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本丸主殿走廊上一位藍色短發青年早早的候在了門外,青年左手拿著的是一把十分美麗的太刀,隻見刀鞘底紋為紅色表麵上有金色的線條裝飾。
他在天未亮之時的就等候在此,像一顆筆直的鬆樹一樣站在走廊上,俊美的臉上帶著一種溫柔的淺笑,時不時抬頭看著灰蒙蒙的天空,直到聽到屋內傳來腳步聲。
睡眼朦朧還穿著一身睡衣的池本玲打著哈切搖搖晃晃從寢室慢慢走下樓,腦子還想著昨天被突然歸家的大舅收拾了一頓的事情。
昨天原本應該一期一振近侍,但是對方也被玉藻前喊走了,說是什麼自己已經長大了必須要學會獨立,最後敢怒不敢言的池本玲隻能對著大天狗呱嚴肅的青蛙臉入睡。
等到了樓下推開門後,才發現門口還站著一堵肉牆,險些撞了上去。
“阿魯金,早安。”
“……是一期尼啊,早安哦。”
從早上起來池本玲就感覺自己身體沉重異常,又加上昨天玉藻前留下針尖大小的傷口,周圍都是淺紫色的,是一種讓身體虛弱的毒素。
再次大大的打了一哈切,用手揉著眼睛試圖清醒點。
一期一振低下身用額頭感受了一下池本玲額頭的溫度,沒有發燒的樣子反而體溫有些溫度過低了,沉吟一刻後說道:“阿魯金是否感覺到身體不適?”
如果自家主殿有說任何不舒適,一期一振絕對會讓壓切長穀部給學校請假,看著將眼睛都要揉紅的池本玲心疼不已。
池本玲搖了搖頭放下手:“還是算了,麻煩一期尼帶我去一下飯廳。”實在是不想走路了。
“遵命”像是抱孩子一樣讓池本玲坐在手臂上,另一隻手護在她背後並讓其頭搭在自己肩上,一期一振輕哼著小時候用來哄對方入睡的歌謠,手掌一下下的拍在池本玲的背上。
微偏過頭隻見審神者已經趴在自己肩膀上半張著嘴已經睡了過去,小巧精致的臉龐在一期一振看來是有些消瘦了。
“一期尼~”
剛帶著池本玲走過一個拐角就看見從另外一頭過來的弟弟們,對著弟弟們用手指貼在嘴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用溫柔的眼神示意了一下自己抱著的人。
最開始出聲的信濃藤四郎看見了後立馬捂住自己的嘴,其他跟在信濃身後的兄弟也乖巧的停了下來,星星眼的看向一期一振,不愧是大哥啊!居然抱到了阿魯金,當然昨天的笑麵青江已經被他們拋之腦後了。
麵對弟弟們的星星眼,一期一振也隻能輕歎一聲的走向自己的兄弟們蹲了下來,讓大家可以看到懷裡的人。
“小聲點哦。”輕聲的囑咐著弟弟們。
很快小短刀們都圍在了一期一振身邊,大家都乖乖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就連五虎退在懷裡的小老虎想要嗷嗚一聲的時候都手快的捂住了。
為了方便其他兄弟們藥研和亂都是在外圍站著,隻把最好的位置讓給最小的弟弟們,不過藥研注意到了池本玲的呼吸狀況,作為本丸裡的醫者他察覺出了一些異樣,不過想到有那位大人在,暫時先觀察一下在說。
等自己的弟弟們都看了一會後,一期一振站起來身,小聲的說著:“我們先帶阿魯金去吃早飯,等會還要送主殿上學。”
五虎退等人乖巧的點了點頭讓開一條道,準備跟在尼桑後麵一起護送主殿過去。
誰知這個時候藥研攔住了一期一振,看了一眼還是熟睡的池本玲後推著眼鏡架說道:“現在天還未亮,其實阿魯金可以在睡一會。”同時脫下了自己的白色外袍搭在池本玲身上。
領悟到弟弟說的話後,在看天空的確還未亮透,便將披在池本玲身上的袍子往上拉了一下蓋住整個人,對著其他兄弟點了一下頭,領著眾人朝著前方走去。
亂拍了拍藥研的肩膀比了一個做得好的手勢,拉著其他弟弟們一起跟在了一期一振的背後。
很快本丸就出現了一幕,一期一振抱著熟睡的審神者走在前麵,後麵跟著一串小尾巴,就連原本空閒的鍛刀所的工匠都看到了他們從門口路過一次又一次,等到一期一振他們從天空灰蒙到天空微亮,才將審神者抱著帶入飯廳。
一期一振走到飯廳的時候看到了其他陸續到了同僚們,其中還有正在布置早膳的燭台切光忠,等他看到一期一振現在才來,不讚同的搖了搖頭看了一眼主位。
主位上原本應該審神者坐的位置旁添加另一個位置,黑色秀麗的長發長至地板,原本華麗的衣服換成了青色繡著雲煙的暗紋和服,腰封處插著一把小巧的玉質折扇,豔壓全芳的麵容正似笑非笑看著門口,塗著紅寇的指甲敲打在桌麵上。
恭敬的鞠了一躬,一期一振輕輕搖了搖懷裡的人。
此時的池本玲已經有些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抬起頭就看見嚴肅臉的一期一振,疑惑道:“一期……。”
