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什麼玩笑？！
我堂堂牛魔，你知道我是什麼血脈麼你？知道我肉身多強麼你？
一個第十境的小猴子而已，沒被我幾拳打死，已經可以吹一輩子了。
此刻，竟然反過來將我擊退、打傷？
瘋了嗎？！
是我瘋了，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牛魔看著遠處肩抗金箍棒，並未急著再度出手的孫悟霞，眼前‘金星’逐漸消退···
“是那根棍子？！”
他掙紮著起身，一雙牛眼死死瞪著金箍棒，滿臉都是蛋疼與不爽。
“那是什麼棍子？”
“為何如此凶狂？！”
牛魔確信，自己大意了。
剛才那種感覺是真的！
不應該頭鐵，還是該相信自己的靈覺、躲開這一棍，然後再反殺！！！
若是如此，自己必然不會負傷，拿下她也不可能有問題。
畢竟，她隻是第十境啊！
可惜···
沒有如果。
自己特麼的差點被打懵。
臉都丟儘了！
而且···
還特娘的很不好看。
不過這一棍，倒是將自己打清醒了···
咳。
說來慚愧。
方才的確是憋的狠了，恰巧一出關又剛好看到一頭眉清目秀的小母牛，這個這個~~~
“···”
······
牛魔心情複雜。
孫悟霞卻也很是震驚。
當頭一棒！
自己雖然未曾全力以赴，但六七成力總是有的。
金箍棒、六七成力，肉身硬接的當頭一棒···
怕是普通十三境修士都要被打爆腦袋，甚至當場暴斃吧？
可這頭老牛，竟然隻是受了些傷，甚至，連重傷都不算，隻能說是輕傷。
這肉身強度，簡直···
莫非，他真是‘牛魔王’？
孫悟霞也沒急著動手。
二者大眼瞪小眼，誰都沒再動手。
片刻後，老牛強行將頭上大包按下去，麻麻咧咧道：“他媽的。”
“你這小猴子還真夠勁兒啊！”
“第十境能將老子打傷，你真可以吹一輩子了。”
“嗬嗬。”孫悟霞怪笑道：“你能用腦門兒接我一棒而不死，也可以吹一輩子。”
“···”
“你還挺自信！”老牛吹胡子瞪眼。
“那是自然。”
孫悟霞表示自己卻是自信。
“哈哈哈~！”
突然，二者相視一笑。
不打不相識！
“走，我請你喝酒！”
“我可告訴你，我老婆做飯，那是一絕！”
“？？？”
孫悟霞斜眼相視：“你有老婆，還在外麵如此？當真是···”
“男人嘛！”
牛魔訕笑道：“這個這個···偶爾總是想采采野花的。”
“你隻能代表你自己。”孫悟霞強調：“而且，你是公牛，不是男人。”
牛魔理所當然道：“···我化成人形了啊。”
“那你也是牛。”
“我當自己是人。”
“···”
孫悟霞無語：“你當自己是人，為何還頂著如此之大的一對牛角？”
“我之前遇到那些妖怪，可都是完完全全化成人形，惟恐被人知道他們是妖，你倒好，還故意留下一對碩大的牛角，唯恐彆人不知道你是妖？”
“這···”
牛魔一愣，隨即哈哈笑道：“你之前遇到的，都是女妖精吧？”
孫悟霞：“？”
“這還不簡單？”牛魔笑道：“隻有女妖精才喜歡完全化成人形，女妖精中，隻有一小部分會留下些許妖怪特征，而且那也是為了增加風情，讓自己看上去更加美麗動人。”
“但我們男妖怪可不同！”
“你瞧瞧我這對牛角。”
他伸手，撫摸著自己那對碩大的牛角，不無自戀道：“多大、多帥、多猛、多威風？！”
“那我肯定要留下啊！”
“不止是我，我認識的那些個老妖怪，誰不是如此？”
“譬如那頭獅子，化成人形也是頂著他那一坨鬃毛。”
“還有那頭老鷹，那鷹鉤鼻、那爪子，嘖嘖嘖···”
