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每天為她精心準備的食物裡加的是令身體越來越虛弱的藥,我想讓她走得沒有留下一絲隱患,但我沒想到的是,傅潭州為了早些出來見她,居然會因為在監獄裡的優良表現而減刑。
我不可能再讓她有機會見到傅潭州。無論是去為當初的車禍作證人,還是開口告訴傅潭州那場車禍的策劃者是我。
所以我把她拖進廚房裡用煤氣中毒了結了她的生命。
我愧疚、但我卻可恥地在這種愧疚種獲得了心安。
從此以後,再也沒有人可以奪走我的一切。
【傅潭州篇】
灰撲撲的街道上,磚牆角落裡靠著個高大的男人,身上的T恤有些灰舊,滿臉的胡渣和他的氣質很不相符。他用那纖長卻又帶著細繭的手指夾住雪茄,放在嘴邊猛吸了一口,微微瞌目吐出濃鬱的煙霧,餘光間瞥向停在咖啡廳外的那輛新款布加迪。
來了。
他掐滅煙蒂,隨意地扔在牆角。
咖啡廳裡慢慢走出來了一個穿著西裝神色悠閒的男人,正朝著那輛布加迪走去。
突然拐角處衝出來了一個熟悉的麵孔,快得根本來不及反應,腹部被狠狠的捅/入一把手術刀。
街道上有眼尖的行人發出驚愕的尖叫,吸引了更多人的目光,有人猶猶豫豫的不敢上前、有的站在原地看熱鬨、有人正在報警……
等到有人去製止時,那個西裝男已經被連捅了數十刀倒在血泊中。
他瞪著眼手掌緊緊攥著刀刃,薄薄的唇瓣發出輕微的顫抖,從牙縫裡擠出一個字:“你……”
急促的警笛聲越來越清晰。
男人沒有動,他手裡仍然握著刀刃,在最後一刻用力的戳入西裝男的腹部。
……
“據我們的調查顯示,受害者和你出身於同一家庭……傅潭州先生,請問你殺傅聞悉先生的動機是什麼?根據查證你曾有過犯未遂案的前科,這兩者之間又有什麼關聯?據我們調查,曾被你侵/犯的溫女士已於煤氣中毒而死,這之間又有什麼聯係?”
傅潭州麵色沒有絲毫變動,提到“溫”字的時候目光才閃爍了一下,抬起滿是胡渣的臉,問了句:“他應該死定了吧?”
-
傅潭州最後被判了無期徒刑。
警方調查傅潭州的母親已經於傅家瘋癲多日,在她丈夫、也就是傅潭州父親的口供下,傅聞悉曾把他們關在傅家進行多次傷害,警方最終以這個角度對傅潭州判了無期。
他在監獄裡日複一日的像行屍走肉一眼坐在那裡,眼神空洞得在牆上用枯瘦的手指一遍一遍地描摹著一個女人的輪廓,他不肯接受正常的教育和勞動改造,惹怒了其他犯人把按在地上打罵時也從不還手。
有人看不下去把他的手骨踩在腳下狠狠的碾碎時,他眼神才閃過一絲痛苦的光——他恍惚看見了自己當初親手毀掉溫瑟瑟的手時,那個望著他充滿恨意的眼神。
原來真的很痛。
也好,她所受的痛苦,他最終也都嘗了一遍。
他故意當街殺人,承認了從前犯下的種種罪行,他在監獄裡度過的餘生中唯一寄出去的一封信,是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夠將家產的大半部分去作資助,資助的對象是音樂培訓機構,是那些坐在一架架鋼琴前的女孩……不是悔過,而是心死。
他本就良善儘滅,至死都是惡人。
曾經有一個人從泥濘裡拉出他下墜的靈魂,給他帶來過一場無望的絕處逢生,可他偏執與癡妄遠比愛濃烈百倍,他知道終有一天,自己還是會重回泥濘,可他不甘心黑暗中隻剩自己一個人,所以他也要把她拖下去,和他一起沉淪。
也許像他這種人,天生就該是這樣。
比起光,他更習慣黑暗。
比起良善,他更習慣做個惡人。
作者有話要說:番外完結三個視角//
一不小心就狗血了呢/狗頭/
算是視角性感性篇幅//畢竟還是要走走劇情hhh
傅潭州從牢裡出來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他想到的最快的方法不會是商鬥,而是令傅聞悉也意想不到的方式,殺了傅聞悉為女主報仇。
因為傅潭州他自己也已經失去希望了,我所謂什麼法律的製裁。
這個人物到死也沒有洗白///個人覺得他的人設是不會悔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