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稅,可是個油水滿滿的職務。
官員對下麵收稅,有時候多收一些,隻要瞞得住,多出來的部分就是自己的。
或者和交稅的人勾結一下,收點錢,讓其少交稅等。
隨便伸手摸一摸,都是滿手的油水。
嚴冠領了命令,安排幾個錦衣衛去捉人。
“稅課司的張密?”
平安當然認識負責這裡稅務的官員,名字叫做張密,是一年前來歸化任職。
首領生氣道:“就是這個狗官,從去年來任職開始,在我們部落收稅,每次都得多要我們七八頭羊,第一次我們可以給他,但他們第二次來,還想討要好處,哼!”
他稍稍停頓,又用一種超級不滿的語氣,繼續說道:“哪能一直給他好處?一次一次的,變本加厲,我們不給,把他趕走了。但是,他帶人過來,要找我們算賬,也全部被我們打跑,我們就造反了!”
他們的脾氣就是這樣,第一次可以忍了。
再有第二次,還是變本加厲的話,堅決不能忍,必須奮起反抗,一言不合就是造反。
用暴力的手段,挽回自己的利益。
平安眉頭一皺,如果真的存在官員腐敗的問題,還是挺嚴重的。
那個張密的膽子也是大,在大明如此高壓地打擊腐敗的前提之下,也還敢這樣貪,這家夥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你們大可以來找我說清楚,而不是造反。”
平安又說道。
首領說道:“找將軍處理,這得多麻煩啊!我們一造反,張密那個狗官就不敢來了,將軍,我們大概就是這樣,都是張密的錯,不是我們的錯。”
他們還不認為,自己這是錯了。
甚至很理直氣壯地認為,用暴力的手段,維護自己的利益,那是很應該。
“你看,這就是不顧法律的例子。”
朱炫往那個首領看去,淡淡地說道:“他們在草原,習慣了拳頭硬就是道理,不管對與錯,隻管自己能不能打,如果稅課司真的有問題,是朝廷的治理不到位。”
景清說道:“化外之民,沒被教化,都是如此了。”
雖然說元朝的掌權者,也是來自草原。
但並非所有草原人,在當年都能跟隨忽必烈進入中原大地,還是有很多普通的牧民,留在草原上放馬牧羊,沒有法律約束,就算有,對他們而言作用也不大。
眼前這個歸順的部落,就是最好的例子。
平安聽了首領的話,差點被氣笑了。
出事了不想找上麵,反而先造反,把自己推上絕路。
平安隻好往朱炫看去,請示應該怎麼辦。
朱炫說道:“我讓人去捉張密了。”
聞言,平安點頭,對首領說道:“你們等一等,我這就安排人捉張密,等他來了,再和你對質。”
“好!”
首領還沒認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哪怕他真的沒錯,是被迫造反,但是隻要反過,下場都不會很好。
他還以為,隻要把張密捉了,平安就能放過自己。
“我隻相信平將軍。”
首領又高聲說道。
平安在這裡那麼長時間,還是有一定的名聲,能讓歸順的牧民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