“不過，你是母猴子是吧？”
“嗨，你們女人，不會懂的！”
孫悟霞：“···”
他說的好像有點道理，一時之間我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懂了吧？”
牛魔擠眉弄眼：“唉，走走走，我請你吃飯，咱們不打不相識，你可得好好給我說說，你這棒子是哪裡來的，為何如此厲害？！”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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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是我最為趁手的兵器而已，我喚它如意金箍棒。”
孫悟霞將金箍棒收起，隨即驚歎道：“相比之下，我倒是想知道牛魔你究竟是何境界，肉身又為何如此強悍。”
“硬接我一棒，竟然隻是小傷···”
“我？”
“不過是剛剛突破，勉強跨入十四境的一頭牛妖罷了，算不得什麼，算不得什麼。”
嘴上說著算不得什麼，但臉上的笑容，早已無法忽視了。
顯然，他對自己很自信。
孫悟霞：“···”
她嘴角微微抽搐。
十四境！！！
難怪如此硬！
難怪隻靠肉身就能擋住，若是他全力以赴，甚至都不用多，隻怕妖力席卷過來，我的金箍棒便砸不下去了吧？
孫悟霞心頭震驚。
牛魔卻又道：“其實，我覺得你的肉身更是古怪，隻是第十境而已，看起來似乎也無特殊血脈，竟也這般銅頭鐵骨似的，能硬抗我的攻擊而無損···”
“著實有些稀奇！”
“老牛我最喜歡結交實力強橫的兄弟，你若是不嫌棄，咱們喝上幾頓大酒，燒一把黃紙，拜個兄弟···額，異姓兄妹如何？”
“~~~”
“正有此意！”
孫悟霞笑嗬嗬應下，心頭，卻是一片警惕。
來了！！！
來了啊~！
果然，師尊講的根本就不是故事吧？
他老人家完全是神機妙算，隻是一眼便看穿了我的未來，然後才通過講故事的方式，為我指點迷津啊！
這不？
學藝、下山、取金箍棒，一回頭就碰到牛魔王···
豈不就是跟故事裡一模一樣？
還說自己不是齊天大聖孫悟空，不對，孫悟霞？
可是···
一念及此，孫悟霞突然心跳加速，感到不安：“若我真是齊天大聖，花果山···會被屠戮？”
“可是我根本沒有自己的花果山，莫非···”
“我當祭靈，鎮守的那些凡人國度？！”
“還是黃風嶺的那些妖怪兄弟？”
“！！！”
孫悟霞心頭一沉，不安之意徹底湧上心頭。
“一切，似乎都發生在我自封齊天大聖之後？”
“還有所謂的七大聖。”
“平天大聖牛魔王、覆海大聖蛟魔王、混天大聖鵬魔王、移山大聖獅駝王、通風大聖獼猴王、驅神大聖禺狨王···”
“師尊所講的故事裡，七大聖結拜之後，應該是喝酒喝大了，便自詡天下無敵，一個個揭竿而起，各自封聖。”
“其後，更是張狂，導致天庭關注，並引發後續一係列悲劇發生。”
“我···也會如此麼？”
一想到此，孫悟霞便無比心痛。
她不想如此！
齊天大聖雖然威風，可威風的時間太短暫了。
其後，幾乎都是悲劇。
花果山被屠。
七大聖死的死、逃的逃···
被壓五指山下。
護送唐三藏西天取經，可卻又被騙戴上緊箍咒，從此之後，再無自由可言。
悲劇。
全是悲劇！
看似最後成佛，可卻仍然沒能摘下那道箍。
說到底···
最後仍然是佛門的一條‘狗’！
哪裡還有半點齊天大聖的影子？
這···
