊隨口跟他閒聊著。蘋果雖然不怎麼新鮮,但在這個季節,能有個蘋果吃已經很不錯了。
張叔笑了笑,沒說什麼,隻是轉了轉眼珠,似乎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他放下手中的茶杯,認真地問起我大虎發病的經過。我於是把大虎啃“雞腿”的糗事繪聲繪色地講了一遍,引得張叔也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
就在我們談笑風生之際,張叔突然話鋒一轉,收斂了笑容,變得嚴肅起來。他說“歐子,跟我去二戶看看。”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明所以地看著張叔。二戶?那不是之前發生滅門凶殺案的人家嗎?我心中湧起一股寒意,那家人生前與張叔並無太多往來,而且他們家發生的慘案至今仍是村裡的禁忌話題。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張叔,試圖從他的表情中尋找答案。然而,他隻是平靜地看著我,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和神秘。
“張叔,我們去二戶乾什麼?大人不讓我們去,說裡麵有不乾淨的東西。”我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張叔沉默了一會兒,似乎在思考如何回答我。然後,他緩緩開口“歐子,有些事情,不是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二戶家發生的事情,可能與大虎的事情有關聯。你想不想救大虎?如果想,你就要幫我。”
也許是好奇心,也許是咱現在也勉強算個漢子了有膽色,我緊跟著張叔去往二戶查看。
到達二戶家門口時,我看到那扇緊閉的大門,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恐懼。下午的陽光被院門前的三棵高大的柳樹遮擋住了,院子裡雜草很深卻沒有昆蟲的鳴叫。
張叔在二戶的門前轉了一圈,似乎在觀察什麼,然後他徑直走向院子中央。我緊緊地跟在他身後,心中充滿了既好奇又害怕的情緒。
院子裡的雜草長得很深,但奇怪的是,這裡卻聽不到昆蟲的鳴叫。兩間破敗的土房隱匿在樹蔭下,窗戶沒有了玻璃,變成了黑洞洞的窟窿,仿佛隨時會有什麼東西從裡麵竄出來。整個院子給人一種陰森和詭異的感覺,就像是置身於一個被遺忘的世界。
我感到脖子後麵涼嗖嗖的,似乎有冷風拂過。周圍出奇地安靜,隻有我和張叔的腳步聲在回蕩,給這個死寂的院子增添了幾分恐怖的氣息。
張叔走到土房的屋門前,他停下來,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用力拉開了門。一瞬間,我感覺好像有一陣陰風吹過,讓我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哆嗦。我攥緊拳頭給自己壯膽,伸長脖子往屋裡瞧去。
屋內一片昏暗,隻有微弱的陽光從窗戶的窟窿裡透進來,勉強能看清屋內的輪廓。我看到了一些破舊的家具和淩亂的物品,但它們都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顯然是很久沒有人居住過了。
“張叔,這裡麵好陰森啊。”我忍不住說道,聲音都有些顫抖。
張叔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地站在屋門口,目光深邃地掃視著屋內的一切。然後,他轉身對我說“歐子,你跟著我來,我們得仔細看看這裡。”
我點點頭,雖然心裡害怕,但還是鼓起勇氣跟著張叔走進了屋內。
走進二戶的老房子,迎麵而來的是一股陳舊的氣息和陰暗的光線。東北的老房子通常都是這種格局,進門便是廚房。這間廚房的麵積不到十平方米,顯得狹窄而擁擠。東北角是灶台,旁邊是一個破爛不堪的櫥櫃,櫥櫃的木門已經掉了漆,露出了裡麵的木頭紋理。
張叔站在門口,點燃了一支煙,他吸了一口後,用低低的聲音嘀咕著什麼。我好奇地湊過去問“叔,啥情況?”張叔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帶著一絲凝重,他說“這房子風水不好,又聚陰氣,死了幾口人變成凶宅了。”
我聽得一頭霧水,對於風水和凶宅這些東西,我完全是門外漢。我隻是自顧自地東張西望,想要看清這屋子裡的每一個角落。屋內的光線很陰暗,看不清除了灶台和櫥櫃之外還有沒有其他陳設。
張叔抽完煙後,扔掉煙蒂,招呼我進去看看。我跟著他走進屋子,心裡不禁有些忐忑。但看著張叔鎮定的表情,我也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
我們開始在屋子裡仔細查看,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雖然屋子裡的陳設很簡單,但我們還是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比如櫥櫃的門上竟然有一個模糊的手印,而且屋子裡似乎彌漫著一股難以名狀的氣味。
張叔的臉色越來越凝重,他似乎在尋找著什麼線索。我則緊跟在他的身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周圍的一切。
我緊緊跟在張叔身後,輕手輕腳地走著。一踏入屋內,一股陰涼的氣息撲麵而來,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地麵是紅磚鋪的,比院子裡的地麵要低很多,踩上去感覺有些濕滑。可能是因為潮濕,有的磚縫裡都長出了青苔,給人一種陰森恐怖的感覺。
我不禁有些後悔跟張叔來這裡,這裡的氣氛越來越詭異,讓我感到一陣陣的心悸。我咽了咽口水,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張叔,咱們真的要在這裡待下去嗎?”
張叔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環顧著四周。他的眼神深邃而凝重,仿佛在尋找著什麼重要的線索。
我心裡一陣發毛,不禁又往張叔身邊靠了靠。張叔似乎感受到了我的不安,他回過頭來,用安慰的語氣對我說“彆怕,歐子。我們隻是在這裡看看,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