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的確是辰南模板，那就更不能放過了。
林凡雙眸閃亮：“原來如此，那的確很是難受。”
“可惜，我也隻是路過，並不知道你是誰。”
“這樣麼？”青年歎息。
“不過···”
林凡話鋒一轉：“我或許可以幫你逐漸找回失去的記憶。”
“當真？！”
青年雙目一亮，整個人都精神了。
“彆急。”
林凡正色道：“我可以幫你，也願意幫你，但卻無法保證一定能找回你的記憶。”
“而且，也無法保證在什麼時間段成功。”
“我惟一能保證的是，我會儘力而為。”
“而且不僅僅是我，在實際成熟之後，會有一群誌同道合，且天賦過人之輩幫你一起。”
“甚至是一整個宗門，數千萬人為你拚搏、努力！”
“那太好了。”
青年雙目閃亮，從清醒以來，從來沒有此刻這般激動與興奮過。
總算看到了希望！
對於一個‘正常人’而言，這種過往一片空白的日子，太難熬了。
每天都在煎熬中度過。
何況，還是這樣一個暗無天日的墓地？
哪怕他不懂墓地是什麼，但那種壓抑之感，也是讓他情緒低落，難以恢複。
尤其是醒來到見到林凡之前，就碰到一個活人，這個活人還想乾死他···
這種感覺，太要命了。
好在，現在看到第二個人，而且還願意幫自己···
這真的是太好了。
他沒有過往的記憶，自然也不懂得防備，甚至不知道人有好壞之分。
隻知道，終於有人能幫自己了。
“隻是···”
麵對青年的興奮，林凡輕歎道：“還需要再等等，短時間內，我幫不到你。”
“這是何意？”
青年變色。
心中隱約有了‘騙’這個概念。
“彆急。”
林凡擺手：“不是不幫你，而是目前條件不合適，外麵是一個極為危險之地，你出去，有生命危險。”
林凡還真沒騙他。
辰南這個模板雖然很強，但也不至於一出來就無敵。
劍氣長城之內，必然有大羅金仙，乃至仙王坐鎮！
那等存在，目前的‘辰南’，定然不是對手。
“所以，咱們必須隱忍。”
“我在想辦法儘快離開此地。”
“但終歸需要一些時間。”
“而在這段時間裡，恰好，我可以教你一些東西。”
“不說其他的，至少能讓你多懂一些常識。”
“出去之後，也沒那麼容易被人誆騙。”
“誆騙？”
青年歪著頭：“誆騙是何意？”
“誆騙啊，就是···”
林凡一頓聲情並茂的解釋，見青年明白了，突然一拍腦門兒：“我叫林凡。”
“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
“我不知道。”
青年一聲苦笑：“我不知道自己是誰。”
“可是，總得有個名字吧？人都有名字。”林凡循循善誘：“既然你不記得了，不如，我幫你起個名字？”
“···”
“好啊。”
他盯著林凡，一臉期待。
“不如···”
林凡沉吟道：“我給你想四個名字，你自己選一個？”
“那太好了！”
林凡見狀，當即以仙力在地麵寫字。
辰東、辰西、辰南、辰北。
“···”
“這是字？”
“對，哦，你不認識？”
林凡撓頭：“從左到右，分彆是辰東、辰西、辰南、辰北。”
“東西南北？”
“為何都有個辰字？”
“名字，一般都是由姓+名組成，辰是姓，我覺得你適合這個姓。”
“哦···”
青年緩緩看向最後一個名字。
“我覺得辰北不錯。”
“那就辰北。”
“是不是還得記下如何書寫？”
“這簡單，我教你。”
而辰北在有了名字後，也很開心，對林凡道：“我有名字了，叫辰北。”
“好，那我也重新介紹一下，我是林凡，攬月宗宗主。”
“宗主？”
“就是一個宗門的掌權人，emmm···，宗門是···”
