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堂堂仙王,親自捉拿小小淫賊···
這事兒一旦傳開,隻怕不知多少人要亂嚼舌根呢!
之前就有不少針對自己的流言蜚語,若是再來這麼一次,怕是還有人要傳自己被那淫賊如何如何了,或是被人始亂終棄!
這怎麼行?
名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仙王為了麵皮,那是能拚死大戰的。
······
“嘶!!!”
天蓬已經逃出很遠。
可是,太陰星君那澎湃仙力、那恐怖的法相,卻還是讓他渾身顫抖。
哪怕相隔很遠,渾身都險些被太陰之力凍結,化作冰雕。
“該死!”
“她···”
“竟如此恐怖?!”
不過好在她沒有直接動手,倒是讓天蓬不至於就此涼涼,而是抓住機會亡命奔逃,恨不得自己有四條腿。
你說···
四條腿的生物那麼多,為何人偏偏就隻有兩條腿呢?
若是人也有四條腿該多好?
那自己肯定能跑的更快!
他心神不寧,逃命過程中,竟開始胡思亂想了。
······
“什麼?”
“竟有此事?!”
太陰星君映照諸天,法相親臨仙殿,討要說法。
仙殿震動!
連仙殿之主都被驚動了。
“當真是好大的狗膽,擅掠天河也就罷了,竟然還敢調戲月娥,當真是取死有道!”
也就是此刻。
主管天河的官員一個個麵色發白。
嗎的,事兒發了啊!
這狗日的天蓬!
什麼東西啊!
你特娘的真的是膽大包天啊你,連仙殿之主的備用爐鼎都敢玩兒,你是真····
艸了!
他們瑟瑟發抖,連忙噗通一聲跪倒在地。
“嗯?!”
仙殿之主看向他們,目光幽幽:“何故如此驚慌?”
“我等失職!”
“方才聽聞天蓬此事,頓覺不妙,故暗暗派手下盤查,這才發現,那天蓬竟然監守自盜,偷吃了不少天河之中圈養的靈物,此乃我等之罪···”
他們急著認罪。
心中苦澀。
慘也!
被他媽這狗日的天蓬害慘了。
平日裡我等都相安無事,可是這天棚一犯事兒,上麵必然會派人徹查。
這一查···
那不就完犢子了麼?
主管天河這些人,哪個屁股是乾淨的?
沒有誰真能經得起查。
經不起查,那還不趕緊告罪,先他媽將事情推到天蓬身上再說。
反正他犯了死罪,也不在乎多上那麼一兩條。
不過···
他們在主動‘請罪’之後,心中倒是逐漸冷靜下來。
“天蓬此舉,雖然將我等害苦了,但正所謂塞翁失馬焉知非福,福兮禍所依,這是禍事,卻也未必不是好事。”
“隻要將此事兒往天蓬身上一推···”
“我們雖然也要落得個失職的罪名,可失職總比監守自盜好的多了。”
“大不了就是罰些俸祿,或是降低官職。”
“但之前的罪名,那可就都一筆勾銷了~”
“嗯!!!”
“沒毛病!”
“竟有此事?”
仙殿之主深深看了他們一眼。
講道理,這些事兒···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
隻是···
嗨。
水至清則無魚。
若是真的明察秋毫,也不見得有什麼好處,有時候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些個手下反而更好用。
畢竟偌大的仙殿,總不能隻靠自己一個人撐著。
不過現在嘛···
天蓬犯了事兒,天河必然也會被清掃、徹查。
他們急於跳出來,這擺明了是要甩鍋。
本想隨便責罰一番,但考慮到他們這些年膽子的確太過分了,是該敲打敲打,便故作沉吟道:“那這天蓬,監守自盜,吃了多少靈物?”
幾位主管官員對視一眼。
其中一人連忙道:“合共各種靈植一萬七千三百六十有餘,各種鳥獸蟲魚···合計一千三百七十八萬斤···”
這話一出。
在場其他人表情都變了。
想笑,卻又不敢笑。
就是太陰星君的法相都忍不住側目。
而其餘幾個沒開口的天河官員,卻是全都將頭埋進了‘肚子裡’,跟幾個鵪鶉似的。
“好哇~!”
