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客廳內,大包平坐在沙發上有些局促,雙手搭在膝蓋上有些不安的摩擦著。
現在隻有自己一個人坐在這裡,看起來整個屋內顯得有些寬闊,跟自己所在的本丸看上去又有些不一樣,可能是每個審神者對自己本丸都有不同的需求吧。
聯想到還在本丸等自己消息的其他人,這都是什麼事情啊?心底止不住的歎息,原本以為從一個火坑裡逃了出來,結果又掉進另外一個坑裡。
“呐,喝茶嗎?”
花裡胡哨的貓咪陶瓷杯裡盛滿了熱騰騰的綠茶,鶯丸將茶杯放在桌子上後順勢坐了下來。
身邊沙發陷了下去,大包平不自然的挪了一下位子,語氣不太好的開口:“你注意點!”
臉上不帶掩蓋的防備還有談不上好的口氣,鶯丸愣了一下卻偏過頭笑了起來,彎彎的眼睛顯得極為好看。
聽到笑聲大包平吞了下口水,想著對方是不是又想乾什麼。
“你還是真是跟原來一模一樣啊。”笑過之後,手指擦了一下眼角,拭去因為笑的太過而有些溢出的淚花。
這家夥在自說自話些什麼,大包平倒是氣哼哼的懟了回去:“你變的可跟以前不一樣。”雖然自己沒有見到過其他鶯丸,但是眼前這位的性格的確有些不一樣。
“是嗎?”鶯丸並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反而推了推自己剛到的茶水:“你要不先喝口茶,主殿應該很快就過來。”
潔白的手指撫摸著瓷杯上印著的紅毛貓咪,這隻貓咪眼睛看起來凶神惡煞的,一頭深紅色的短發扣在頭上,背後是一條雜毛的尾巴。
沒注意到杯子上的圖案,有些不自然的拿過杯子:“謝謝。”
兩人都坐在沙發上,但是中間隔著不近不遠的距離,大包平低頭看著茶杯中的淺色的液體,他記得鶯丸好像很喜歡這種喝茶。
雙手端著杯子,小心的靠近想要試試這個茶的味道,卻沒有來得及思考到杯中是熱茶,剛挨近唇瓣就被燙得手忙腳亂的。
手是想要固定杯子,腳是因為剛才燙到後動作太大導致茶水漫出滴在了大腿上。
嘶,迅速將杯子放回桌子捂住紅起來的唇,大包平覺得鶯丸是想要謀害他,控訴的看向對方。
鶯丸沒想到大包平會直接端起來就喝,在看到他被燙到後眼尾都有些泛紅的盯著自己,就覺得有些好笑,果然每天都在犯傻啊。
“喝茶的時候要先吹一下,這是常識。”鶯丸端起被大包平放回去的茶杯,對著茶麵輕輕的吹了一口氣,在小酌一口:“看要這樣。”
被燙到不好開口的大包平隻能凶惡的用眼神表示,他當然是知道的!隻是剛才明明是鶯丸讓自己分心了。
而且這杯茶他剛才好歹也喝到了,不要亂用茶杯啊!
領悟到大包平的意思後,鶯丸卻笑著又喝了一口,還說道:“茶味很濃。”
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大包平直指鶯丸,但是因為被燙到了還無法說話,隻能用手勢表達意思。
鶯丸心情略好,拉住大包平的手湊近去查看對方有些泛紅的唇:“好了,讓我看看。”
想要躲開鶯丸,但是拉住自己的手力氣大的驚人,又不想表現出自己是被壓製住的,最後隻能梗著頭瞪著鶯丸。
眼前的大包平太像茶杯上勾勒的貓咪了,鶯丸用冰涼的手指輕柔的按壓了一下泛紅的地方說道:“疼嗎?”
“……”燙著肯定是疼的,為了保持自己的形象,倔強的搖了搖頭,鐵骨錚錚男子漢這點疼算什麼。
“哦~是嗎?”手慢慢放下,落在大包平的大腿……褲子上。
神經瞬間繃緊的大包平伸手就像拋開放在自己腿上的手。
咯噔
一把捏碎合門的木欄,一隻腳已經踏進屋內的池本琳陰森森的開口:“你們在做什麼?”
在她的視角內,隻看見了鶯丸都快趴在對方身上了,內心大叫著不可以的池本玲臉上完全已經是一副晚娘臉了。
一聽是審神者的聲音,感覺自己得救了的大包平手腳並用的裡麵往後退到沙發邊緣:“他、他……”。
“主殿,大包平嘴被燙著了,我在幫他看看。”雙手攀在沙發上,鶯丸打斷大包平的話,說完後還對著大包平眨了下眼。
黑的!這個鶯丸切開完全是黑的啊。
也注意到大包平嘴上的確有點紅,池本玲鬆了一口,心底念著:還好還好,鶯丸不是要強上。
走進來室內,池本玲走了過去,因為兩人在一個沙發上,二話不說直接離坐在了兩人中間的位置上。
“咳、”假裝輕咳一聲。
見主殿是坐了下來,鶯丸手放在胸甲上微曲一下,便走到跟進屋內候在一側的三日月等人身邊。
等鶯丸離開後,池本玲開口:“能說話嗎?”
疼痛已經過去了,其實並算不上是很疼,隻是因為是唇瓣和舌尖都有被燙著,最開始有些說不出話而已,大包平坐好了身體點了點頭。
得到回複,池本玲打量了一眼眼前的大包平,怎麼看這個大包平也更像是一把新誕生的刀劍,各項數據和反應都是初期數值:“你是新到的?”
