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順沒瘋,也沒醉,更沒強大到可以無視少白頭大領導。
麵對嗬斥,他深深明白。
這是個局!
連環局!!!
姓葛的太陰了!
不過,他肯定不能立馬回去醒酒,要不然明天順河商貿絕對有大麻煩。
領導的茶,是那麼好喝的麼?!
所以,今晚必須破局!
電光火石之間,何順直接往地上一坐,又趁機十分隱蔽的向後擺擺手。
跟著衝進來的小青年們眼神極好,扭頭就往外走,領頭的還不忘掩上包廂門,“抱歉,認錯人了!”
幾乎同時,跟爛泥一般癱坐在地上的何順,雙手拍打木地板,哭了!
一把鼻涕,一把淚,“領導啊,您得給我做主哇,要不然我順河大酒店就被這姓葛的搞垮了,我舉報,我實名舉報他涉黒,他打我!”
窩草!
葛小天立馬驚了。
見過不要臉的,比如陳峰、泰迪,但真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妥妥的惡人先告狀!
並且,你一個資產十數億的企業老總,怎麼能跟個小孩似的在這撒潑耍賴?!
臉麵呢?!
尊嚴呢?!
這貨簡直就是個渾人!滾刀肉!
然而,被何順這麼一鬨騰,不明內情的少白頭大領導,臉色卻有所緩和,“你也是個有身份的人,打打鬨鬨成何體統,坐起來說話!”
何順打蛇隨棍上,也沒堅持,哽咽著拍拍屁股站起身,拿起紙巾抹把臉,“領導,姓葛的跑我……嗝!……跑我……嗝!”
也不知道這貨中午吃的啥,往地上一頓,再猛地站起來,竟然打嗝了!
饒是少白頭和老龐都是嚴肅之人,看到這麼滑稽的一幕,也被逗樂了。
而何順卻絲毫不見害臊,斷斷續續把順河大酒店發生的事說出來。
葛小天暗暗心驚。
阿諛逢迎的高手啊!
大部分打嗝都有頻率,但讀秒計算,這家夥打嗝卻毫無規律可言。
如此一來,不但輕輕鬆鬆化解危機,還能反打一耙,厲害!
不過,雙方商戰打到現在,各自損失近百萬,惡意競爭挖幾個人又算啥?
湊何順講述的空檔,葛小天打開係統。
三輛S600,有兩輛用於吸引何順,剩下的一輛才是他的座駕。
四個人,一個司機,去掉他和新員工,過來吃飯也就帶了一名保鏢。
車停在另外一條大街上,保鏢去送女員工,而領導級彆不夠沒警衛,老龐低調的就像個老大爺,也沒配保鏢,所以何順帶人衝進來,沒人阻攔。
為了避免等會走出酒店不被揍,葛小天當即調回大部隊。
十輛大金杯已經將酒店服務人員送到古嶽2號店,步行前往汽貿城的三十多名天衛才走到半路,十幾裡路程,坐上車,跑快點,抵達這裡也就幾分鐘。
等會直接把退出去的小青年們一窩端,是搬磚,還是碼窯,就看哪裡有需要。
這樣一來,何順就成了光杆司令。
如果等領導走了,這貨還想硬杠……
今晚就帶他去運河洗洗腳!
嗯,先讓機械部把破冰船開過去,要不然還真找不到有水的地方。
“領導……嗝!姓葛的就這麼把我的三百多名員工給挖走了,臨近過年,結婚的、宴請的、提前預定的,不說年後,也不說散客,僅僅接下來的七天裡,就有四五千桌宴席,酒飲菜品,平均每桌一千塊,這就是四五百萬啊!沒了人員,酒店沒法運營,違約金,信譽損失……領導,您得說句公道話啊!”
“葛小天!記”領導拍桌子了。
“啊?”葛小天忙活完手頭安排,收起跟太陽紙業暫時定下的合作計劃,有些尷尬的回道:“領導,其實我們跟運河大酒店早就有所溝通,您看這裡冷冷清清,如果我們天成買下來,幫忙搞搞裝修,弄個古嶽運河店,收益不就上來了麼?既能提高咱們濟市中心區域的整體形象,又能帶動周圍經濟,多好!隻不過,我人生地不熟,拎著錢箱子,走錯門了!”
“你放P!我順河大酒店,那麼大的五個鎏金大字,你就看不到?!”
“天黑,我眼神不好!”
“你……嗝!你難道連酒店位置都不知道?!”
“廢話,我那麼多產業,哪能全都搞明白?”
“哈,連收購的酒店都不知道在哪,你糊弄鬼呢?”
“你不信?服務員,你們老板呢?把他喊過來!就說我是葛小天,要花一百萬高價買下這個店!瞧,我們現在認識了吧?”
“你特麼……”何順氣得手哆嗦,“那員工怎麼說?!”
“我把錢箱子往地上一丟,他們自己就嗷嗷叫喚著要來天成,天成薪資待遇怎麼樣,全濟市的人都有目共睹,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呸!姓葛的,我今天終於明白什麼才叫真不要臉!”
“嘿,小爺要是再要一張臉,豈不是跟你一樣,成了二皮臉?”
“你……”何順說完,察覺到自己似乎很久沒打嗝了,連忙補了一個,“嗝!”
看著本地兩個大無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鬥來鬥去,少白頭大領導點支煙,揉揉腦門,很疼。
惡意競爭挖員工,除了員工違反勞動合同,其它方麵並不違法。
即便身為地方一把手,他也沒啥好說的,畢竟企業發展,優勝劣汰,能走到哪一步全憑各自本事。
況且,沒聽他倚重的大將剛剛說了麼,買下這個店,再投資個古嶽運河店,這代表著天成想進軍市中心,到時候,本地怎麼著也會多出一個三星級。
“那啥,你們慢慢聊,這事一定要和平解決!我辦公室還有事,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