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部分人格分裂,都源於“創傷”後的自我保護機製。
即使十分幸運地兩個人格大部分時間可以和諧相處,但總歸是會有分歧的時刻。
而現在的“分歧”是蕨和藻之間產生的……
所以他們最終會如何行動,林禦猜測,或許是由那個疑似“主人格”的苔來決定的。
但出乎林禦意料的是,苔並沒有說什麽。
這個看上去像是兒童般的小家夥隻是沉默著,和林禦一樣注視著都不相讓的藻和蕨。
“是因為我在場所以不想或者不敢表達自己嗎……”
林禦往較壞的可能性上思考著。
“不過,如果往好的一方麵想,現在畢竟都是意識體和靈魂投影的形式,所以……也不需要達成一致才能行動。”
“也許是基於這一點,這個『苔』才選擇放任的。”
林禦思考的同時,果然藻和蕨也開始保持著分析行動了。
“我要去彆的地方轉轉了,即使要去這個礦洞,我也要最後進去。”
藻說完把苔放在了地上:“如果在我回來之前,蕨還是要去礦洞……那你不要跟著蕨走。”
苔依然沉默,隻是敲了敲自己的麵具。
“噠丶噠丶噠。”
三聲塑料的脆響,林禦也不知道這算是答應還是什麽。
但藻心滿意足地站了起來,似乎是得到了肯定的答覆。
他朝著彆的方向走去。
蕨看著徑直離開的藻,對著他的背
影喊了起來。
“我知道你謹慎——但是彆忘了,現在我們現實之中的身體,恐怕在失血的狀態。”
“時間並不站在我們這邊。”
已經走出去有一段距離丶身影即將消失在黑暗中的藻沒有說話,隻是高高地舉起了右手握拳又打開,似乎也是對蕨的某種回應。
“不愧是自己和自己交流,真方便和默契。”
林禦看著這一幕,再次感慨。
不過這次,即使作為“局外人”,林禦也能察覺到……
蕨和藻之間,似乎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和解。
“看來,我們要在這裡等著咯。”
林禦依靠在礦車上,他敲擊著礦車的邊緣,對著蕨淡淡說道。
蕨點點頭:“雖然我不覺得這裡真的是陷阱,畢竟太明顯了丶那個和我們正在交手的家夥和他的貓,恐怕也沒有這麽無聊。”
“以我之見,這裡恐怕真的是我們離開的關鍵——但既然藻想多轉轉探索下彆的可能性,我也不攔著他。”
林禦看著蕨,開口道:“因為你需要藻的戰鬥力,以及……你也在懷疑有沒有萬分之一的可能性,離開這個夢境的『關鍵』在彆處。”
蕨頷首。
“哎呀,草……真是冷靜又聰明,這些特質都和我有些重疊了啊。”
她笑著說道。
“或許吧,不過我還是不認同他,”林禦說著,撐著礦車生鏽的拉杆站直了身子,“我也不認同被他說服的你。”
“你們兩個都太保守和謹慎了,這種極端情況下,謹慎就是猶豫丶保守就是怯懦——這都是算計我們的人樂意看到的。”
林禦說著,上前一步,一把抱起了沉默的苔。
同時,他向後踢腳,蹬開了礦車的拉杆!
剛才他坐在礦車上,便是一直在默默研究這礦車的結構——尤其是在找怎麽啟動這礦車!
隨後,他抱著苔向後仰倒,栽進了這矮小礦車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