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說出來,頓時滿堂皆驚。顧謙臉色大變,雙目露出淩厲之色。他萬萬沒想到,韓庸居然敢當眾說出這件事來,他的臉頰抖動著,神情憤怒之極。
而顯得最震驚的卻還是顧淳,他瞠目起身喝道:“韓庸,你說什麼?李徽那奴才私闖南宅內宅?私藏青寧私人之物?此事當真?”
韓庸嘴角帶著冷笑,沉聲道:“這等事,庸之豈敢亂
說。此事大公子當日在場親眼目睹。家主不妨問問大公子,便知端倪。”
……
吳郡西南四十餘裡外的一片小山山坡上,一頭老牛正悠閒的在山坡上吃草。
山坡上方有一片稀疏的雜木林,山坡上的風不小,一陣陣的吹來,吹得這片小樹林居然也發出蕭蕭之聲。
悉悉索索的腳步聲響起,幾個人影從南側的山坡上貓著腰上來,鑽進了樹林裡。他們在濕漉漉的草地上坐下,拿出乾糧清水開始吃喝起來。
一名衣衫皺巴巴,發髻亂糟糟的少年一邊嚼著乾烙餅,一邊含混不清的低聲開口道。
“幾位,有沒有信心?他們十二個人,我們隻有六個。能得手麼?”
身材魁梧肥胖的一人沉聲道:“李徽小郎君,要不是你攔著,方才我們便動手了。十二個怕什麼?就那幫家夥,我和大春兩個人便乾爬下他們全部。”
“就是,你這話問的就不對。什麼叫有沒有信心?我郭大壯怕過誰?隻要你小郎君說動手,一眨眼,那幫人就得趴地上啃泥。”另一名身材魁偉的胖子也道。
“嗬嗬嗬。”少年和其餘三名男子都笑了起來。
這六人正是李徽和南宅的五名護院。昨天半夜時分,李徽帶著五名護院出發,趕著牛車跟蹤那一隊偷竊糧食的車隊。一直到晌午時分,抵達了此處。
此處這座小山坡南坡不遠處便是通向太湖的一條名叫白溝河的小河。李徽等人發現那隊運糧的隊伍抵達白溝河旁邊便停了下來。開始卸貨。
大批的糧食被搬運下來,堆放在河邊蘆葦叢中的一座小房子裡,然後所有的運糧的大車便四散離開,不知去向。
不久前,李徽等人再南坡草叢裡遠遠張望偵查,發現存糧處還有十多名人手留在那裡看守。這才帶著眾人回到樹林裡商議對策。
“趙大春,郭大壯,可莫要吹牛。雖然你們兩個很厲害,但是那可是十幾個壯漢,搞不好手裡還有真家夥。你們兩個便能得手?小郎君,可莫聽他們兩個胡吹。”
“就是。叫我看,咱們已經找到了偷糧賊的藏糧之處,早該回去稟報東翁,帶著人手過來拿人。根本不用去冒險拚命。李徽小郎君,你說是也不是?”
護院陳四和牛二笑著說道。他們可不想去跟這幫賊人硬碰硬,那可不是好玩的事。
趙大春和郭大壯有些惱怒,正待出言反駁,卻聽李徽開口了。
“回去稟報?來得及麼?他們將糧食運到河邊,便是要用船運走的。保不準很快便要來船裝貨了。等我們回去稟報再回來,什麼都沒了,到時候怎麼辦?”
牛二忙道:“我隻是這麼一說,小郎君你做主便是。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李徽沉聲道:“現在的情形很清楚,有人勾結外人偷盜莊園的糧食。是誰,你們心裡都知道。我們負責莊園守衛,現在糧食被人偷運走了,若是不能奪回去,我們幾個都得死。而且,我們幾個現在離開了,現在所有人都會認為是我們乾的。現在回去,進不了城便要被抓起來。現在咱們隻有一條路,便是奪回糧食,抓到這夥賊人,順藤摸瓜把顧家內部的家賊給指認出來。我們便可將功贖罪。明白了麼?”
幾名護院都連連點頭道:“明白,明白。”
李徽看了一眼幾人道:“當然,我也不強迫你們去拚命。要是怕死的,可以現在就逃走。隻要你們自認為可以逃脫主家和官府的追捕,可以一輩子躲得嚴嚴實實的便成。誰怕死,現在就站出來。”
牛二張了張口,但看見周圍幾人沒有一個說話的,便趕忙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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