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也做了1些打算,倘若謝家無人肯出麵為自己保媒的話,那麼自己年後便親自前往吳興,向張玄當麵提親。總之,自己絕不放棄。李徽相信,隻要自己誠意足夠,張玄當不至於斷然拒絕。
忙忙碌碌的過了十幾天,眼看新年將至,衙署裡也終於放了公假。李徽命人收拾行李,準備回石城縣老家和母親醜姑她們團聚過年。
臘月2十7,李徽帶著阿珠和大春大壯等人出發回石城縣,1天後抵達。顧蘭芝和醜姑等人見到兒子回來,自是歡喜。
當晚,李徽向顧蘭芝稟報了欲向吳興張家求親之事,顧蘭芝聽了之後甚為驚訝,兒子居然想要娶張家女郎,這似乎有些不太可能。
即便兒子現在已經在京城為官,在顧蘭芝心中這也是1件不可能的事。以前不可能,現在和顧家關係已經決裂之後,還想娶張家女郎,那怕是更加的不可能了。於是顧蘭芝勸兒子,最好還是想清楚,免得被拒絕了難堪。找個門當戶對的官家小姐或者是小富之家的女郎成婚那才是實際的選擇。
李徽理解母親的顧慮,顧蘭芝謹小慎微,這麼多年來托庇顧氏門下,早已把自家身段放的極低,擔心自己是高攀了,這也能理解。李徽也並不多解釋,隻告訴顧蘭芝,此事他自會處置,隻要顧蘭芝對張家女郎沒有什麼意見,其餘的事便
不用她操心了。
顧蘭芝想想便也作罷,兒子這幾年辛辛苦苦的在外拚搏,許多事已經完全超出了她的認知。兒子做的事她已經不能夠理解,她知道自己隻需要站在兒子身邊支持他便可以了。兒子既然喜歡那張家女郎,自己怎會去阻攔?若他碰了壁,自會回頭。如能成功的話,那麼這倒是極好的1門婚事。
那張家女郎從小出入於顧家,顧蘭芝是見了無數回的。相貌自是1等1的好,待人也有禮和善,性子也好。若能娶她進門,那真是張家祖墳冒青煙了。
所以,雖然嘴上不置可否,但是暗地裡卻是禱祝神明,希望此事能夠成功的。
不過醜姑對此事倒是頗有些意見,得知李徽想要娶張家女郎的時候,醜姑便滿臉的不高興。她倒不是覺得張家女郎不好,而是為阿珠鳴不平。
“哼,阿珠有什麼不好?相貌人品哪裡差了?不就是出身低了些麼?我瞧她哪裡都好。你們當他是奴婢,我並不這麼看。小郎娶了她才是正經。阿珠又勤奮忠實,又伶俐良善,小郎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呢。”醜姑憤憤不平的在顧蘭芝麵前鳴不平。
顧蘭芝唯有苦笑。
阿珠固然是很好的,性格相貌人品樣樣不差,但身份上是不成的。醜姑因為自己也是奴婢出身,對阿珠格外的疼愛看顧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在大晉,阿珠這種沒有出身的來曆不明的流民女子,除非是尋常百姓人家,才不計較出身。兒子現在已經為官,身份已然不同,所以娶阿珠為正室是萬萬不成的。
醜姑並非不明白這些,隻是覺得阿珠可憐罷了。顧蘭芝也覺得需要安慰安慰阿珠,叫來阿珠後,醜姑抱著阿珠1頓心肝肉兒的安慰,搞得阿珠滿頭霧水。待搞清楚狀況之後,阿珠不禁啞然失笑。
“我從未有奢想成為公子的正妻,隻要能跟在公子身邊便心滿意足了。當初我流落居巢縣,若非公子收留,我早已經凍死餓死了,我這1輩子便是報恩的。公子和張小姐的事情我也早就知道了,公子跟我說過的。我若是有半點嫉妒不滿之心,怎對得住公子待我赤誠?”阿珠道。
顧蘭芝和醜姑歎息不已,原來阿珠如此豁達大度,這更是令人心疼了。當下顧蘭芝背地裡叮囑李徽,1定要對阿珠好,不能娶新忘舊,冷落阿珠。尋個日子納了阿珠為妾,給她名分雲雲。
李徽也是滿頭霧水,回房後聽阿珠1說,才明白這裡邊的事情,不禁也是啞然失笑。不過對阿珠,終究頗有歉疚之感。李徽認為,雖然阿珠表麵上表現的豁達,心裡定然是有些傷心的。李徽告誡自己,1定要注意阿珠的情緒,照顧她的感受。日常言行之間絕不能輕慢,反而要比以前對她更好些才是。
新的1年很快到來,這1年是新皇登基的第1年,即大晉鹹安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