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
“算了……至少最後,你還是又站在了我這邊、和我一起去刺殺帕裡斯了。”
科爾曼男爵無可奈何地釋懷了。
但龐克多本人的痛苦和憤恨並不在他之下,科爾曼男爵如此釋懷之後,他反而咬緊牙關。
“不,不該是這麼輕描淡寫的一句話……這件事讓你介懷了很久,不是嗎?”
“而且,還有公司的同事死了——裡德·克裡斯托弗,他死在我手上。”
龐克多狠狠地抓著自己的頭發。
“該死、該死……我這些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我到底遭遇了什麼、又忘掉了什麼!”
龐克多近乎崩潰。
他雙手抱頭大喊著。
科爾曼看著他痛苦的模樣,又是一聲歎息。
他沒有對眼前的老友進行安慰之類的,隻是重新看向了黎念、林禦和付洛三人,隨後開口。
“在他的身上還有另一樁冤屈,不過事到如今我已經不知道當年算不算冤屈了,”科爾曼歎了口氣,指了指龐克多,“他曾經在一次外勤任務之中被指控說他炸毀了不夜城一處宅邸、害死了三名居民——當然,那三名居民實際上是我們真理公司一位董事的情婦和兩個私生女。”
“這件事讓他一度被革職、禁足——因為他和我說他是無辜地,於是我親自運作將他撈了回來。”
“我曾經是相信他和我說的,但是……”
科爾曼男爵頓了頓:“雖然我依然願意相信他,但我理性上已經無法判斷,十年前的‘龐克多’是否會和我撒謊了。”
崩潰的龐克多聞言抬起頭,張了張嘴,最終開口:“我……我也不知道。
”
“若是我幾年後真的到了那種令人作嘔的地步,淪落至此,倒像是報應了。”
他歎息著說道。
“所以,要再用那個本子查一下嗎?”
黎念摸著下巴說道。
林禦看向了付洛,付洛卻搖頭。
“爆炸案、四年前、死了三個身份顯赫卻秘密的女人、且有兩個未成年是嗎?”
“這案子我知道,如果我看的那份卷宗沒錯的話,案發地點是不是‘赫爾公寓’的頂層。”
科爾曼男爵露出了詫異的神色。
“你……你竟然看過這個卷宗?你有這麼高的權限?!”
“沒有,你進來後的第五年董事奇德就垮台了——還是帕裡斯總裁乾的呢。”
“所以關於他的情人之死也解禁了,那卷宗我掃了一眼,”付洛點了點自己的腦袋,“然後我把它儲存在我腦袋裡了。”
黎念震驚了:“你是過目不忘?掃了一眼就就記住了……真有記憶宮殿?還是你超憶症?”
“也沒有,其實我是……特意背了。”
“掃一眼是說我就是隨便看了看,不是說真的隻掃了一眼。”
付洛不好意思地說道。
“你背那玩意兒乾啥啊?”
林禦看著付洛問道。
付洛不好意思地說道:“那個案子當時是作為那位董事的罪證呈上來的、說是他借題發揮打擊其他人的罪證,我看那案子好像還真有點蹊蹺就記下來了,準備哪天睡前拿來練練手推理下、就當思維邏輯練習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