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皺眉沉吟道:“其實也未必要殺了他。我的意思是,他也可以不死,但1定要身敗名裂,這樣他便跟死了也沒什麼區彆。比如大不敬,比如失德,比如做了什麼為世人所不齒之事,有違人倫,給琅琊王氏的聲譽帶來極大影響之事。那樣的話,其實也不用死,但效果是1樣的。嚴重失德之人自然是要被免職的,謝家以此為據退婚,便也無需商榷了。”
謝玄和周澈皺眉看著李徽,他們有些明白李徽的意思了。
“可是……這恐怕不太容易吧。王凝之倒也沒做出什麼失德之事。起碼我是不知道的。”謝玄輕聲道。
李徽道:“謝兄對琅琊王氏甚為熟悉,不妨說1說王凝之到底是怎樣1個人,有什麼特殊的喜好。或許會找到1些辦法也未可知。”
謝玄雖不明白李徽到底要乾什麼,但還是向李徽說了1切王凝之的事情。王凝之是王羲之的次子,在書法上倒是得了王羲之的真傳,但是其他方麵便很1般了。長相風度氣質上都沒有什麼可稱道之處。事實上王羲之的幾個兒子中,除了王獻之有些風姿之外,其餘的都很1般。或許這便是1代人傑1代狗熊的平衡之道。
王凝之好酒,酒品不好,喝了酒喜歡胡說8道的咋呼,這也是他被其他人私底下詬病的1點。但這在大晉朝其實算不得什麼缺點。大晉朝的名士士族們,喝了酒撒酒瘋的,脫光衣服亂跑的多的是。他們不以為恥,反當做特立獨行的風度。
除此之外,王凝之倒也什麼讓人詬病的地方。總之,高門大閥子弟的那些毛病,其實也算不得毛病。
謝玄說了這些,李徽聽了也覺得索然。於是問及王凝之的胞兄弟們之間的關係。
謝玄道:“王凝之有兄弟7人,他是次子。長兄王玄之早年病故。因長房無子,王凝之便將自己小妾所生的長子王蘊之過繼給了長房為子。”
李徽聽到這裡皺眉道:“王蘊之?”
謝玄啐了1口道:“你也聽出來了是麼?這廝故意惡心阿姐。他納妾所生之子,故意以阿姐名字中的‘蘊’為名。他還宣揚說這是他對阿姐的愛意,無論如何都要等著阿姐雲雲。”
李徽忍不住罵了句粗口,這狗東西確實夠惡心的。
“謝兄,你說他兄長玄之死了,那麼長房還要過繼什麼兒子?長房不是沒人了麼?”李徽低聲問道。
“長房王玄之的夫人何氏還在啊。何氏無子,所以過繼了王蘊之給她當兒子,撐起長房門戶。這也是常見之事。”謝玄道。
李徽心中1動,問道:“王玄之哪年死的?”
“具體哪年倒是沒在意,死了得有個56年了吧。你問這些到底有什麼用?”謝玄道。
“何氏……多大了?相貌如何?”李徽沒有在意謝玄的吐槽,繼續問道。
謝玄翻了翻白眼道:“我見過兩次,相貌平平。年紀倒是不知。不過,何氏是東海何氏之女,我知道她閨名叫何潤南。他兄長何潤西我見過,王家曾舉薦他為廣陵郡守,年紀不過3十67歲。由此看來,那何氏年歲也不過3十許人。”
李徽咂嘴道:“3十多歲,如狼似虎的年紀啊。寡居56年,可有些難熬呢。這女子品性如何?”
謝玄道:“你說話有些怪,我怎知她品性?”
李徽笑道:“倒也是,謝兄怎知何氏品性?畢竟沒有什麼交往。”
謝玄白了李徽1眼道:“品性雖然不知,但是這何氏的1些事情倒是有些流言。”
李徽道:“怎麼說?”
謝玄道:“聽說,當初她嫁給王玄之的時候,王家上下都是不同意的。此女出身東海何氏家族,東海何氏名聲不太好。又不是什麼豪族,隻能算1般士族。但王玄之不知為何,執意要娶,最後王羲之隻能妥協。那時我還小,聽了這事也沒覺得什麼。後來長大了,覺得有些奇怪。這婦人相貌平平,也沒什麼特異之處,怎地王玄之便非她不娶呢?很是奇怪。”
李徽笑道:“情人眼裡出西施,沒準王玄之就好這1口呢。”
謝玄道:“也許吧。但我見過她兩回,是在家族聚飲上。給我的印象很不好,頗有狐媚之態。”
李徽嗬嗬笑道:“哦?狐媚之態?怎麼個狐媚之態?”
謝玄皺眉道:“你這話問的,我怎麼形容?隻是1種感覺。1個喪夫之婦,當端莊自持才是,但她雙目撩人,意態輕浮,給人1種很不莊重之感。”
李徽大笑起來,沉聲道:“我猜,她對謝兄格外殷勤是不是?”
謝玄不答,翻著白眼。
李徽道:“其實任何1個女子,見到謝兄這般人才家世,怎能不對謝兄傾心。不過1個寡婦這麼做,便不對勁了。或許,我們可以從這裡入手破局。”
周澈在旁嘿嘿笑了起來。似乎明白了什麼。
謝玄卻不太明白,問道:“賢弟,你到底要怎麼做?”