就是自己想要成為的齊天大聖麼？
這，就是自己想走的路，想要的結果嗎？
“···”
“不！”
孫悟霞心中低吼：“絕不！！！”
這一刻，她突然‘明白’了。
“或許，這才是師尊給我講這個故事的道理。”
“他老人家能洞悉過去未來，隻是一眼便知曉了我的未來，所以，用故事提醒我、警示我，讓我不可張狂、跋扈。”
“讓給我戒驕戒躁、好生修行，更不可酒後胡來，否則，我這一生，都將隻是個悲劇！”
“我應該做的···”
“是廣交好友，是儘一切努力提升自己的實力，直到自己的實力足夠抗衡那‘如來佛祖’之時，才登上高處，號那齊天！”
“是了！”
“師尊的用意，定然就是如此！”
這一刻，孫悟霞覺得自己徹底明白了。
師尊他老人家···
用心良苦啊！
自己，又怎能、怎敢辜負師尊好意？
“我定然戒驕戒躁，努力修行，並儘可能結識更多好友···”
“對了！”
“師尊這麼做，定然也是在救這些妖族的性命。”
“否則，它們全都不會有好下場。”
“西行之路？”
“去他媽
的西行取經之路。”
“這個經，誰愛取誰取，反正我是不取。”
“我隻是一隻猴子。”
“一隻···”
“欲與天公試比高，隻想做齊天大聖的猴子！”
“除師尊，和宗內師兄弟姐妹，以及我結交的這些兄弟姐妹之外，其他的，我全然不在乎。”
“隻是，聽故事的時候，我隱約能感覺到，整場西行，乃至孫悟空的一生，都似乎在彆人的掌控之中。”
“似乎有一雙無形的大手，在操控一切。”
“這是師尊的暗示麼？我···”
“定要小心，不可落入旁人圈套。”
孫悟霞警惕。
她不知道自己未來會遇到何人、何事。
但正所謂以人為鑒、以史為鑒。
既然師尊給自己講了那麼個故事，那麼，隻要自己小心、謹慎、聰明一些，至少應該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
隻要知道什麼不能做···
自然便沒那麼容易落入他人圈套！
“···”
······
牛魔沒吹牛。
他老婆做飯的確很好吃。
這個嫂嫂很有一手。
做的餃子，更是讓猴子吃的流連忘返，險些撐破了肚皮。
“慢點吃，慢點吃。”
‘嫂嫂’帶著親切而溫和的笑容：“也就是你，懂的欣賞我做的東西，這頭老牛啊，三天兩頭不著家，我看他根本不喜歡。”
“日後啊，你若是想吃了，便來我這裡，嫂嫂給你做。”
“那可就說定了，嫂嫂！”
孫悟霞連連點頭。
卻又想到師尊所講的故事裡，牛魔王可不就是有個老婆嗎？
叫什麼···鐵扇公主的？
日後孫悟空還鑽到人家肚子裡了呢。
當時，師尊還模仿著鐵扇公主的口吻說了句：“當初花前月下的時候叫人家小甜甜，如今新人勝舊人了，就叫人牛夫人···”
“~~！”
孫悟霞一個哆嗦，心情突然有些複雜。
這嫂嫂，不會是···
“咳咳咳！”
“夫人你這叫什麼話？男子漢大丈夫，自然是事業為重，我那是不懂的欣賞麼？我那是忙啊~！你看這不是一出關便帶著小妹來看你了麼？”
“算你識相。”‘嫂嫂’白了牛魔一眼。
孫悟霞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卻是又盤算上了。
“師尊講的故事裡，猴子和鐵扇公主似乎有點那啥，不過，我是個母猴子，總不至於真有那什麼吧？”
“或許，師尊是想以此來提醒我日後會與‘鐵扇公主’交好，但牛魔王卻是個不靠譜的，在外麵養小白臉。”
“所以···”
“讓我暗中幫幫嫂嫂，並看好這老牛？”
“···”
“對，定是如此！”
孫悟霞悟了~！
