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謙歎了口氣,沉聲道:“家主息怒,謙之並非無動於衷。哎,還是開始詢問吧。家主問,還是謙之問?”
顧淳冷聲道:“老夫親自詢問,不勞你大駕。”
顧謙點頭道:“是。”
顧淳抬眼看向堂下高高低低站著的人,大聲道:“南宅管事韓庸上來回話。”
韓庸忙上前跪伏於地大聲道:“韓庸在此。”
顧淳沉聲喝道:“韓庸
,你身為南宅管事,此次莊園失火,你難辭其咎。還不從實招來,到底這大火是如何燒起來的,為何沒人發現?釀成如此嚴重的後果?說!不得有任何遮掩。”
韓庸連連叩首,口中叫道:“家主息怒,莫要氣傷了身體。庸之死不足惜,家主的身體要緊。此間發生之事,庸之必事無巨細,全部稟報,不敢有半點隱瞞。”
“還不快說!”顧淳喝道。
“是。事情是這樣的。昨日是秋收結束的日子,半個多月來莊園上下人等披星戴月,辛勞做事,終於所有新穀全部歸倉。念及上下人等的辛苦,昨日便弄了些酒肉犒勞他們……”
“慶賀喝酒?哼!你敢讓他們喝酒?難怪出事。”顧淳冷聲道。
“家主,這件事是稟報過東翁的啊。不信您問東翁。東翁點頭,庸之才敢這麼做的。說起來,庸之也是考慮不周,不該提出這個建議的。隻是覺得大夥兒這半個多月實在太辛苦,趁著收獲結束,犒勞犒勞他們而已。沒想到……哎!”韓庸哭喪著臉道。
顧淳皺眉看向顧謙,顧謙沉聲道:“家主,此事確實經過了我的同意。秋收結束,擺宴犒勞佃農和下邊的人,這是慣例。況且,事情未查明,未必便是因為喝了酒導致的火災。”
顧淳冷笑一聲,對韓庸道:“繼續說。”
韓庸點頭道:“其實東翁說的沒錯,往年也是如此,也沒出什麼事。庸之事前也打了招呼,酒不讓多喝,絕對不能誤事。庸之還特彆向晚上巡夜的人叮囑了,不能多喝,晚間要好好巡邏。可誰料想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火起的毫無征兆,發現的時候,火已經上了房頂了,沒法救了。庸之隻能讓所有人守住其他庫房。不能讓火勢蔓延。萬幸的是,沒有波及其他庫房。”
顧淳喝道:“你說毫無征兆?難不成庫房自己起火了不成?昨晚又無天雷,天還下著小雨,那是見了鬼了不成?”
韓庸低聲道:“家主說的是,這便是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方。更匪夷所思的是,事發之後,莊園裡少了幾個人。怎麼找也找不到了。”
顧淳欠身瞪著他道:“少了誰?”
韓庸看了一眼顧謙,輕聲道:“事到如今,庸之隻能實話實說了。東翁,出了這麼大的事,庸之不能包庇那廝了。請東翁諒解。”
顧謙皺眉道:“韓庸,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說老夫要你包庇誰?知無不言言無不儘,家主麵前,無所隱瞞。”
韓庸忙道:“東翁允許,那庸之便全說了。家主,失蹤是南宅副管事李徽和南宅幾名護院。家主應該記得李徽,就是上次東湖莊園灌溉田畝,預言天要下雨,差點害的整個東湖莊園絕產的那個李家小子。蘭芝的兒子。”
顧淳訝異道:“是他?什麼時候成了副管事了?”
顧謙在旁沉聲道:“家主,謙之是因為他為東湖莊園引水灌溉有功,覺得他有些能力,所以提拔他管些事,作為褒獎。”
顧淳點頭,對韓庸道:“那李徽和幾名護院突然不見了?”
韓庸道:“正是。昨晚他們還在。他們是負責夜間巡視保衛莊園的。昨晚喝酒的時候,庸之還特意提醒了李徽,告訴他不要掉以輕心,晚間小心巡護。他也打了包票,說絕對不會出差錯。庸之想,李徽是東翁器重的人,自然是儘心儘力的辦事以報答東翁的信任。可現在想來,他們昨晚應該是根本沒有履行職責。否則,夜晚火起之時,他們怎麼會沒有發現?”
顧淳冷聲道:“這幫奴才,定是偷懶了。他們難辭其咎。”
韓庸道:“家主,清晨發現火情之後,庸之便去找他們質問。結果,他們都不見了。一輛牛車也不見了。庸之立刻明白了,這件事怕是跟他們有關。他們定然知道罪責難逃,所以乘亂跑了。”
顧淳怒罵道:“狗奴才,想跑?能跑到哪裡去?一會命人去告知陸使君,請他發布通緝,通曉周邊郡縣,協助緝拿。必要擒獲歸案。”
韓庸道:“家主,其實庸之還有一個猜測,不知當不當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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