“哦？”
“你剛才說，若是時機合適，會有一個宗門的數千萬人一起幫我？”
“是有可能的，畢竟我是宗主嘛，隻要他們都上來的話，一聲令下，他們就會幫你一起注意此事。”
“隻是···
”
“你畢竟是外人，我下令，他們會做，但卻不一定會儘心儘力。”
“但無論如何，總比你孤身一人要好的多了不是？”
“甚至，你若不是剛好遇到我，想要出去，隻怕都要耗費很長一段歲月。”
“這樣嗎？”
“那你能讓我現在出去？”
“那倒是也不行，最快也還需要一兩個月吧？如我之前所言，外麵現在很危險。”
“···”
辰北微微沉默。
隨後，又歪著頭，突發奇想：“你剛才說，我是外人？外人是何意？”
“外人就是···”
又是一番解釋。
林凡發現，跟這種腦子一片空白的人聊，是真累啊！
“那，我能不能變成‘內人’？”
“？！”
“這個內外可不能這麼用。”
林凡哭笑不得：“內人，一般是男人形容自家媳婦兒的。”
“媳婦兒的意思是···”
“你應該問，我能不能成為你們的‘自己人’。”
“那我能嗎？”
“當然可以啊。”
林凡心頭一跳。
表情卻看不出任何變化，隻是道：“目前你想加入攬月宗，有兩種途徑，一是通過儀式直接加入宗門，二是拜我為師。”
“那我如果成為‘自己人’，他們幫忙的時候，會出更多力？”
“那是自然。”
“內外有彆！”
“額···。現在又能用內了？”
“這個···，總之，內人不能那麼用。”
“這樣的話，我拜你為師就行了吧？”
“辰北一臉期待。”
“如果你願意的話，當然。”
林凡心頭想笑。
嘿，又誆騙···
呸！
又收了一個主角模板當徒弟！
這怎麼能叫誆騙？
我這也是在幫他，畢竟，我說的都是實話，又沒騙他，就算他將來恢複記憶，也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那···我要怎麼做？”
唰~
林凡當即將早已準備好的祖師畫像、香燭紙錢等取出來。
揮手間，祖師畫像直接臨空飛起。
香燭紙錢無火自燃。
“對著祖師畫像拜上三拜，再對我拜上三拜，叫一聲師尊，這禮便成了。”
“特殊時期，不必搞那麼多繁文縟節。”
“···”
在林凡的指點下，辰北心甘情願拜林凡為師。
隨後，兩人聊上了，林凡就如同一個凡人老師，教辰北認字、寫字，教他世間常識，教他各種道理。
這個過程中，有許多次都讓林凡啼笑皆非。
同時，他也有些詫異。
“話說回來，原著裡，我記得應該是有個守墓人的吧？甚至辰南連說話、認字都不懂，足足教了兩個月。”
“結果在這兒，我還要兼任守墓人的角色了？”
“不過反正現在也沒什麼事兒。”
“正好一邊教他，一邊等待時機。”
“據三葉所言，下一次大戰，似乎也不久了吧？”
“說起來，我倒是得分出一部分心神提升實力才是。”
“···”
······
忙碌中。
月餘時間，好似轉瞬即逝。
轟、轟、轟！！！
火焰席卷之聲響徹虛空。
遠處，劍氣長城之上的烽火台接連點亮，由遠而近，很快，又‘去向遠方’。
林凡本尊回歸劍氣長城。
身旁，三葉低語：“這是大戰即將開始的預兆，上麵那些人感應到了異域劍修的逼近，以此提醒所有人，準備大戰。”
“原來如此。”
林凡微微頷首。
隨即，他看到一個個劍修自長城各個陰暗角落中走出。
他們都是劍魔，但首先，他們也是劍修。
一道道劍意直衝虛空深處。
破空的劍氣不知幾凡。
這片範圍內，人不多。
且都有一種麻木、滄桑之意。
但卻無人退縮。
隻是格外惆悵。
“唉。”
有人長歎：“又是一場大戰將至，也不知這一戰，要持續多少年？”
