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當下,普通百姓,過得確實很困難。
其實所有感染天花的病人,都是困難的,不僅沒有任何保障,還隨時有可能死亡。
目前能救他們的方法,基本沒有,唯有依靠自身抵抗力自救,朝廷能做到的也不多。
隻能是儘量地,讓更多健康的人不被感染。
“殿下,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侯顯看著那一家人,被醫院的大夫,和士兵們帶走,其實他是很想朱炫可以回五軍都督府運籌帷幄,要比在外麵冒險好很多。
不過殿下所做的,都是為了百姓,他也看得出來,殿下的無奈,自己也感到很心酸。
都是那些該死的白蓮教,讓好好的一個應天府,熱鬨非凡的春節,變得如同人間地獄,天空中仿佛籠罩著一層死亡的氣息。
很多百姓,本該高高興興,開開心心過節的。
唉……
侯顯歎了口氣,又道:“殿下能做到的,已經很多了,儘力就好了,不用自責。”
朱炫沒有理會侯顯的話,想了一會道:“我們跟上去,出城看看。”
城門肯定關閉起來了,朱炫隻能出示令牌,這樣才能離開。
出城之後,走了沒多久,一個規模龐大的營地,就出現在眼前,營地的四周,都是過人高的木製欄柵,將其完全包圍起來。
還有士兵,在附近巡邏。
徐輝祖他們的動作很快,從昨天到現在,就能搭建起一個,可以用來集中隔離治療的營地。
不過這個營地,還是很簡陋,隻能說勉強可以住人。
在這裡,不管你是開國勳貴,朝廷官員,還是平民百姓,甚至是普通的乞丐,都是一視同仁,沒有地位高低之分,真正的區彆,或許就是輕重症了。
輕症和重症,不能在一起。
但是輕症的感染病人,會往重症的方向發展。
重症的會死亡。
朱炫還規劃了一個用來焚化屍體的地方。
就在營地東南邊的下風口。
正在建造中,希望永遠都用不上。
“殿下怎麼來了?”
徐輝祖戴著口罩走過來。
朱炫讓他彆靠近,先用隨身攜帶的酒精,把自己從上到下地噴了一遍,確保完全消毒了,才走過去。
“我得過來看一看,心裡才有底。”
朱炫說道:“表哥呢?”
徐輝祖說道:“九江比較怕死,不敢留在這裡,帶兵進城,去捉其他感染的病人了。”
不愧是大明戰神,第二天就慫了。
不過怕死也是人之常情。
“徐大哥沒有身體不適吧?”
朱炫擔心地問。
如果徐輝祖出事了,他都不知道,如何給妙錦姐姐交代。
徐輝祖道:“我沒事,我們和病人,保持一定的距離,又經常消毒。平時都是那些大夫接觸病人,我們隻是防禦,彆讓其他人靠近,不能讓營地裡的人出去。”
停頓了一會,他又道:“今天早上,有十多個病人,不想留在營地,要衝出去,被九江帶人射倒了,再帶回去安置,並且處理傷口。”
朱炫:“……”
最不想發生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這個話題,有點沉重。
不過為了更多健康的人,隻能讓感染者受苦了。
朱炫又道:“劉純在不在這裡?”
“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