這老牛多好色呀？一出關，看見頭母牛就覺得眉清目秀，甚至想用強，這可不就跟師尊故事裡講的一樣一樣的麼？
好色的老牛。
嫂嫂這麼好，豈能辜負？
絕對不能讓這老牛找小三~！
牛魔為了表現自己，正吭哧吭哧大快朵頤，表現的更是格外開心。
卻全然不知，自己已然被猴子‘盯上’了。
而且···
就連命中注定屬於她的小妖精，都在這一刻，一去不複還~
······
老牛很好客。
牛夫人也是如此。
孫悟霞一連待了三日，頓頓都有好吃的。
第四日，她正要告辭，卻被牛魔神神秘秘的拉住：“且慢，為兄陪你一起走。”
隨即，他便扭頭對自家夫人道：“夫人，為夫送送小妹，你且歇著。”
他跟著孫悟霞一同出來。
沒走多遠，孫悟霞感謝他相送，他卻道：“小妹，我跟出來是有事兒，不瞞你說，我還有幾位好兄弟，親如手足。”
“他們的實力啊，與我相差無幾。”
“你如今與我親如兄妹，我自然要把你介紹給它們。”
“且你第十境卻有實力，他們定會歡喜。”
“你也會多上結果兄弟。”
隨即，不由分說便拉著孫悟霞前往。
孫悟霞麵色微變。
這可不就是‘妖族七大聖’的由來麼？
她本想拒絕，避開這一劫，可轉念一想···
這老牛雖然好色，但與自己不打不相識，這幾日相處下來，他為人坦誠、大度，對自己也好，何況，嫂嫂更好！
自己若是不去，或許可以避開這一劫，但他們呢？
指不定哪次喝醉了，還是會搞個什麼妖族幾大聖出來。
之後···
大概率還是死路一條！
獨善其身，還是想
辦法幫他們也躲過這一劫？
“···”
被牛魔王拉著前往的她，沒有過多猶豫，選擇了後者。
“隻要···”
“想辦法破壞大家的結拜與‘稱聖’，便可暫時避開這次劫難吧？”
“···”
······
混沌空間內。
長發披肩的眸子開合間，笑了。
“快了，快了。”
“風雲已至。”
“劫，將起。”
“屬於我的時代···”
“即將來臨。”
“嗬嗬嗬嗬~~~”
······
孫悟霞終究是見到了牛魔的幾個‘好兄弟。’
剛好五人。
但身份倒是與故事中有些差彆。
譬如，獼猴王沒了。
取而代之的，卻是一隻鯉魚精，母的，化成人形很是縹緲，膚白貌美，那皮膚白的，簡直比珍珠還白、還有光澤。
哪怕是孫悟霞同為雌性，初見時，也不由多看兩眼。
“來來來，諸位兄弟姐妹，我為你們介紹一番！”
牛魔把著孫悟霞肩膀，哈哈大笑，儘顯豪邁：“這是我新結識的小妹，孫悟霞！”
“你們莫要看她隻是第十境而已，但她的本事，可大著呢。”
“我與她，乃是不打不相識。”
“當初我與她初見，她一棍子下來，嘖嘖嘖，險些沒將老牛我打死！”
“不是我老牛吹，也就是我老牛的頭夠硬，才隻是被開了瓢，若是換了你們，隻怕是早就被一棍子打死了！”
眾妖皆吃驚。
“厲害啊！”
“小猴子，你好生強橫！”
“嘶！”
“第十境能將這老牛開瓢，也是讓我等長見識了！”
“如此實力，的確有資格成為我們之中的一員！”
他們都笑了。
對於牛魔的話，沒有半點懷疑。
因為足夠了解！
牛魔此人，豪邁、仗義，但卻絕無可能貶低自己吹噓他人。
貶低他人吹噓自己還差不多。
既然能讓他都如此吹捧，可見這孫悟霞必然是有過人之處，且當初那一棍，確有其事~！
既如此···
自然值得結交！
“哈哈哈，從以後，你就是我們的小妹了。”鯉魚精笑道：“你可要手下留情，莫要一棍子將我們捅死了。”
孫悟霞撓頭：“這···自然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