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道:“沒什麼好可惜的。賺錢的路
子多的是。眼下我們已經賺了一大筆了,不能貪心。何況現在我們沒有根基和實力,賺的越多,危險越大。京城這樣的地方,我們還不能引人嫉恨眼紅。所以,要懂得放棄。放棄未必是壞事,反而可能是好事。要辯證的看問題,要審時度勢,明白麼?”
“哦。”阿珠點頭,雖然她並不太明白李徽在說些什麼。
……
初夏之夜,安靜涼爽的謝家東園小涼閣裡,兩名女子正坐在小幾兩側對弈。棋盤上黑白雙方糾纏纏繞,棋局已經進行到了最後的關頭。
披著薄紗披肩的綠衣少女拿了一顆白子落在棋盤空處,忽然啊的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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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麵的素衣女子笑了起來,曼聲道:“彤雲,你這一手可是自斷活路了。怎地自己把自己的活路給堵了?”
張彤雲苦笑歎息道:“謝姐姐,我是昏了頭了。哎呀,我輸了。”
張彤雲伸手抓了幾粒棋子灑在棋盤上,就此投子認輸。
謝道韞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到旁邊的桌案旁,捧起瓷壺往一隻琉璃盞中倒水。琉璃碧綠,茶水倒進去也是碧綠之色,一股清茶的香氣彌漫在空中。
“來,喝口涼茶吧。天熱了,要多喝茶水。”謝道韞柔聲道。
張彤雲起身走來,輕聲道謝。伸手過來沒有端琉璃茶盞,倒是從謝道韞手中將茶壺捧走了。
謝道韞抿嘴笑道:“彤雲今晚是怎麼了?下棋的時候心不在焉,連出昏招,連我也下不過了。這回又捧著茶壺。難道要像仆役們一樣,對著茶壺嘴喝茶麼?”
張彤雲這才驚覺自己捧著茶壺,頓時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將茶壺忙放回桌上。
“彤雲,你有心事是麼?下午接到你阿兄的信後,你便心不在焉的。發生了什麼事麼?”
張彤雲不說話,低著頭緩緩走到窗邊看著外邊。夜風輕撫,東園內竹林沙沙如雨作響,遠處燈杆上的風燈緩緩晃動,光影明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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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道韞看著張彤雲的側影,淡淡的笑了笑。走到一側的琴台旁,伸手撥弄琴弦。琴弦叮咚作響,並不成曲調。
“謝姐姐,我不是不願跟你說。說了你也幫不了我的,徒然讓你也心情不好。”張彤雲轉過身來,輕聲說道。
謝道韞沒有說話,纖細白皙的手指在琴弦上緩緩撥動著。琴弦發出低沉的混響,琴弦震動之聲緩緩彌漫在整個空間,如煙霧一般彌散。
“罷了,我還是跟姐姐說了吧。除了謝姐姐之外,我也無人可傾訴了。”張彤雲輕聲道。
謝道韞轉過身來,走到張彤雲身邊,拉著她坐在長窗下的木凳上,澄淨的目光看著張彤雲。
“彤雲,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是不是你阿兄信上提及了你的婚事?”謝道韞道。
張彤雲訝異的看著謝道韞道:“謝姐姐怎會知道?”
謝道韞看著張彤雲微笑。對於謝道韞而言,張彤雲這個年紀的少女,唯一能讓她憂鬱不快的事必是情感上的事無疑,所以張彤雲的心思並不難猜。況且張彤雲早就跟自己說過一些關於她的婚事的安排的事。
“說吧,我聽著呢。也許幫不了你,但起碼可以舒緩你心中的煩惱。”謝道韞柔聲道。
張彤雲輕聲道:“謝姐姐猜對了。我阿兄寫了信來,說我在京城待的時間很久了,應該回吳興了。他還說,顧家又要派人來提親了。這一次是顧家家主前來提親,他不能不重視,要我回吳興去,也好商議此事。阿兄說,他知道我不喜歡顧昌,但也許隻是不了解他而已。顧昌現在也是縣令了,據說沉穩了不少。也許已經不再向從前那樣了。阿兄說,我們張家和顧家是老親,我娘去世之前的意思,也是要我們和顧家結親的。阿兄說,他成婚之前,不也是心中忐忑擔心麼?但娶了阿嫂顧氏之後,也是琴瑟和鳴,甚為和諧的。他勸我不要擔心。要我早些回吳興。顧家家主下個月便要去吳興提親了。謝姐姐,我該怎麼辦才好?我心裡害怕極了,又擔心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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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彤雲說著說著,眼淚流了下來,肩頭抖動綴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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