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清源現在的腦子非常混亂,時不時就會蹦出一些畫麵。
婚後喪夫、再婚再喪、天生克夫……各種奇奇怪怪的記憶,當然不是他的,而是那個紅衣厲鬼的。
因為他的人魂被紅利厲鬼攝走並同化,不知不知覺的被對方記憶侵蝕,帶來了零星的一些片段,這些記憶無不是女鬼的悲慘過往,稍稍想起都能讓他血氣上湧,不自覺的憤怒。
怨氣!
張清源若有所思,成為陰魂之後,有些東西他似乎天然就懂了,這便是糾纏紅衣厲鬼的怨氣,由心而發,故也能影響到彆人的心。
然而,當最新的記憶片段出來,他看到了女鬼臨死前最後的記憶,一個年輕人,束著道髻,隱隱帶著幾分興奮的看著即將死亡的她。
女子穿著紅衣,跳井而亡……那時的她仰麵朝天,被瀕臨的井水緩緩吞沒,仿佛要沉入無儘的深淵。
而井口中,一輪圓月正好對著井口,仿佛黑暗的中一束光,照在了她身上。
但下一秒,光芒被阻斷了,一個人臉出現在了井口……是他!
紅衣厲鬼的第一任丈夫……那一刻,她似乎明白了自己悲慘經曆的由來,一切都是從嫁給這個身為外來人的丈夫開始的。
怒、怨、悲、不甘……各種情緒將她吞沒,拖入了死亡的深淵,然後又讓她重新複活。
於是封門村的慘劇便開始了,直到她再次被那個男人封印在村中,難以疏解的怨氣不斷侵蝕她的陰魂,進化的越來越恐怖。
……
“小子,你怎麼了,在那裡發什麼呆呢?”趙縉推了推他,道:“彆磨嘰,我們要趕緊走了,趕在陽間太陽升起之前離開。”
被這麼一打擾,張清源醒了過來,臉色有些異常,問道:“道長,這個厲鬼應該怎麼處理?”
此刻的紅衣厲鬼已經重新恢複了陰身,但還是被鎮壓在壓身石下無法動彈。
趙元山回複了他:“此處有茅山同道作過法,將其鎮而不殺,貧道會修複壓身石陣,將其重新鎮壓。”
張清源聞言,略微猶豫了一下,道:“我好像看到了紅衣厲鬼的記憶,那個道士……”
他將剛剛看到的那些畫麵片段告訴了兩個道士,隻見二人都顯出沉凝之色,似乎想到了什麼東西。
“茅山養鬼術?”趙元山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趙縉點點頭:“應該是個了沒錯,沒想到這門惡術茅山會流傳給弟子。”
“那師叔,現在應該怎麼辦呢?對方既然在這裡養了鬼,卻這麼多年都不來收走,想必是出了什麼意外了,若是再將其封回去,恐怕會有不妥。要不……”
趙縉顯然知道對方想說什麼,隻搖了搖頭:“不妥。同是道門中人,我們不知對方來曆以及在茅山的身份,這厲鬼我們還是不要處理的好,你叫個鎮惡司的鎮惡使上來把她弄走,到時候有什麼麻煩也是鎮惡司去麵對,跟我們沒關係。”
好一招禍水東移……趙元山心裡給他比了大拇指,實在是老奸巨猾。
趙元山聽罷,當即回到法壇上開壇做法,趙縉本不想管,但張清源卻想留下來看看鎮惡使,說不定還能跟對方搭上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