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薑梨眼皮子沉的打架,趴在床邊沒了意識。
翌日,卯時。
到了早朝時間,已經形成生物鐘的宋承寅在這時醒了過來。
手中細膩柔軟的觸感傳來,他下意識的垂眸看去,便見自己正抓著一隻白嫩的手。
而那隻手的主人……
宋承寅扭頭看向趴在床邊的小腦袋。
是他。
難道昨晚的人是他?
宋承寅昨晚雖然沒有從夢魘中醒來,但對於昨晚有人為他擦汗,對他輕聲安撫一事是有些知覺的。
那人就像是無儘黑暗裡的一束光,將他從深淵拉到岸上。
他拚力的想要睜開眼睛看看那人究竟是誰,可任憑他怎麼睜都睜不開。
不曾想原來是他。
那個牽動他心緒的小太監。
宋承寅輕輕鬆開薑梨的手,心中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他正要起身,後腦勺對著他的薑梨突然扭過了頭。
薑梨趴在床邊睡了一夜,連帽子都沒顧得上摘,此時還在她腦袋上戴著。
隻不過隨著她扭頭的動作,帽子變的歪歪扭扭,額前有一縷碎發從帽子下鑽了出來。
原本打算起身
的宋承寅又躺了回去,定定的看著趴在床邊的薑梨。
在看到垂落在她眼角上的碎發後,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捏住她的發絲將其抿到了一邊。
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自己在做什麼後,宋承寅麵色一僵,落荒而逃似的收回了大掌,隨後從床榻上走了下來。
“更衣。”
一直走到外殿,宋承寅才開口讓門外值守的宮人進來更衣。
緊閉的殿門被人從外麵推開了,宮人們垂頭恭敬地走了進來。
打水的打水,更衣的更衣,有條不紊的穿行在殿內,打理好一切。
眾人看似表麵淡定,實則心裡焦灼的一批。
小梨子公公昨晚一晚上都沒出來,如今陛下都醒了也不見他的蹤影,他該不會已經……
“昨晚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眾人正走神,身前傳來宋承寅的聲音。
昨晚隻有小梨子公公一人踏入養心殿,想來陛下問的那個他指的是小梨子公公了。
昨晚阻攔小梨子的那名公公心下暗暗捏了把汗,隨即如實道“回陛下,小梨子公公是在亥時進入養心殿的。”
宋承寅眯了眯眸子,亥時,他果然在養心殿陪了自己一整晚。
他又不動聲色道“他一個新來的不懂規矩,難道你們也將規矩吃到狗肚子裡了嗎?”
“陛下恕罪!”
殿內所有人一骨碌的跪了下去,脊骨伏在地上,身子打顫,低頭垂首。
“啟稟陛下,昨晚小梨子公公進入養心殿之前奴才曾告誡過他陛下的旨意,但小梨子公公實在是擔心陛下的安危,這才一意孤行違抗陛下的旨意進了殿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