仙殿之主盯著幾人,目光灼灼:“這天棚是屬豬的麼?”
“才去看守天河多長歲月?便吃了這麼多?嗯?”
“這,這···”
幾人頭皮發麻。
說話之人也知道有些不妥。
這事兒若是暗搓搓報上去,寫公文的話,倒是沒毛病。
可當眾說出來···
這豈不是將大佬們當傻嗶嗎???
可話都已經出口了,這要是改口,豈不還是完犢子?
無奈,他們把心一橫,隻能一條路走到黑:“就是如此。”
“不過,也或許是這天棚並非全部自己服用,而是轉贈,或是賣給了他人?”
“···”
仙殿之主盯著他們,讓他們心頭猛跳,雙腿都忍不住顫抖。
“這樣麼?”
他嘴角緩緩勾起:“最好是如此。”
最終,他還是沒重罰。
作為仙殿之主,人老成精,豈能不知道這些家夥在‘平賬’?
這天蓬一犯事兒,明顯就成了背鍋之人。
但···
問題不大。
隻要警告這些人一番,再來一波殺雞儆猴,便足以。
“你等失職,致使仙殿財產、資源遭受巨大損失,自己按律領罰!”
“是,陛下。”
他們連忙跪倒:“多謝陛下開恩。”
“陛下聖明···”
“夠了!”
仙殿之主卻是大手一揮:“此事告一段落!”
“但天蓬數罪並罰,卻是死罪無疑。”
“著六丁六甲十二神將出手,將天蓬斬殺。”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陛下!!!”
“···”
“人也好,屍也罷。”
太陰星君此刻開口:“最終,都要帶交給本君。”
“本君,卻是還要以其屍身給月娥們一個交代。”
“是!星君。”
“···”
散會~!
仙殿動作迅速。
甚至還沒散會之時,仙殿之主剛下令,六丁六甲十二神將便已經衝出仙殿範圍,開始追殺天蓬!
六丁六甲本為司掌天乾地支的神祇,其神十二位。
丁神六位:丁卯、丁巳、丁未、丁酉、丁亥、丁醜。
甲神六位: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
在仙殿之中,地位不算太高,但也不算低。
他們的實力儘皆不弱於天蓬,一同出手,天蓬自然是插翅難飛、無路可逃。
因此,他們根本不需要有任何準備。
隻需一路莽過去便是了!
不過,由於天蓬已經逃跑一些時間,他們卻也不好辨彆方位,因此,追逐的同時,卻也在聯係‘千裡眼’、‘順風耳’。
當然,不是西遊記裡的千裡眼與順風耳。
而是修行相關神通,可以遠距離‘鎖敵’的‘同事’。
並從他們那裡,得知天蓬的線索,而後一路追殺···
“該死!”
“我被人盯上了。”
天蓬很快有感,知道自己被盯上了。
他也沒想過自己能逃過仙殿探查。
畢竟···
自己是什麼玩意兒?
仙殿又是何等存在?
自己還想瞞過仙殿探查,鬨呢?
此番出逃,雖然是想搏一線生機,但那必然也是千萬分之一···
而自己,必須儘一切努力,才有可能抓住這一線生機,逃出生天。
這一刻,他的酒,早已完全醒了。
清醒的可怕!
“我必須利用上一切可利用之物,否則···”
“必死無疑!”
“如今,我必然已經被盯上了,但卻不知盯上我之人是誰,必須先弄到情報,如此才能提前準備,也能更從容些。”
“罷了。”
他深吸一口氣:“也顧不得什麼交惡不交惡,小命重要!”
他當即聯係以往的‘好友’。
嗯···
掌管天河的‘頭號大官兒’~
“天蓬?!”
這大官兒剛領完罰,被雷劈的渾身焦黑,頭發根根炸起:“你特娘的還敢聯係我?”
“你知不知道,你事兒發了?!”
“趕緊滾回來自首,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天蓬冷笑:“回來?回來等死嗎?”