明白對方是問自己是不是新誕生的刀劍,大包平遲疑的搖了搖頭又點頭的開口:“我是之前的主人轉手後,到的3號番。”
“3號番?”這個名字真奇怪。
沒想到對方居然不知道這個稱號,大包平斟酌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是外部給我們的稱號。”
那估計是後麵的事情了,池本玲因為穿的是居家服,倒是爽快的直接盤腿在沙發上:“我很久沒有了解過其他本丸的事情了。”
“您沒有了解?”
“對。”池本玲輕笑一聲,發現可能這個大包平並不知道自己本丸的事情,如果知道了可不一定會來找自己:“你家那位‘玲’沒有告訴過你?”
見對方如此熟稔的稱呼自己的審神者,大包平有些好奇:“我到本丸的時間並不長,您跟主公是朋友?”
“朋友??”好笑的擺了擺手,接著道:“我跟那個老太婆可算不上是朋友,嗯~讓我相信我們的關係……應該算的上是仇人吧。”感慨的說著,這牽絆賊帶勁。
仇人?大包平覺得這個說話的語氣可說不上是仇人關係,但是池本玲稱呼自己的審神者是老太婆,讓大包平有些不太舒服,語氣難免有些僵硬。
“主公很年輕,請不要開玩笑。”一般老太婆這個詞對女性來說真是太失禮了,可是這句話是從一個不大不小還可能不是人類的小女孩嘴裡說出,又有些太奇怪了。
被這一句話說的有些愣神的池本玲,像是發現了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居然捧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你、你不會不知道你自己的審神者是什麼人吧?”
“?”眼前的池本玲笑的前仰後翻的,大包平有些懵了,那怕自己隻與審神者短短相處了一段的時間,但主公是個什麼樣的人他還是知道,一個蠻漂亮有時候喜歡惡作劇的少女。
雖然很多時候有些懶、還脾氣不好,說話大大咧咧的,甚至喜歡單方麵‘毆打’自己的刀劍,但是日常還是很好的。
站在一旁的三日月有些無奈的喚著池本玲:“主殿。”
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問題,緩過神來的池本玲認真的看著大包平說:“如果你是想她是個美少女,那可不好意思,老太婆因為一些特殊的情況一致保持在死去時候的樣子。”
最後的一句話顯示是讓大包平有些失態:“你是說死亡?”這是什麼情況。
“哇~你連這個也不知道。”池本玲半遮住小嘴,眼神有些同情對方,到底是怎麼跑到那家夥的丸裡的。
聽到池本琳的話,心底難免有些失落,也許是因為自己到本丸不長的原因吧,大包平安慰這自己。
可是死亡後的人也能成為審神者嗎?想到主公日常不太喜歡刀劍太過於靠近自己,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
管不上大包平在想些什麼,池本玲繼續說道:“你到底是怎麼出來的,又是誰讓你來找我的?”
“是丸裡的大家托付我出來尋求幫助的。”不想糾結自己審神者到底是靈魂還是其他的,現在他最主要的是找到她。
用手指了指後麵站著的三日月:“你知道今天早上我家的刀,有告訴我030暗墮的事情嗎?”顯然是不相信大包平的說辭。
“才不是暗墮!”神情有些憤慨:“您知道的消息是假的。”
“那你告訴我什麼是真的?”盯著大包平的雙眼,池本玲已不複剛才笑嘻嘻的樣子,反而平靜的有些可怕,甚至慢慢的使用靈力對著大包平施壓。
能夠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被靈力碾壓的感覺,大包平難以置信眼前的人居然可以如此熟練的使用靈力,而且普通的審神者絕對不會有如此雄厚的靈力。
額間全是冷汗,大包平咬住牙支撐著:“主公是收到一封信後與狐之助消失了。”幾乎是低吟著出聲。
三日月側目看向鶯丸,見對方依然麵上溫和帶著笑容,視乎主殿的行為並無不妥,也沒有一絲擔心大包平的樣子。
收回靈力池本玲垂著眼:“你不是她本丸的刀,她本丸不會有低等級刀劍,而且還是破損的刀。”
破損……聽到這詞鶯丸的睫毛微顫動了一下,如果不細細觀察絕對不會發現。
仿佛身體所有的毛孔都被寒氣灌入,得到喘息的大包平感覺到長久以來披在自己身上的遮羞布被一次性拉開了,自己已經是□□的在池本玲麵前。
喘著氣的大包平用最快的速度冷靜下來,現在的自己已經沒有任何可以掩蓋的地方。
“多久失蹤的?”
沒想到池本玲沒有追究的問下去,大包平穩住自己回答:“一個月前。”
一個月……時間的確很長了,老太婆本丸的刀子基本都是半神化的老刀子精了,能在他們眼皮子地下把人帶走,是不可能的。
聯想到大包平有說到收到了一封信,而且還是狐之助帶著她消失的,如果是自己走的那本丸裡的刀子不會安排一個愣頭青來找自己。
“喂。”
“?”
“你們本丸的靈力的多久開始枯竭的。”
大包平疲憊的回答:“三天前,而我也是三天前出來的。”
能夠昏倒恢複原形,說明靈力流失的十分的快,隻有兩種狀態會是引起,一、審神者死亡,二、審神者被切開與本丸的連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