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威儀頓時鋪滿整座殿中,宮女太監急忙顫抖著跪下,噤若寒蟬。
秦陽略微抬眸,淡聲道
“父皇,大哥所說是否屬實,這宮中這麼多禁衛,您隻要略微詢問,便可知曉他之前是如何對我的。”
一旁大皇子聞言,臉上閃過驚慌,“五弟,你這是何意。若是你有怨怎的平時不說,非要今日強詞奪理!”
“給朕閉嘴!”宣帝看大皇子這般驚慌模樣,心中也有了猜測,而後冷聲道“你繼續說。”
秦陽點頭,“若是平時,大哥如何罵我打我,我都忍了,因為他是長兄。”
“可今日之事,我實在不能忍!”
說著,他一臉憤慨“大哥罵我是豬狗,這樣一來不是牽動了父皇,父皇若是生下的是豬狗,那到底還是不是真龍之身!”
大皇子聞言,眼中驚慌之色更甚,大腦一片空白。
老五何時變得這麼牙尖嘴利,這若是坐實,自己可就是大不敬的罪名啊!
宣帝沉默,眼角殺機逐漸散去,依舊冷然道
“短短一天,你就給朕生了這麼多事,既然如此,那你就替朕去看看你那位舅舅去吧。”
大皇子聞言,驚慌散去,臉上抑製不住喜色。
看父皇的意思,是要將老五的藩地安排在北疆,那樣一來,跟流放有什麼區彆。
秦陽麵不改色,“皇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能為父皇分憂便是我的榮幸。”
“隻要父皇甚聖旨一到,我立即動身!”
宣帝臉色微動,麵色一怔,“皇子守國門,君王死社稷......”
他瞥向秦陽,看著他一臉堅決,心中略微觸動。
看來老五之前唯唯諾諾,以及做的荒唐事,都是裝的,為的就是存活。
想到至此,宣帝對秦陽的厭惡又淡了幾分。
若是秦陽知曉他在想什麼,絕對會說一句——想多了。
“都退下吧。”
聞聽宣帝發令,二人旋即向著殿外而去。
看著大皇子一瘸一拐的模樣,再望向秦陽英姿勃發的氣場,宣帝心中一時有些複雜。
“來人,傳旨。”
..................
宮門外,大片朝臣擁擠著不曾退去。
其中有關心大皇子的黨臣,也有太子一派探聽消息的臣屬,當然,還有純看熱鬨的。
看見大皇子走出,頓時黑壓壓一片朝臣向著大皇子擁聚過去。
“大皇子,沒事吧,可曾傷著根本?”
“大皇子,皇上如何論斷,怎麼處罰的五皇子?”
大皇子一臉不耐,蕩開眾人,“諸位且先回府,宮門重地,如何能如此聚集!”
他掃視一眼,眼見都是些小官,才放下心來,這不是明擺著說他們是自己一派的人嘛。
這幫蠢貨,怪不得官做不大,拍馬屁都不會看時機。
吱呀一聲,宮門再次打開。
秦陽毫發無損,一臉淡然從中走出,頓時驚得官員們讓開道路。
朝堂重地毆打大皇子,宣帝竟絲毫沒有處置?
畢竟大皇子,可是唯一一個及冠後,依舊留在京城的皇子,對於坐上那至高無上的皇位,也不是沒有可能。
秦陽就這麼打了,還完好無損的出來了?
想到至此,眾人都是後脊發涼,紛紛回想之前有沒有得罪過五皇子。
正當此時,宮門打開,幾個太監走出,尖聲道
“傳聖上口諭,封秦陽為秦王,藩屬瀚州,三日內離城,欽此!”
官員們聞言,也暗暗呼出一口氣,還好,這位五皇子就藩,就算之前有什麼瓜葛,他也沒機會尋事了。
緊接著,太監掃視眾人,又開口道
“聖上口諭,大皇子秦戰身為長兄,無寬仁之度,有刻薄之資,傳令其入文淵閣讀書三十日,期間不得過問朝政!”
此言一出,官員們皆是一臉震驚,大皇子一派,則是滿臉蒼白。
大皇子聞言,頓感身體一陣無力,朝堂上瞬息萬變,三十日,足夠太子侵蝕自己多少勢力。
煞白臉色上,他嘴角顫抖,絲毫沒想到皇上為了一個雜種,能給他這麼大的懲罰。
而且,明明挨揍的是自己啊!
他看向秦陽的眼神,愈發陰狠。
都怪這個雜種,今日發什麼狗瘋,平時就算掌摑,也不見他有什麼反應。
今日不過是罵他幾句,竟然這般瘋狂,這仇他非報不可!
一旁,秦陽卻是麵不改色,向著自己府中返回。
脫離眾人後,他嘴角才勾起一絲弧度。
終於能就藩了,下次回來,他可是要帶著十萬重甲。
屆時,這京城的虛偽,他都要一掃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