“可你···”大官兒還要再說。
卻被天蓬直接打斷:“廢話少說,我聯係你,並非是與你敘舊,也不是要與你商量,而是讓你告訴我,前來拿我之人是誰,如今已到了何處,要如何才能避開?”
“你?”
他瞪眼:“豈有此理!”
“我豈會與你同流合汙?”
“做你的春秋大夢!”
“是嗎?”天蓬卻是不急,話鋒一轉:“那你們偷吃、偷拿,甚至偷賣的事情···”
“一派胡言!”
大官兒冷哼一聲:“我等何時有過這些不恥行徑?分明都是你這個罪人天蓬的緣故!”
他現在是根本無懼。
仙殿,仙殿之主已然知曉此事,而且心底裡肯定跟明鏡兒似的。
但在既然在大殿之上他未曾明說,隻是故作‘遲疑’,便代表他並不想太過追究此事,隻是借機敲打而已。
上麵人敲打。
咱在下麵的,心裡有數,接下來一段時間自己收斂些,莫要找死便是!
還怕你天蓬一個罪臣胡言亂語?
“是嗎?”
天蓬聲音更冷。
他哪裡聽不明白?
對方已經‘拆橋’,將罪名推到了自己頭上,所以他才如此有恃無恐。
“自然‘是’!”
大官兒冷哼:“此事沒得商量,你還是趕緊回來自首,或許還能從輕發落,否則,才真的是必死無疑,無人能救。”
“萬年修為一朝儘喪,何苦來哉?”
“到時候魂飛魄散、輪回之中無你名!”
“嗬嗬嗬嗬。”
“當真是一條好狗啊。”天蓬譏笑:“如今倒是剛正不阿了,若非是了解你為人,隻怕還真要被你唬住,可惜啊,你唬不了我!”
“罷了,此事我來背黑鍋,你也莫要以為我隻是欺負你。”
“但···”
“兩千年前那場宴會,你偷仙酒的事兒~~~”
“還有,你與眾仙私下裡賭博,用的也是天河裡的東西吧?他們恐怕還沒全部吃光?隻要搜上一艘···”
“呸!”
“天蓬,休要胡言亂語辱人清白,我豈是那種人?”
“我跟你說,你完了你,你等死吧你!”
“嗬嗬。”
天蓬聲音更冷:“你連頂頭上司的道侶都···”
“???!”
“天蓬!!!”
“你是真該死啊!”
大官兒咆哮:“我告訴你,六丁六甲已經在抓你的路上,還有千裡眼、順風耳遠程協助告知你的位置。”
“你千萬彆想著去三不管地帶啊!”
“更彆想著去那些禿驢的地方剃成光頭再轉‘地下’走黑暗禁區、再跳轉到其他生命禁區啊!”
“更不要在那些禁區之內搞個什麼寶物屏蔽千裡眼、順風耳的感知。”
“總之你完了你啊!”
“現在你唯一的正確選擇就是立刻回來自首,懇求原諒···”
“我呸!!!”
罵完,他當即中斷‘通話’,甚至將這個價值不菲的超遠距離傳音玉符都捏爆了!
事後···
他甚至還覺得不妥。
萬一被仙殿大佬察覺到蛛絲馬跡,跑來自己這裡‘時光回溯’怎麼辦?
雖然不能逆轉時空,但看到過去的景象還是不難的!
雖然自己看似沒有問題,可是明眼人一看···真要找問題的話,還是有那麼一點兒滴。
所以···
不行!
得穩點!
他當即一身正氣、滿臉剛正不阿之色,擺出一個正的發邪的姿勢,大喝道:“我與罪惡不共戴天!!!”
“···”
······
“六丁六甲。”
“還有千裡眼、順風耳從旁協助?”
“這是真要置我於死地啊!”
“狠!”
“好狠!”
天蓬臉都綠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兒什麼聊齋?
那大官兒一同劈裡啪啦···看似在罵、在警告自己,但天蓬卻聽的明白,這是對方想到的點子,在給自己指點一條‘生路’。
可是···
我去你大爺的,這生路是那麼好走的嗎?
不說他們盯得緊、追的緊。
哪怕沒有追兵,要孤身一人偷渡到那些禿驢控製的地界,找個寺廟,整個和尚身份,再潛入黑暗禁區···
靠!