“當初，一同經過倒懸山到達此地那些個老朋友都已戰死，甚至連殘魂都消散了，也不知，我是否還能替他們再看一看更遠處的風景？”
“劍修入劍氣長城，本就該視死如歸。”
“是啊，那些劍仙死絕了，我等劍魔···嗬嗬，同樣是劍修。”
“也讓三千洲之人好好看看，我等劍魔，同樣可鎮守劍氣長城！”
“我等在，長城無憂！”
三言兩語間，他們的氣勢被調動。
劍氣、魔氣交織。
讓人遍體生寒。
哪怕是林凡，都感到有些不自在。
“···”
林凡默默看著，心情更是複雜。
魔修，以正道的目光來看，該死。
這些劍魔亦是如此。
可他們···
唉。
“罷了。”
“我管不了那麼多，更不會站在道德製高點去指點江山。”
“以我如今的修為，也還輪不到我來管這管那，自掃門前雪吧。”
“劍仙也好、劍魔也罷，如今，與我關係都不大。”
“先想辦法離開劍氣長城要緊。”
“隻是···”
“至少斬一位十四境異域劍修啊。”
······
“師尊。”
見林凡沉默，三葉道：“這一戰，大概率會持續很長時間。”
“若是‘文鬥’，會拖延更久。”
“但若是想離去···還請莫要衝動。”
“那是自然。”
不過，林凡不太喜歡‘文鬥’。
畢竟，所謂文鬥便是一對一，雙方各派一人開戰，一方戰死之後，又換人進行下一戰，直到終結。
而武鬥，自然便是大亂鬥。
雙方一窩蜂開乾。
誰笑到最後，誰就是最終贏家。
但若是文鬥，林凡便隻能自己一人出手。
一個人出手···
哪怕如今能共享辰北的戰力，要拿下一個太乙金仙，也是難上加難啊。
······
劍修們登上城牆，舉目遠眺。
就連那些神魂乃至殘魂也都飄在城牆之上···
視線儘頭。
異域劍修黑壓壓一片席卷而來的同時，又帶著炫麗奪目的光芒。
這一刻，林凡心情有些凝重。
他腳下，乃是一塊巨大的‘城牆磚’。
對外的一麵，刻有一個劍氣縱橫的古老文字，一看，便是多年前由厲害的劍仙留下。
——
良！
見林凡在關注腳下文字，三葉輕聲道：“此人，我有過一些了解。”
“十五境劍仙，身子瘦弱。”
“初來乍到時，無人知曉其實力，在倒懸山中甚至被人輕視。”
“可他在這劍氣長城中的第一戰，便遇上了無數年來最慘烈的大戰。”
“他一人一劍，連斬異域三位十五境劍仙，其後仰天大笑而亡。”
“臨死之前，他留下這個良字，自號阿良。”
“十五境劍仙阿良麼？”
林凡輕語道：“他所留下的這個良字，也並非隻是名號啊。”
“這縱橫的劍氣、經久不衰的劍意，隻要能參悟，便可得其傳承。”
“是啊。”
三葉感慨：“劍氣長城便是如此。”
“也正因為如此，才有無數劍修前赴後繼、無懼生死而來。”
“在這裡，有仙界最頂尖的劍修傳承。”
“有數之不儘的生死之戰。”
“這裡，就是天下劍修的聖地，也是‘劍塚’。”
林凡微微頷首。
這一切不難理解。
也就是在兩人交談之間，大軍壓境。
雙方相距大約千裡。
一眼望不到頭！
不知有多少異域之敵。
而對麵的人，衣著、打扮等，與劍氣長城這邊全然不同。
他們大多披著獸皮、用著最原始的裝飾，乍一看，好似野蠻入侵、野性爆表。
“嗬嗬嗬。”
周遭，有劍魔怪笑。
轟！
劍氣長城好似在震動。
那厚重無比的曆史氣息，與城牆之上銘刻的劍意在此刻同時激活。
無窮劍氣席卷、劍意彌漫，將劍氣長城護在其中，使其成為最為堅固的防線，固若金湯！
比各種成名陣法都要穩固不知幾凡。
沒有雙方高層對噴。
甚至···沒人對話。
也沒人下令。
突然之間。
雙方好似默契無比，同時飛身而出。
血戰！
無儘劍氣席卷四麵八方。
各種劍意幾乎撐滿了整片虛空。
