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零章 狡辯凶橫(1 / 2)

代晉 大蘋果 4002 字 6天前

沈鬆年等人皺眉看著李徽的惺惺作態,心中厭惡鄙視之極。

“既然李縣令也認為私產不可侵犯,那麼老朽請問李縣令一句,十幾天之前,李縣令張貼告示,勒令我等居巢縣在外大族必須回居巢縣複耕莊田,限定我們一個月的期限。揚言逾期不回,便要將我們的莊田沒收。這是何道理?”沈鬆年沉聲問道。

“正是,請問李縣令作何解釋?”

“那些莊田是我等私產,我等如何處置是我們自己的事,我們愛讓莊田長草荒著,那是我們自己的事,李縣令憑什麼要威脅我等?”

“李縣令下這條命令,遵照的是我大晉哪一條國法?”

沈鬆年說完,同行眾人紛紛開始附和,七嘴八舌氣勢洶洶,公堂上頓時吵鬨的像是一塘水鴨子。

“啪!”的一聲,聲音又脆又響,驚的大堂屋頂上蹦跳的幾隻麻雀驚叫飛走。衙門大堂上的噪音也隨著這一聲脆響而寂然無聲。

李徽臉上依舊帶著微笑,手臂保持著拍在公案上的姿勢,手裡握著的是一枚四四方方的黃楊驚堂木。這玩意長六寸寬五寸厚兩寸,小小的一塊木頭,拍在桌案上卻響亮之極。

“縣衙大堂之上,諸位都是有頭臉的人物,怎地當堂咆哮喧嘩,就像是一群不懂規矩的山野村夫一般?本官大小也是朝廷命官,你們便是如此藐視本官的麼?”李徽沉聲說道。

沈鬆年被那一聲醒木震的有些發愣,但很快恢複了過來,冷笑道:“李縣令好大的官威啊。老夫和眾多朝廷官員相識,郡守州牧都有交情,連他們都沒有李縣令這般官威。我等無端蒙受李縣令欺壓,難道卻無權申訴麼?”

李徽沉聲道:“郡守州牧如何,跟本官有什麼關係?這是本縣大堂之上,在這裡,本縣是官,爾等是民。站在縣衙大堂之上,便得守本縣的規矩。本官的官威不是自己的威嚴,本官代表的是大晉朝廷的威嚴。藐視公堂藐視本官,便是藐視我大晉朝廷。若是話不好好說,咆哮公堂的話,可休怪本縣不給你們麵子。”

沈鬆年熱血上腦,他年紀雖大,但還從未被人這麼嗬斥過。況且堂上隻是個毛都沒長齊,相貌稚嫩的小小縣令,怎會放在眼裡。

“倒要瞧瞧李縣令如何不給我等麵子,莫非殺了我們麼?我等既然敢來找你,便什麼都不怕。倒是李縣令你自己掂量掂量,你這小小縣令的烏紗帽能不能保得住。在你麵前的這些人,都不是你這小小縣令所能招惹的。”

李徽大笑道:“我偏要招惹。馮黑子那幫人如何?一個個都是窮凶極惡,殺人不眨眼之徒。又當如何?本縣來此不到半個月,便教他們全部人頭落地。諸位難不成比他們還難辦?我卻不信。”

眾人悚然而驚,猛然想起眼前這位李縣令可是將馮黑子一夥人鏟除的乾乾淨淨。不久前公審斬首大會的場麵傳得沸沸揚揚,他們也是親耳聽聞的。

李徽繼續道:“沈族長,你們敢輕視本縣,敢跟我耍橫,卻不敢跟馮黑子耍橫,無非是覺得本縣不會像馮黑子那般真的殺人。那你們便打錯了算盤了。本縣能治得了馮黑子,更能治得了你們。諸位倘若再有出格言語,本縣便治你們咆哮大堂藐視本縣之罪。來人,殺威棒伺候。再有言語不敬者,便給我打板子。瞧瞧是殺威棒硬,還是有些人的屁股硬。本縣這個縣令是白撿的,大不了丟了便是。也沒什麼了不得的。”

蔣勝等一班差役早就看這幫家夥不順眼了,這夥人趾高氣昂鼻子朝天對李徽的倨傲態度,便已經讓蔣勝等人很不高興了。現在的李徽,可是蔣勝等人心目中的新主子,是智勇雙全的人物。這些家夥憑什麼倨傲?

“縣令大人放心。小的們準備好了。咱們來居巢縣至今,殺威棒還沒開過葷呢。不如今日便開個葷。”蔣勝大聲喝道。

沈鬆年等人都驚呆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蠻橫的官員。本以為李徽年紀輕,生的文質彬彬的模樣,像個人畜無害的兔兒爺。誰能想到這廝居然是個混不吝。說話間便要喊打喊殺了。

沈鬆年氣的臉色通紅,胡子呼哧呼哧的吹起來,呼吸急促,心臟病都要犯了。他這一生還沒遭遇過這樣的無禮對待,被一個小小的縣令當麵嗬斥威脅。

他沈家曾結交名士官員,也是有頭臉的大族。雖不能同大晉那些豪族相比,但在江淮一帶曆陽郡廬江郡等地,卻也沒被人這麼對待過。被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小縣令如何羞辱嗬斥,這口氣怎麼咽的下去。

“打,你打,老夫今日便將這條命交代在這裡。李縣令,你打死老夫便是。我們今日都死在這裡,倒要瞧瞧你有沒有這個膽量。大夥兒說是不是?”沈鬆年腦子滾燙,跺腳叫道。

他是不管不顧,但其他人卻不這麼想。隻覺得沈鬆年有些太急躁了,為什麼要針鋒相對的說話?實為不智之舉。

與此同時,眾人也已經意識到眼前這個李縣令並非自己眾人想象的那般軟弱,可以隨意的拿捏。

首先,這廝明顯是個官場新手,剛剛入仕,不知道天高地厚。有初生牛犢之勢。這樣的人其實最難應付。衝動起來,什麼事都能乾得出來。不像是官場上的那些老人,知道進退世故。惹這種愣頭青是最危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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