那不是要命的?
黑暗禁區是什麼地方?那的確是可以屏蔽千裡眼和順風耳探查,可那為什麼叫禁區?
因為那他嗎是生命禁區!
而且還是比較特殊的一個生命禁區。
千裡眼順風耳進去都不好使,自己進去,不說是瞎子也差不多了。
最多隻能看個一畝三分地。
偏偏裡麵還充滿了各種危險,端的是要人命的地方。
進去也就罷了,還讓我在裡麵找到能屏蔽探查的寶物,然後再多跑幾個生命禁區、混淆視聽的同時,也算是故布疑陣?
艸!
說來輕巧。
這特麼不也是九死一生···不,十死無生?!
真當人家生命禁區是說說而已?
哪怕不是這些生命禁區‘掃蕩天下’,引發‘動亂’之時,那也是要了老命的!
“唉···”
“真是頭疼。”
這一刻,他很後悔。
不知道該怎麼說。
但卻忍不住隨手就給了自己一個大逼鬥。
啪!
耳光響亮。
臉龐頓時腫起,一個手掌印格外顯眼。
“你說你···”
“怎滴就如此膽大包天?”
“他媽的,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嗎?”
“之前日子過的好好的,非要將自己害死才甘心?”
“···”
他此刻,是真的後悔了,也慌了。
嗯···
或者說害怕了更為合適。
可是,怕歸怕,這小命兒,還是得想辦法留下的,哪怕隻有千萬分之一的機會,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而且,死不算太可怕。
就算他們要生擒自己,而後給自己上刑。
嗎的,仙殿的刑法,看一眼都覺得可怕,要渾身顫抖的程度,自己可不想去走上一遭。
“該死,真該死啊!”
“我究竟該如何是好?”
他驚慌失措。
“莫非,真要去那些地方走上一遭?”
“···”
“等等,不對!”
“那狗日的在坑老子。”
“去黑暗禁區是條向死而生的路子,運氣不錯的確能活下來,但去佛門地界作甚?”
“那邊又不能屏蔽探查,還平白無故耽擱我時間。”
“甚至,若是我動作慢了些,仙殿怕還會與佛門通氣,到時候,我隻怕會被佛門直接綁起來,交給仙殿。”
“那才是真的再無活路了。”
“···”
天蓬想明白了。
那狗日的就是十句真話裡夾雜著一句假話,以此欺騙自己。
為何?
因為自己掌握了他的秘密。
自己不死,他不放心!
隻要自己還活著,自己就能靠這個秘密,吃他一輩子!
為有自己死了,他才安心啊。
“好好好!”
“狗東西,你給老子等著。”
“吃肉喝酒時哥倆好,我大禍臨頭了,你卻想坑死老子。”
“你彆讓老子有再見你的機會!”
“···”
······
天蓬思路清晰,咬著牙,突然轉向,朝最近的超遠距離傳送陣而去。
隨後,直接花重金‘包場’。
以最快速度趕往黑暗禁區。
仙殿。
千裡眼與順風耳很快察覺狀況:“他被人罵了一頓。”
“是咱仙殿的人,在仙殿之內,我無法探查,他竟然還想找人幫忙?好大的狗膽!”
“他轉向了!”
“咦?”
“坐傳送陣向相反的方向去了,六丁六甲,你們快跟上。”
“不對,不對,不對!!!”
“他這個方向是···”
“黑暗禁區?!”
“不好,他想進黑暗禁區,以此謀求生路,你們快快跟上,你們要完成任務可就麻煩了!”
天蓬進去了,六丁六甲進不進?
進?
那地方太危險!
不進?
仙殿的任務在身,你們卻不去捉拿罪犯。
怎麼滴?
連仙殿的命令都敢違背?
取死有道!
六丁六甲也是嚇了一跳:“這狗日的天蓬,死到臨頭還想拉墊背的。”
“追!”
然而。
他們終究是沒追上。
天蓬先一步闖進黑暗禁區。
不多時,六丁六甲站在黑暗禁區之外,一個個咬牙切齒,怒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