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江不執望著喬棲的眼神有些複雜。
喬棲顯身後，雲麓難得地寂靜了好一會兒，泠青因為司瞳的話眼神閃了閃。
崇厲望向正想說話的曲仙年，神色冷淡：“本君並非要幫你們雲麓勝，隻是想看他輸罷了。”
曲仙年一怔，眼神在他和喬棲身上來回打轉，忽而想到什麼：“魔君是為了扶蓮仙子？”
提及扶蓮，崇厲眼神掃過他，冷冷一笑：“本君記得，那日須彌山、你曾喚她妖女。”
曲仙年麵色一疆，微微揚起的嘴角有些掛不住。
“師兄。”
尷尬之餘，身旁的泠青突然喚了他一聲。
他麵色恢複了些：“何事？”
“泠青記得師曾言，兄長仙逝之時留下一卷遺宗，意在將掌門之位傳與師兄，可時日稍久，那遺宗上所書的字句，泠青有些記不清了。師兄可願再給泠青一觀”
“……師妹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忽然想起那卷遺宗了。逝者不可追憶，師妹莫要太過傷感，先掌門雖不再了，還有師兄陪著你。”曲仙年表情裂了裂，回以她柔情的目光。
“師兄……”泠青眼神恍惚，好似看見了當初百般討好自己的曲仙年，前塵舊事，宛若大夢一場。她苦笑，什麼都明白了，卻還是心存一絲奢望，“師兄就當為了讓泠青安心，睹物思人也好，便給泠青看看吧。”
曲仙年臉色更難堪了幾分，厲聲嗬斥道：“胡鬨！如今這個情形，是說這個的時候嗎！”
曲仙年的態度讓泠青最後一絲希望儘數破滅，她強迫自己扯動嘴角輕笑了聲道：“明白了……泠青、都明白了……”
唉，可憐。
喬棲心裡歎息，明白了也好，總好過糊裡糊塗的喜歡著自己的仇人。
發愣間崇厲擋住她的視線，開口問：“在想什麼，望得這般出神？”
“……你管我。”喬棲回過神來，有些不悅他老是在自己麵前晃悠。
司瞳眼神在他倆身上來回瞟，捂嘴偷笑。
被崇厲打岔，幾人都沒再注意周圍的情況。泠青絕望地望著他，往後退了半步，忽然眼前一道劍光向著她身前的曲仙年襲來，她瞳孔急劇收縮，下意識便要替他擋住，卻在剛想動身的那一刻被曲仙年反拉到自己身前——
“噗。”
長劍穿心。
泠青眼含淚光，顫動著濕潤的睫毛緩緩望向自己的心口處，餘光瞥向被曲仙年死死拽過來擋箭的手臂，想笑、卻又扯不動嘴。
原來長劍穿心的滋味、竟是這般的痛。
她身子緩緩向下墜去，身後的曲仙年卻退了一步，更本不願去扶住她倒下的身軀。
執劍者是趁人不備想要偷襲曲仙年取走他私吞於體內的長生丹的江不執，此時的他手腕被反應過來的司瞳長鞭纏住，握不穩的君子劍忽的落地，劍身反光的那麵，映著泠青眼角的淚花，她閉眼、竟覺心如死灰。
“娘的!你這個偽君子，你修什麼仙道，你去修畜牲道，怕是早就飛升了!”司瞳長鞭狠狠一拉，江不執被帶飛數裡，掙脫長鞭穩住身形，腳尖落地。
他剛站穩，腳心接觸地麵時卻好似針紮一般疼痛。
“嘶。”
他悶哼一聲，低頭見腳下滿地的蓮尖。
喬棲手中轉著蓮瓣，嗔怪地瞪了眼崇厲，隨即對著江不執冷冷一笑：“司瞳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修什麼畜牲道，可彆侮辱了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