劍光閃耀，橫貫星河。
飛劍激射而出，斬落天下萬物···
大戰，起！
一開始，雙方都在捉對廝殺！
都是劍修，可以感應到對方的實力，因此，大多都挑選實力與自己相差不大的對手血戰。
可漸漸的，總有人是‘例外’。
他們實力強橫，卻突然出手，橫掃一片。
三葉被‘橫掃’。
幾乎落敗！
可它實力足夠強橫，撐下來了，哪怕麵對境界更高的對手，也如雜草的生命力一般頑強。
劍氣如洪流！
它卻在洪流之中紮根，堅韌不拔、抗住了一切。
嗆！
劍動九洲。
一劍隔世！
轟！
無窮攻勢被抵擋，出手的十三境異域劍修錯愕：“咦？”
“你也是劍修？”
“一株雜草，竟能擋下老夫？”
這時，一個老嫗殺到，皺眉道：“莫要大意，這株草極為古怪！”
“前兩次局部征戰，它表現極為亮眼，今日，若是你大意，隻怕也要飲恨於此。”
“笑話！”
老叟冷哼，飛劍入手，接連點出，每一劍都是殺招、每一劍都可滅殺普通真仙！
這一整套劍招，就是覆滅十二境金仙都並非難事！
林凡皺眉，便要相助。
但···
有人比他更快。
那是一個劍魔。
他麵無表情，劍光閃爍，跨越萬裡而至，擋在三葉身前，與那老叟大戰。
劍氣長城這邊，自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對麵以大欺小。
而三葉扭頭，再度開始衝殺，挑選新的對手。
那老嫗卻不肯放過它，一路悄然跟隨。
林凡見狀，也是悄無聲息跟了上去。
這老嫗實力很強，也是十三境，是為太乙真仙。
林凡全力以赴都幾乎沒有勝算，若是讓她偷襲三葉，隻怕真要出事。
“所以，這些家夥，也是有目的麼？”
他不相信，之前那老叟突然出手橫掃一大片，就隻是為了‘清小兵’。
隻怕，是他們早已經盯上三葉，知曉三葉乃是‘蓋世天驕’、‘妖孽’後代。
所以，他們才會鎖定三葉所在的區域出手，或許那老叟不知道三葉就是那個天驕，但讓他出手的人，一定知道。
而這老嫗···
便是後手？
“族群之戰，亡族滅種啊。”
林凡心中輕歎。
他剛到仙界，倒是不清楚雙方仇恨因何而起，也沒有那麼多感同身受。
但不管如何，想動自己人？
那自己便不可能坐視不理。
······
戰場很是混亂，但混亂之中，卻又似乎有一種古怪的秩序。
林凡出手不算淩厲，無論怎麼看，都是中規中矩。
甚至在擊殺自己的對手後，還‘負傷’了。
因此，沒多少人注意他。
三葉一路衝殺。
那老嫗一路跟隨。
林凡，則是慢悠悠跟在最後。
嗆！
劍光縱橫三萬裡！
一個異域劍修想逃，三葉一劍點出，瞬間破空，後發先至，速度比對方還快！
好似一個閃爍，便超越對方。
隨後···
噗！
那異域劍修瞬間爆成一團血霧。
被三葉斬爆！
三葉轉身。
好似有眼睛一般，‘瞥’向後方。
“以大欺小？”
它嗬斥。
老嫗卻不語，衝殺而至。
三葉爆退。
它早已得到林凡提醒，此刻，看似被逼無奈，隻能離劍氣長城越來越遠。
實則，卻是故意為之。
老嫗也很快發現這一點，並察覺到一直遠遠吊在身後的林凡。
而離劍氣長城數十萬裡後，三葉主動停下，直麵這異域十三境劍修。
“有趣。”
“一株雜草，一個仙人而已。”老嫗笑了：“膽量倒是不小。”
“就憑你們，也想圍殺我？”
對方的口音有些古怪，顯然，仙界這邊的通用語並非其常用語。
不過，到他們這個境界，學習一門語言，根本沒有任何難度便是了。
“你既以大欺小，我們便以多欺少，有何不妥？”
林凡擋住她去路，與三葉前後夾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