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炫說道:“我一個人無聊,有你在,也多個人聊聊天。”
岑花想到燒烤那天晚上的事情,心裡跳得很快,但是沒有再說什麼。
他們安靜地坐在屋簷下看雨,看著雨水怎麼肆虐大地。
朱炫安排錦衣衛的人,冒險出去聯係徐奇,查探目前的情況怎麼樣。
不過以現在的條件,就算發生什麼,也無可奈何,做不到在狂風暴雨的時候,出去搶救什麼,至少也要等到風停了才能救災。
入夜之後,風更大了。
雨水沒有停止過。
他們讓侯顯把飯菜端到看雨的屋簷下,與其說是屋簷,倒不如說是在岸邊的一個亭子,平時方便欣賞湖光,雨水是吹不進來,隻在軟榻前麵五十步範圍外,留下一攤水跡。
“湖水漲了。”
岑花往外麵看去。
湖水上漲,淹沒了修築的岸堤。
朱炫也探頭看出去,淡定道:“淹不上來的,放心吧。”
他們的府邸地勢高,和芝蘭湖有一定的距離,安全得很。
岑花說道:“我在廣西都沒見過那麼可怕的台風。”
他們一邊吃,又一邊看著風雨。
過了半個時辰,風又變大了。
雨更大。
風從房屋吹過,發出“虎虎”的聲音,夾雜在雨點聲裡,聽起來讓人害怕。
這個時候,還電閃雷鳴。
粗大的閃電在天空中出現,雷鳴震耳欲聾。
嚇得岑花一跳,投入朱炫的懷裡。
“花兒小妹妹還怕打雷?”
朱炫揉了揉她的腦袋便問。
岑花抬起頭,趕緊跳出去,隨即低下頭來,意思很明顯了,就是怕打雷。
這個大膽的丫頭,原來也有弱點。
“不理你了。”
岑花小跑回了房間。
朱炫隻好安排兩個從應天帶來的宮女,去看著那個丫頭,擔心怕得厲害,整晚都睡不著。
“芝蘭湖漲水已經那麼厲害,外麵的江河,隻怕更厲害。”
朱炫憂心忡忡道。
跟在身邊的侯顯說道:“殿下花了那麼多錢改造水利,加固河堤,就算漲水了,影響也不會很大。”
朱炫感歎道:“但願如此。”
擔憂了一會,朱炫回房休息了。
次日早上起來,隻見台風繼續吹刮,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天地間一片昏暗,白天和傍晚沒有區彆。
“這個風力,應該有十級以上。”
朱炫自言自語道。
他有點想再安排錦衣衛出去聯係徐奇,繼續查探城內的其他情況,但又擔心錦衣衛的安全,隻有按下這個念頭。
一直等到這天傍晚,雨水才停下了。
但是大風繼續,不過也比之前小了很多,恢複到四五級風力的模樣。
朱炫顧不上昏暗的天色和到處的汪洋,帶上侯顯嚴冠和鄭和,出門往外麵走去。
外麵的街道上滿是積水。
儘管城內有很多排水措施,但水的量大起來,那些排水口根本不管用。
他們都是踩著水走路,水淹過了朱炫的小腿,不過排水孔的作用還在,源源不斷的水流,被排進下水道裡,可以想象下水道之內肯定是漲滿的狀態。
就連珠江都難承受,這種規模的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