“失禮了,玉藻前大人。”還未等池本玲說完,一期一振便看著主位打斷了她的話。
什麼!大舅!驚慌的側過頭果然看見一臉趣味的玉藻前,嚇得一個激靈的趕緊從一期一振身上就要連滾帶爬的下來。
無奈的看著審神者的驚慌錯亂,一期一振隻能放她下來,順便說道:“小心點。”
對著池本玲勾了勾手,玉藻前說:“過來。”
池本玲原地磨了幾步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走了過去,乖巧的坐在玉藻前身旁低垂著腦袋。
玉藻前抬起手撫在池本玲的頭上,順便將幾根糾纏在一起的亂發理順:“乖。”
其他到場的刀劍見玉藻前並沒有發難心裡鬆了一口氣,一期一振接過燭台切光忠遞上的食盤:“玉藻前大人、阿魯金,請用。”
早餐是一杯熱牛奶、兩片黃油麵包配上培根及番茄片、小碗切好的蘋果塊、一份鬆茸蛋羹、一小塊精致的香煎三文魚。
好好吃的樣子!端坐的池本玲麵上還算鎮定,可是空空的胃部已經在抗議了,可是有玉藻前在旁邊看著她不敢隨意亂動啊,隻能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瞅著玉藻前。
玉藻前挑了挑眉:“吃吧,彆看著我。”特彆還一副蠢蠢的樣子。
等池本玲用晚餐在小房間換校服後,一期一振將書包給池本玲背上,:“若是難受便早些回來。”
怎麼說喃,以前的一期一振總想著被他們一手帶大的審神者回到現實後也不能比其他人差,所以在本丸中一直嚴格的監督她的學習,可是等審神者真的踏入了現實後又開始心疼了。
“嗯,彆擔心一期。”安撫的拍著一期一振的肩膀,在眾刀劍麵前帶上眼鏡。
其他人原本準備送池本玲到門口,卻被一直在旁邊的玉藻前出聲攔住。
“今天我送她,你們該下去吧。”
不等刀劍男士們有什麼反應,就一把拉起池本玲的手朝著門口去了。
被玉藻前拉著的池本玲有一些拘束起來,在她記憶裡玉藻前很少會主動的拉自己,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他隻會在遠處默默的關注自己,以前中二的時候也認為過大舅其實是不喜歡自己的。
不過等自己作天作地以後,原以為根本不會管自己的大舅,卻硬生生的把自己吊起來毒打了三天,尷尬的吞了吞口水,想起那三天毒打簡直讓本丸都快被哭出來的眼淚給淹沒了。
“你喜歡那個把刀劍。”牽著比自己小太多的手,玉藻前開口道。
誒、還沒有從自己的思緒裡出來就被玉藻前的一句話給打蒙了,什麼喜歡?
側目盯著池本玲的臉,玉藻前再次開口:“你有愛上他嗎?”
“哈!!!”
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池本玲驚呆了。
玉藻前倒是不管對方有沒有驚呆,繼續著說:“付喪神是不能被稱為神明的生物,如果你愛上他們可是很麻煩啊,對方還有那麼多的弟弟,並且被時之政府批量產出的這種付喪神可是很弱。”
一臉的問號的池本玲,感覺突然跟不上大舅的步伐了,難道是因為看到一期一振之前抱自己到飯廳?
“那個大舅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一期他們是因為我是母親的孩子,又是現任的審神者所以對我很好,我們的關係更像……”家人,在小心眼大舅的麵前池本玲可不敢說出來。
“我知道了。”雖然池本玲不說,但是玉藻前也知道她想說什麼,不過他不在意隻是說了一句:“反正付喪神是不可以的,任何與神明沾染上的都不可以,至於你母親,哼。”
果然一提到母親大舅就開始了……,不過玉藻前說的話她是都聽進去了的,並且保證:“大舅說的都對!都聽大舅的!”
聽到池本玲的保證後,玉藻前倒是有些開心的勾了勾嘴角。
主要是目前本丸裡的刀劍都是從小看著自己長大的,於其說伴侶還不如說都是想當她爹來著,至於其他與神明什麼的的更不可能了。
她所知道的家人,可都是拜那群神明所賜死得所剩無幾,也隻是下自己和大舅了。在說以前自己作天作地的時候,可將那群混蛋得罪完了啊。
在把池本玲送到門口後,玉藻前放開池本玲後丟出一個讓其傷心欲絕的消息:“從今天起我會在本丸住下,所以以後想要皮想起清楚點,今天記得早點回家哦,乖。”
就這樣池本玲在‘老母親’大舅的關懷的眼神下,感動的紅著雙眼上學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